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城下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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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面杀来的这支军队,使两军都放慢了节奏。.兖州军担心段睿的后续部队抵达,功败垂成;护**都在默默祷告,希望是自己人。这支军队决定着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

    不久,一个令所有兖州军悲痛欲绝、使每个护**将士心花怒放的旗号映入眼帘:“校尉华雄”。原来是郭嘉担心段睿寡不敌众,特派人往邺城请求荀彧调动华雄部来援。曹操仍然不肯轻易放弃,他以非凡的统帅才能,趁着段睿军马已经筋疲力竭的空子,迅速地摆开了拒马阵,长枪兵迎着西凉铁骑的锋锐冲了上去,前仆后继,这种舍生忘死的反击令华雄的骑兵一时间遇到了极大的阻力,由于没有马镫,不少骑兵当场从马上跌下,自相践踏致死者无数。华雄不是傻子,见此情景,连忙指挥道:“分散开来,突入敌阵,分割包围。”当西凉兵从混乱中恢复过来,大战了一整天的兖州军很快地败下阵来,纷纷溃散。曹操遗恨不已,两脚仿佛生了根,曹仁夏侯渊只好将其死拖了回去。段睿反败为胜,刘岱折军无数,连夜逃回东郡濮阳。段睿暂不追赶,引军回阳平进行休整。

    这一场厮杀,段睿的长水营、越骑营、近卫军均遭重创,建制被打残,不得不从各地挑选精壮士兵回来补充兵员,段睿吸取了教训,从此不再轻易地以少击多,这是后话。而此场战斗中,不少骑兵因无暇分心夹住马肚子而从马上摔下,致死致伤多达七千余人,众位将领就此事议论纷纷,段睿后悔至极,明明知道马镫,却一直将此事忘在脑后,以至今日之失。暗暗将此事记于袍上,一面在众位将军面前公告:“睿已有法,定能使骑兵稳坐马背,不再有此番大失。”于是众军心安。

    次日,上党的一万五千护**都抵达阳平,段睿率领大队人马杀奔濮阳而来。刘岱听闻消息,赶紧征集民夫上城防守。又派人往附近郡县求援。段睿兵到城下,军容甚盛,城上人都知道他克日破上党一事,惶惶不可终日。刘岱见此状况,恐守城不住,召集官员商议。文班中一人出谏曰:“如今段睿兵锋正盛,不可抵抗,只宜求和。”众视之,乃满宠满伯宁是也。此言正中刘岱下怀,刘岱便道:“不知伯宁是否愿为我分忧?”满宠看着刘岱那副懦弱的模样,暗自嘲讽,明着却道:“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刘岱大喜:“那你就出城与段睿谈判,务要保全我兖州。”“遵命。”

    “主公,刘岱遣满宠前来求和。”近卫报道。段睿对身边的郭嘉笑道:“就等着他呢!”转过脸对近卫道:“快快有请。”满宠入账,段睿设座,行礼毕,段睿道:“先生此来所为何事?”满宠道:“为两家罢兵,化干戈为玉帛。”段睿作色道:“是你们先挑起的战争,你们来求和!这代价,恐怕要付出一些吧。”满宠忙道:“那是自然。”段睿道:“我要你们赔钱一千万,粮五万石。……”满宠暗道:“段睿的胃口没想到这么小,如此,恐怕在这乱世之中难以生存下去!”哪知段睿顿了顿,接着道:“且割让陈留、东郡两郡与我,方可罢兵。”满宠大惊,立马站了起来:“这,恐怕我一个小小的州府幕僚做不了主!”段睿道:“那就烦请先生报回城中,请求刺史定夺。另外,帮睿捎去这句话:如若不从,那么,邺城的三万护**朝发夕至,半月之内,平定兖州,到那时,刺史大人可就连一城一地都没有了!三日之内,若不遵此事,睿便发兵。”满宠无力地坐倒。

    满宠不敢停留过多的时间,便赶回城中,向刘岱禀明此事,刘岱深知兖州不可无陈留、东郡,又担心段睿攻城,内心矛盾不已。曹操出班道:“主公切不可遵段睿之言,若无陈留、东郡,就几乎等于丧失了兖州!”刘岱斜着眼看着这个“败军之将”,问道:“那你认为我们敌得过段睿?”曹操道:“非也。我军固然无力与段睿抗衡,但是段睿已许下三天之限,我们可派人北上冀州,请袁绍发兵,击段睿之北,那么段睿就没有力量来攻我兖州了。”刘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同意了。散会,满宠跟上曹操,曹操却不等他开口,先责之:“伯宁是个明白人,为何主张与段睿议和?”满宠环顾四下,小声道:“此处不方便说话,能否府上一叙?”曹操道:“然。”二人至曹操府上,满宠这才说道:“我观刘岱非成事之主,坐下众人,没有谁的文治武功能敌得过将军。刘岱早晚要为将军所取代。如今段睿压境,倘不议和,兖州将会被他全部纳入囊中,那时,将军可就没有用武之地了。议和,尚能保住一些地盘,为将军保留一块根据地。所以宠才出此下策。”曹操拜谢道:“我误会伯宁了。若有冒犯处,恳请见谅。”满宠忙扶起,道:“将军不必如此。如今,不能将希望都寄于袁绍身上,吾料段睿防袁绍之心,素来有之,故一占领冀南,就设巨鹿节度使,命大将高顺当之。就算袁绍出兵,段睿也大不必火急火燎的赶回去,高顺所争取的时间,对于段睿来说,攻取现在的兖州已经足够了。所以,要早作打算,准备退路。”曹操谢道:“多谢伯宁提醒。操自有分寸。只是请伯宁再入虎**,拖住段睿。”满宠遵命而去。

    却说那派去冀北求援的信使出东门,恰巧在路上被段睿的哨骑瞥见,赶忙回营报告,荀攸道:“此必是刘岱派去袁绍处求援的。”郭嘉接过来说:“看来我们得催催刘岱了。”段睿胸有成竹,拉着两位谋士来地图前,一边比划一边说道:“看,我们这里按兵不动,迷惑濮阳,却令张辽潜出河内,取道荥阳,攻入陈留,如若他们再没反应,就继续深入,把兖州内部翻个底朝天!”荀攸不禁拍掌赞道:“原来主公早就备了一手!高,高!如此不愁刘岱不从!”

    满宠到段睿营中,见段睿军马按兵不动,一时间有点怀疑段睿智囊的智商。段睿将其置于一偏帐中,好生招待,作为谈判的砝码。

    三天过去,段睿仍然按兵不动,却传满宠道:“今天已是第三天,刘刺史难道还没有同意么?”满宠连忙道:“请将军再等一等。我家主公马上就有答复。”段睿估摸着张辽攻破陈留的消息已经传到濮阳,便道:“那么请先生再回城去催一催。”满宠便回城来。入刺史府,见了刘岱,告知此事。刘岱焦急地道:“怎么北面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急死人了。”这时,曹操并一群文武官员匆匆赶入府中,道:“不好了,段睿暗地里派张辽出兵陈留,陈留张邈措手不及,现已攻破城池,传言要继续深入。”刘岱大惊,问道:“这……这可如何是好?”满宠着急地说道:“赶紧议和,现在还来得及,能保多少地保多少地!”“好好,快去!”

    满宠火急火燎地赶到段睿营寨,段睿早已知其来意,于中军大帐聚集众将会见满宠。段睿问道:“刘刺史作出决定了么?”满宠道:“同意,同意将军提出的全部条件!”段睿道:“那好,我们签订一个条约。”“条约?”中国人是在鸦片战争时才真正认识到这一纸文书的功效,对于一千多年前的东汉,没有几个人会真正相信这纸上的东西。满宠担心段睿签了条约又随意翻脸,但有无可奈何,现在是段睿说了算。于是,这一天,在濮阳城下,段睿与刘岱签订了一个名为《濮阳条约》的文书,大意是,兖州赔款一千万钱,五万石粮,割让陈留东郡二郡,两家罢兵和好,开放市场,互通互利。

    刘岱撤出二郡,段睿派兵接收,一面重赏张辽,一面商议兖州驻防一事。郭嘉笑道:“现成的极佳人选,主公难道没有发现?”未知何人担当这兖州驻防大任,请看下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