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用绝望的姿势寻找爱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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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小荻喝了两杯果汁后,终于听明白了,D现在开着一家五金杂货店。可介绍人说他经营建材公司啊,五金店――建材公司,嗯,差不多,差一点而已。银子不论新旧,英雄莫问出处,经营不好的建材公司可能还不如一家五金店。沈小荻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俗气呢,主要是她对人的职业缺乏深刻认识。沈小荻开始设想她当上五金店老板娘的样子,生意好得爆棚,她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老板娘,给我来五个螺纹钉!”“老板娘,我要一个灯泡!”“对不起,我们店里不能刷卡。”“怎么不能刷卡呢?连超市也银联了,你们也太落后了吧?”……

    D还在一秒也不停歇地神侃,沈小荻觉得他平时一定没机会说话憋坏了,他店里可能有一个小电视摆在柜台,D嘴里这些科普教材大概都是这么来的。沈小荻很想上厕所,可几次欲起身时,D都一拍大腿,大声说:“对了!”原来他又找到了一个新话题。其实沈小荻可以不必这么照顾D的面子,因为D并不在乎沈小荻做什么,到最后沈小荻连“嗯” “啊”之类的应付之词都不用说,就听得“嗡嗡嗡嗡”不绝于耳。看着D那张一动一翕的薄嘴,沈小荻突然想起了电影《大话西游》里的唐僧――悟空,不要乱扔东西,会砸到小朋友的;就算没砸到小朋友也会砸到花花草草……她非常不合时宜地在D大谈导弹设备的时候笑了出来。这一笑打断了D的神侃,也打消了两人交往下去的可能。

    见到E时,沈小荻快对相亲失去信心了。

    那天沈小荻在家包饺子,以儒商自居的E打电话来要求见面。

    老妈喋喋不休地唠叨,“都怪我把你惯坏了,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离什么婚。昨天你二姑打电话来问你和老公好不好,我都没敢告诉她你离婚的事,老家的亲戚还以为你过着少奶奶的神仙日子,这下不知怎么笑话了……”

    沈小荻心烦意乱地答应了E的见面。她当时在郊区,E在市中心,E说:“你那边太远了,我就不去接你了,你早点出门,我们取个中间点见面吧!”

    放下电话沈小荻逃出了家。路上很顺,不过到了见面的路口时开车的E还没到。沈小荻想在附近有冷气的商场逛一逛,E却来电:“我马上就到了!”沈小荻站在烈日下等了45分钟,与E通了五个“马上就到了”的电话后,E终于到了。这是一个穿着西装配牛仔裤配亮皮鞋的秃顶男人,肩上挎着一个长长带子的休闲包,连自认不会打扮的沈小荻也觉得他穿衣的搭配确实还可以更好一点。

    不应该以衣取人吧,应该说E的文化素质还不错,不然怎么会聪明谢顶呢。比起儒商的名头,更适合E的应该是文学中年,他说话引经据典,字字珠玑,大师的名字不时往外蹦,让沈小荻羞惭自己的孤陋寡闻。他说的那些作家名人她实在一个也没听说过,好在E不会像D那样一点不给沈小荻说话的机会,沈小荻也渐渐忘了E迟到带来的不快。问题出在买单时,E换了三张银行卡都刷不出来,沈小荻看不下去主动付了账。让女人买单,E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他问沈小荻:“这边你有车回去吧?要不要我送你?”沈小荻心里不舒服,这还用问吗?你约我见面,结果我请你吃了饭,作为男人,你又有车,怎么也该送我回家吧!不过沈小荻还是没有流露出不快,虽然已经不想再跟这人相处了,但她不能让自己这么没面子地回家,“如果你方便的话就送给我回家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