叶倩玲听到,心痛不已,知道不能在云柱面前提爷爷死的事,于是又轻轻走过去。
“云柱!别这样!”叶倩玲走过去,拉过他,搂着他,让他贴在自己的怀中。
“走!走!我不想见到你们,你们都是骗子!我爷爷没有死!”云柱并不领情,站起来,拖着叶倩玲往外推。
“云柱,云柱!你醒一下!”叶倩玲又急又担心,但是叶倩玲只是一个纤弱的小女人,根本没有何金梅的力道,一下子就推出门外,“呯”一声,关上门。
“云柱!云柱!你开门!”叶倩玲拍着门,叫着。云柱吼道:“走!你们都是骗子!我不想见到你们!我爷爷没有死!”
金正中此时带着七八个人走过来。
“云柱怎样了?”金正中问叶倩玲。
“他关上门,说我们是骗子,他爷爷没有死!”说着叹着气道:“真可怜!”
此时旁边一个老年人道:“云柱跟狗仔最熟了,叫他来,一定肯出来!”
“狗仔回他外婆家了!”一个中年人道。
“哎呀,这怎好呢?顾不得了,村长,你安排人去把狗仔接回来,这车费人工我出!”金正中担心此事与自己有关,不由催促。
“说那里话,同村人还说什么钱?我马上安排!!幸好狗仔的外婆离这不远!”刚才的老人说着转身对旁边的一人道:“泽聪!泽明,你们两人熟悉,现在骑车去,坐村里的摩托!”两个中年人应声而去。
云柱对外面的事置若罔闻,叶倩玲众人在外劝了半天,个个都口干舌燥,只好找地方休息。
过了好一会,摩托声响起,刚才的两人出现,身后也跟着一大伙人跟着跑来。
从摩托车下来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小伙子,粗壮高大。
云柱呆看着爷爷,摸着那冰冷的脸,脑中不断回忆着自己爷爷的生平,但是很可怜,爷爷对他的痛爱很少,在十年前,爷爷就躺在床上,不时说着一些做人的道理,那一边说一听成了他们一生美好的回忆。
云柱想着想着,不由悲由心生,伏在床上抽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拍门声,接着是自己熟悉的声音:“云柱,是我,狗仔啊!你开门啊!”
云柱于是打开门,伏在他的怀中,叫道:“狗仔,爷爷死了!爷爷死了!”
狗仔原名叫云荣家,十五生肖属狗,身材高大,最爱保护弱小,众人都欺负云柱没有爹娘,有一次,给人骂了野种,云柱当时跟人打了一架,但是人少,狗仔刚好经过,上前帮他放倒所有的人,于是两人就成了好朋友。
狗仔比云柱大两岁,但是却是一个有胆没心的人,说话直接,不经大脑,所以在很多的决定云柱反而成了大哥。
狗仔不喜欢读书,经常带着云柱上山砍柴,时常捉些鸡啊,鸟啊,两人一般都会平分。
狗仔泪水暗涌,轻轻拍他的肩道:“别这样,爷爷没有,还有我吗?还有众多乡亲吗?这么多年,你不是很坚强的吗?坚强一些,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云柱哭着,众人都过来劝着,都说不要伤心!有什么事村里好商量。
乡亲越来越多,帮忙把云英杰下葬,忙着了半天,金正中又找了村里一个看风水的,决定选择在明天下午两点安葬!
金正中与狗仔几人守着云柱,而云柱跟着狗仔哭泣之后,一片茫然,有时除了哭,不知道做些什么?饭也没有吃,众人劝说,弄得也没有心情吃饭。
一边的叶倩玲看到,心疼不已,只能暗自叹息,而不敢太出面劝说。
第二天中午,云柱捧着临时做成的牌位,跟着送葬入山,下了葬,云柱不肯埋土,弄得众人见之伤心,劝说半天,才把人葬下云,最后云柱不想离开,本来金正中想留下陪着,但是有人找他看病,只好离开,只留下了狗仔一个人。
夜里,繁星点点,布满天界。
“狗仔,你说人死了会不会进入天界!”云柱突然问着,眼睛迷离,看着坟墓。
狗仔默语,最后才道:“云柱,其实你想开些,你爷爷上十年里守着不肯离开,这也是一种痛苦,现在离开,或许是一种解脱!”
“爷爷一定上了天庭了,天庭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爷爷一定很寂寞!”云柱不着边际说着。
狗仔听着有些担心,“云柱,你不会疯了吧?”说着走到他的跟前,云柱推开他,骂他才疯了。
狗仔看到,心下放心,两人又坐了一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下山去。
云柱劝着狗仔回去,自己没事。
狗仔看到云柱回复正常,也不坚持,也就自行回去。
云柱待狗仔离开,关上门,整个人都坐下去,虽习惯自己一个人住,但是却一直都认为爷爷一直跟着自己生活,生活的枯燥却有意义,但是这两天经历的事太多,让他又惊又喜又悲,看到爷爷不在了,不由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突然云柱一路而起,跑进爷爷的房间,打开床炕,却发现那床都让石块盖住,于是他马上用东西挖开,在砖块下面果真找到一个木匣子,油漆闪亮,长约二十公分,宽十公分。
“爷爷!”云柱睹物思人,心情悲恸,过了好一会,才打开匣子,却见一缎崭新的布条,包着。
云柱忽然手有些颤抖,想到爷爷所说:“我不是爷爷的孙子!”“不!我永远是爷爷的孙子!”云柱合上盒子,不再看,重新放回,合上砖块,呆呆看着,直到天亮,狗仔一早就带着早餐过来。
“怎么了?好点没有?来,吃早餐!”云柱摇摇头,狗仔劝了好一会,最后道:“我放在碗柜里,你要吃时煮热吃!”说着站起来,把早餐拿进柜子里。
天柱在房间三天,狗仔陪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早上,天柱略吃了一口,狗仔给他带早餐来的时候,道:“去,走走!”狗仔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我早就等你这句话,说,去那里?”云柱升起一股暖意。
骄阳似火,路两边的花草低垂着,斑驳陆离的阳光从树隙透下来,地下顿时如星星期样。
无风,不知名的虫子聒噪着。
云柱随手摘了叶片,道:“狗仔,你出去过吗?”
“出去,云去那里?去城里?”狗仔皱眉道。
“能去那里就去那里?”云柱漫不经心道,把手中的叶子扔了重新摘了一片。
狗仔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出去过,听说城外的人很坏,还是在村里好,不过你可以去问云素姐!”
云素,云柱是知道,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不过很不幸,却得了一种怪病,下半身不能站起来,今年从学校里回来。
云柱一下子没有声音。
“城里的人很坏吗?”云柱沉默了一会,忍不住问。
“嗯!”狗仔目光迷离,“我也是听金医生说的,他出去读书!”
云柱叹了口气,自己是不能再读书了。
两人走走停停,来到村里。
突然,村里付出一阵吵闹声,一会,几十人从各自家里拿着锄头,抗铲,舞棍,熙熙攘攘,奔走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