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师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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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刘岱命曹操全权负责攻城事宜。.曹操任命夏侯惇为先锋,统兵两万前来攻城。阳平城上,乐进正在抚慰众军,城外黑压压的敌军并没有唤起士兵们心中的恐惧,反倒激起了他们的斗志,弓箭手弯弓搭箭,长枪手摆开阵势,随着兖州军阵中鼓声大起,阳平攻防战拉开序幕。

    步兵们抬着云梯奔到城下,将高高的云梯竖起,矫健的攀爬着,城上的士兵将滚木礌石砸下,云梯折,军卒自然地沉沉跌在地上,非死即残。还有更惨烈的是,城上将熔化了的铁水迎头浇下,随之撕心裂肺的惨叫,令人浑身发毛。攻城战就是如此残酷。鲜血染红了城墙,染红了天空。夏侯惇见城上士兵防御严密,在鲜红的晚霞中收兵。

    乐进也并非没有伤亡,城上的士兵既得阻击登城的敌人,又要提防城下的箭矢,稍不小心就见了阎王。毕竟这是一支地方郡兵和临时招募的新军,没有战斗经验,又没有主力军的精良的装备,因此死伤尤其惨重些。一日下来,约阵亡一千余人,负伤不能战者五六百,中箭着枪的不计其数。乐进暗自忧虑:照这样下去,再没有援兵,要不了五日城池恐怕就……还是低估了兖州军的实力啊。

    曹操闻报,趁着夜色前来窥觑城池。回营后,曹操心生一计,吩咐众军,人备木柴两捆,无者杀之。众军不明其意,然将命不可违,都连夜出营打柴。曹仁不解,来见曹操:“主公,夜里应该让中军好好休息才是,明日还要攻城呢。为什么还让他们出去打柴,空劳神思?”曹操笑道:“子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乐进在阳平城内早已准备得十分充分,阳平城小,兵马虽少也足够支撑到段睿回援。我观其城墙坚固却矮小,正好用木柴垫起一条道路,直上城墙。”曹仁拜服。

    翌日,曹操亲率本部近三万人马至城下。曹操将鞭指城东北角,道:“众军将手中木柴积于城下,先到者重赏。”一声令下,众军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飞奔到城下,将木柴扔到地上,然后迅速转身跑回。问曹操缘故,只推说烧城。城上守军不明其意,乐进见此情形,心知肚明。曹操见堆得有城墙大半高的“木山”,暗喜,却忍耐着性子,直接下令,四面攻城。又打了一天,两军都十分疲惫。曹操回营密谓刘岱道:“成事就在今夜!”于是率领精兵三千人,悄悄地潜至城东北,准备登城,城墙下蹲着几个士兵,在城垛间看看明明白白,互相低声说道:“将军所料不差。就等着这些傻瓜**火海吧。”兖州军登及过半,城上忽然扔下几个火种,猛地就燃烧起来,木柴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兖州军有的吓得不敢动弹,有的急急忙忙地跑下木山,踩踏跌落至死者不在少数。原来乐进猜透了曹操的心思,趁着曹军退去的功夫,将油往木柴上浇灌,因此燃烧的迅速。曹操眼见着士兵们被火焰吞噬,心中无明业火一时高举三千丈。忽然城上火把竖起,数百名弓箭手的簇拥下,乐进对曹操拱手道:“将军为我彻夜不眠,我当然也要为将军尽心尽力,以尽地主之谊了。”曹操指着城上骂道:“早晚打破城池,将你们碎尸万段!”乐进笑道:“随时恭候将军。”曹操愤怒而去。

    曹操继续猛攻城池,暂且不说。却道那求救的斥候自阳平郡奔至邺城,见了荀彧,祈求援兵。荀彧无奈地出示高顺的密报和河北间谍发回的消息:袁绍得了张扬的告急文书,已经整顿人马,准备配合刘岱夹击冀南。斥候问道:“难道只能坐视阳平失守不管了吗?”荀彧道:“麻烦你再跑一趟上党,请求主公回师。当下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斥候领命,纵马飞奔上党。

    却说段睿攻下上党,正在安抚军民,忽报阳平郡差人来求救。段睿听知备细,冷笑道:“兖州刘岱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给了我一个出兵的借口。兖州的富裕,岂是并州所能比拟的?”郭嘉担心段睿为胜利冲昏了头脑,谏道:“刘岱虽无能之辈,然有曹操在彼。大哥先前,经常称操为能,此去恐怕要费一番心思。”段睿笑道:“曹操虽能,终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故奉孝不必多虑。吾料此次必大胜兖州军,教其不敢正视西北。”说着,二人已经来到中军大帐,各位将军早已正襟而坐。段睿坐下,环顾四下,开口道:“兖州刘岱、冀北袁绍,常对冀南有些想法,此次必得破其一支,使其不能南北呼应。如今刘岱先引兵犯境,声势浩大,阳平郡已失二县,郡城危在旦夕,再不援救,后果诸位都明白。我欲亲自率轻骑前去,破其先锋,其余众军紧随而至,共破兖州。”荀攸谏道:“主公身为三军主帅,不宜亲冒矢石,冲锋陷阵。可另命一将为先锋。”黄忠应声而起:“主公,我愿引本部人马先行!”段睿想了想,道:“好吧,黄将军率领长水营五千人少时便起程;我与子龙率近卫军、越骑营共八千人为第二拨;其余人马明日一早起程。”张郃问道:“那上党呢?总不能丢弃吧?此地山险地恶,北面又有黑山军出没,没有劲旅是守不住的。”段睿便道:“嗯,张郃,即日起改任你为上党节度使,将骁骑营尽拨与你手下,张扬降军亦与你掌管。虽然外任比不得直属军条件优越,但是仗却更多一些,受的管束也少一些。你愿意吗?”张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唯主公之命是从。”郭嘉又提道:“邺城那边……”段睿没等他说完就抢着道:“邺城那边叫他们谨守城池,密切关注北方消息,南边的事不用他们操心。”

    黄忠率领五千突骑兵如旋风一般出发了。两天两夜不曾歇鞍,日行三百余里,终于赶到了阳平郡城。此时天尚未大明,黄忠叫骑士们下马歇于城外的一片小树林中。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大亮。远处只听得地面微微的震动,正是夏侯惇催促着士兵们前来攻城。黄忠不慌不忙,仍然在擦拭着手中的宝刀、雕弓。城上城下已经胶持在一起,黄忠吩咐手下四个曲长,各带一千突骑,四路杀下。无声无息之中,突骑兵弯弓搭箭,向兖州军阵中射去,骑士们个个都是马上好手,远则射箭,近则劈刺,夏侯惇手下军卒被这突然的一击打晕了,一时间阵脚大乱,传言四起,道是段睿大军至,人心惶惶。夏侯惇急派亲兵回寨搬救兵。

    曹操和刘岱正在帐中商议下一步的计划,突然一个人踉踉跄跄的下马,跑进帐,慌慌张张的说道:“不好了,段睿的大军到了。”当下刘岱和曹操就惊得跳了起来:“再说一遍!”“段睿亲率大军到了!”曹操迅速冷静下来,对刘岱道:“容操先往一探实情,使君可谨守大寨,千万不要轻出。”刘岱允诺。曹操便点一万人马,赶赴战场。未知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