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这就是林蚺对这个有些破败的地方的第一印象,如果林蚺有接触过现代社会,那么他就是能够知道这是一个废弃的机械厂,只是生产设备却是没有,当林蚺和刀疤来到一扇大大的铁门前的时候,那铁门自动打开了。
刀疤只是闷不吭声的在前面走着。
“我从来不把自己的背部留给别人!”林蚺冷冷的说着。
刀疤的身子明显的顿了顿,只是他依然是继续的往前走着。
林蚺冷哼了声,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刚才他的话却是让刀疤产生了滔天的杀机,只是杀机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杀机过后,刀疤也是在心里暗自想着自己是不是老了,林蚺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自己自然再清楚不过,本身他就是这种信条的鉴定执行者,只是刀疤远离战火已经太久太久了,久远到他的身体都是渐渐的对某些非常需要苛求的东西不再去强求了,刀疤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
林蚺在走动的时候就是非常细致的暗自打量着周围的景物,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点,将自己所处的环境了解的越透彻,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越是能够给自己增添多一丝活命的机会。
进了一扇又一扇的铁门,在林蚺惊叹于这个地方真是阔大的时候,刀疤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已经是将林蚺给带到地方了。
“呆在这!”刀疤冷声说着,然后他自己则是朝着离他们足足有十米远的地方坐着的2个老军人走去。
只有一张椅子,这让林蚺有些吃惊,椅子上坐着的老人身子笔挺非常,干巴巴的老脸上满是和蔼可亲的笑容,便像是邻屋的老爷爷一般,只是他那胸前挂着的一窜窜军功章却是显示着他从军之时的荣耀,他双手平放在大腿上,而大腿以下,却是光光如也,自膝盖以下的下肢都是没了。
坐着的老人身后是抱着手戴着军帽的人,林蚺看不到那人的眼睛,却是能够感觉到那种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正在恶狠狠的盯着你看,这人很瘦小,但却是比任何人都让林蚺感觉到危险,这点感觉居然是比刀疤给他的感觉还要来得强烈。
“呵呵,小伙子,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我们自己吧,我是排长,刚才和你打架的叫刀疤,我身后这位是矬子!”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微笑着说道,那声音异常的温和,没有一点抑扬顿挫的感觉,如果不是他胸前挂满的军功章,你很难将这样一个老人和一个战斗英雄联系起来。
“林蚺!”林蚺冷冷的说道,他最为顾及的却是矬子。
“已经有两年又3个月零八天没有人到我们这来了,要不是小伙子你来啊,我们这三个老骨头可能死掉了都是没有人知道呢!”排长呵呵笑着说道。
林蚺有点迷糊,这算是唠嗑吗,从排长的话语中林蚺无法抓到任何的重点,他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这是非常让他困惑的一个事情。
“老大,这小子是贱骨头,先让我削削他几个月,去掉他身上那些毛毛糙糙的棱头再说!”刀疤恶狠狠的瞪着林蚺说道。
刀疤也就是个直肠子,心里头有什么话就能够直接到嘴边,属于那种永远是行动快过思想的人物,对这号人,林蚺却是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担忧的,只是他对阴冷而且到现在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的矬子很是忌惮,还有眼前这个排长,他也是摸不透。
排长呵呵笑了笑,他只是微笑着看着林蚺,像是看着自己最为心爱之物一般。
林蚺让排长这么看着直觉得是浑身起鸡皮疙瘩,林蚺是在丛林中长大的孩子,所以他能够对别人有一个相对敏感的直觉判断,而排长却是让他无法有任何感觉,这可以让人心中异常的无助。
“小伙子,你怎么没有穿军装!”排长微笑着说道。
林蚺沉声应道:“来的时候急,还没到军需处领到我的军服!”
点了点头,排长便是对着刀疤摆了摆手,刀疤便是快步的走了出去。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除了排长看向林蚺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外,诺大的一个空间林蚺无法再感受到其它任何有发生变化的东西,而那个矬子则是像一个不存在空气中的人一般,他沉默的可以让你将他忽略,仿佛他原本就不复存在的一般。
十几分钟之后,刀疤总算是回来了,只是在这段时间里,林蚺却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
刀疤将一捆军服往林蚺身上狠狠的砸去,那军服的确只能是用“捆”来形容,因为是给过秤一个圆柱状,也不知道是经历过多少岁月,看起来是皱皱巴巴的,根本就不是最新式的军服,看起来就像是老的军服。
“换上!”排长依旧是那般和蔼的笑着。
林蚺却是愣住了,疑声说道:“在这?”
“叫你换上就换上,哪来那么多狗屁的话,是不是要他妈的老子给你换!”刀疤就像是个给揪住了脖子的公鸡一般的亢奋,他属于典型的火药桶性子,一点就着,这点林蚺十分的确信,所以他也是不多话,将捆扎的衣服给解开,然后便是将自己给脱得干干净净。
刀疤却是瞪大眼睛,虽然他的年纪就是做林蚺的爷爷都是可以了,但他也是没想到林蚺居然是会脱得一丝不挂,刀疤觉着这家伙怎么着也得穿条内裤啊,只是没想到还能如此的彻底。
林蚺皱着眉头将这身满是尘埃的衣裳给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衣服很宽大,虽然林蚺用皮带将上衣的下摆给扎进了裤子里头去,却是上身还是依旧那么的宽大。
林蚺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总是觉着这衣服怎么穿怎么不自在。
排长、矬子和刀疤在林蚺将衣服穿好后,眼中都是闪过一丝兴奋,只是很快的就是消失不见。
突然间,林蚺只觉得气氛变得非常的凝重了,就连总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的矬子都是将头抬了起来,林蚺很是好奇的看了矬子一眼,只是好像矬子也是长着一张普通到放在大街上绝对没有人会注意的脸,一点也没有林蚺想象中该有的那种面容。
“下等兵林蚺听令!”排长暴声吼道,这突然间的声音变化很是让人难以适应,如果这个暴吼的人是刀疤,那还好说,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居然会是排长,林蚺倒是给吓了一跳,身子自然而然的绷紧。
唰!刀疤和矬子身子一紧,双手紧紧的贴在裤子两侧中缝处,头颅端正,双眼目视前方,说不出的肃穆。
林蚺心中却是一紧,他心道这是搞的什么花样。
“下等兵林蚺,在我叫到你的时候,我需要听到你大声的应是,而不是像是个死尸一般的挺在那里,如果你喜欢成为死尸,那么我保证我会成全你!”排长咬牙切齿的说着,那模样无比狰狞,哪里还有半点此前和蔼可亲的样子。
林蚺还没从他穿上军装之后排长的变脸中适应过来,却也是只能赶紧的适应排长的这种新变化了。
“是!”林蚺咬紧牙关大声吼着,因为吼得太大声,他觉得自己的伤处是更疼了。
“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我们会悉心的训导你,我们将教会你我们所懂的一切,如果一年后你能够让我们满意,那么我们就是能够让你离开这里,到正规部队去!”排长仰起头,带着点俯视的味道对林蚺说道。
林蚺眉头跳了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自己如何自己和这三个老人呆在一起,危险可能会比自己去和十头受伤的公野猪搏斗还要来得可怕,只是好像雷皓和自己说是三个月的新兵连,怎么这么快就是变成一年了。
“是!”林蚺大声吼着。
突然间,林蚺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变成应声虫了,只能应是,这好像很是让人感到不自在。
“刀疤,给你三个月,给我将他弄得像个人样出来!”排长冷声说道,说完他就是对他身后的矬子摇了摇手,矬子这便是将排长抱到了一张轮子上,然后他就是推着排长走了。
诺大的空间只是剩下林蚺和刀疤。
“从现在开始,你的代号就是地瓜,在我眼中,你他妈的可能连地瓜都不如,三个月的时间很漫长,三个月的时间很难熬,你可以放弃,早早的滚出这里,因为我要提前通知你,在这里接受我们的训练,那是要死人的!”刀疤冷声说着。
林蚺高高的抬起他的头颅,人总是要为尊严而活着,不管是胜还是负,起码是要让自己为此付出过,爷们,从来就是将脑袋提在手中打拼。
地瓜也好,番薯也罢,不过是个称呼,林蚺从来不屑于去在这种称呼上和别人较什么劲,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真的能够学到什么东西,而这些东西又是对自己有什么用处,有时候他还真的是不清楚,甚至于他进入军队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想出来见识见识,只是没想到一开始就是见识到了刀疤这三位极品人物。
刀疤狰狞的笑着说道:“地瓜,我们之间的游戏现在正式开始!刚才我看你的勇气和你身体的抗击打能力都是很强的嘛,那么就是精力太盛了,而精力太盛最好的方法就是多多的锻炼身体,这是不会死人的,你可以放心!这里地方够宽大的,正是个跑步的好地方,你先慢慢的跑着热热身,我一会就回来!”说完,刀疤就是笑着离开了。
林蚺对刀疤离去之前那莫名其妙的笑意很是不解,因为那种微笑让林蚺觉得实在是太古怪了一点,但他也是没有多说什么,便是慢慢的开始跑了起来,在丛林里,林蚺为了追击猎物,就是没少跑过,这两条腿虽然不是什么飞毛腿,却也是足以能够在山地间行走如飞。
很快的,刀疤就是折返了回来,只是当他回来的时候,却是一点都让林蚺笑不出来了,只见刀疤左肩扛着一个大大的木箱,这箱子有个口,那出来的是子弹链,子弹链的另一头自然是连接的一柄马克沁大口径重机枪,而这个时候机枪的底部三角架好像是给拆除了,只是这玩意怎么说也是很重的,但刀疤这个疯子却是单手就稳稳当当的抓在他的手中,而刀疤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让人感到崩溃,这是异常邪恶的笑容。
林蚺只是瞄了一眼,就在他还搞不明白刀疤到底是搞什么东西的时候,枪声响了,哒哒哒哒哒哒……子弹连发的声音不绝于耳,在巨大的空间形成的回音更是非常强烈的震撼着人的耳膜,而这个时候,就连那不断掉落在地上的子弹壳都是显得如此的触目惊心。
刀疤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着,子弹没有对准了林蚺打,却是紧紧的追随着林蚺刚刚抬起的脚步的位置。
耳边是梭梭的子弹声,每一发子弹就在自己脚后跟不远的地方,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感到疯狂的事情。
“跑啊,飞快的跑起来,在奔跑的同时好好的感受感受什么叫做枪林弹雨的感觉,你放心,这里的子弹足足有十大仓库,足够我这么连续的射击非常长的时间,而枪管和机枪也多的是,不用担心,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时候,刀疤就像是一个癫痫病发作的疯子,林蚺不会相信这个时候刀疤还是能够有任何的理智可言,这个时候,对于林蚺而言,他只能是跑,慢一步都有可能是中弹。
巨大的枪声不绝于耳,从来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的林蚺所受到的刺激不是外人所能够想象得到的,而这个时候他剧烈跳动的心却是在负荷着他不断的往前奔跑,这是一种异常折磨人的事情,但是林蚺却是必须要持续下去,因为他没有选择。
一分钟,十分钟,一小时,三个小时,林蚺身上的军服已经是给汗水湿透再湿透了,他的喉咙干涸的像是要冒烟,林蚺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怎么能够出这么多的汗,这个时候他感觉不到任何的恐惧,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疲惫,他的身体已经像是不受他控制机器一样,在不断的往前奔跑着,甚至林蚺觉得自己会不会就是这么跑死!只是他的意识也是不再那么的清楚,恍惚间他都是开始觉得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些什么了。
枪声终于停了,而这中间刀疤已经是出去扛过十几箱的子弹,每一次刀疤出去的时间就是林蚺短暂歇息,好让自己的身体恢复一些体力的间歇,只是这时间实在是太短暂,短暂到让他觉得刀疤出去的时候是不是跑着出去的,而其实刀疤就是这么干的,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所以刀疤也是非常非常的兴奋,所以没有人能够扛得过一个小时的疯狂训练愣是让刀疤给延长到三个小时。
“给我停下,你这个愚蠢的地瓜!”叨巴扔掉了枪管滚烫到可以将人的皮肤都灼伤的枪管,飞快的扑到林蚺的身后,一个飞踹就是将林蚺给踹地栽在了地上。
林蚺是直直的砸在地板上的,只是这个时候,身体正面和地面这么一下猛烈的撞击却是没法让林蚺感受到多少的疼痛,因为身体的疲惫已经是胜过了一切的一切,这个时候林蚺只是需要休息,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别的要求。
“地瓜,起来,我们去好好的洗一洗,让你能够降降温!”刀疤怒吼着。
林蚺自然是不可能有任何的反应,他是在是太累了。
刀疤俯下身去,紧紧的抓住了林蚺的后衣领,然后就是将林蚺给拖着往前走,而这个时候,林蚺只是微微的闭着眼睛,他胸前快速起伏的像是个风箱一般。
也不知道让刀疤拖了多久,身体和地表的摩擦已经是让林蚺的身体都是擦出了一身外伤,地面的痕迹也是多了一条血印,这一切,刀疤好像没有看到,他便像是忽视一切的机器,他只严格执行他所希望做的事情。
林蚺给拖到了一个房子里,里面水雾弥漫,这里有两个池子,一个是50度恒温的水池子,一个是10度恒温的水池子,进来之后,刀疤就开始狞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