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除去大骡子和郑光明,还有几个平日关系不错的哥们。
见萧诗剑进屋,哥们都面对准备受难的基督样。干江慌忙给他倒水,让他洗手。
大骡子吆喝:“别鸡巴洗了,赶紧过来喝口酒。说不定一会儿,场部就派民兵来带你了。你虽然不是李玉和,可有了哥们的这碗酒垫底,就不怕齐把头了。”
萧诗剑一哆嗦,结结巴巴地嚷嚷:“咋的了?出啥事了?看这意思,你们这是要送我上刑场?”
大骡子急了:“都是自己哥们,你就别揣枕头装大肚子了。刘凤霞肚子大了,被关进学习班,全农场都传遍了,你还装糊涂?没事,兄弟,进去也够本了,干的是他妈的大姑娘”
大骡子住嘴,想起自己虽然干的是破鞋,也不是没有罪,照样也能上纲上线。
大骡子打开酒瓶,倒了半小碗,双手举着,有点兴奋却又很沉重地嚷嚷:“剑子,啥也不说了,来,干了这碗酒!”
几个人推着萧诗剑坐到主位上。大骡子敬英雄一样,双手高举酒碗:“干了它!”
萧诗剑急忙接过酒碗捧着,嚷嚷起来:“大骡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刘凤霞的肚子,真不是我干起来的。”
“好!”大骡子一拍桌子大叫:“对,到了哪都这么说!反正齐把头他们,又没抓住你鸡巴。”
“对对对,打死也不承认!”郑光明等人也反应过来,一哄声地响应大骡子。
萧诗剑哭笑不得。大骡子举起酒,跟他碰杯:“啥也不说了,来,干了!”
萧诗剑还待推辞,早就几只手托着按着,把小半碗酒灌进喉咙,呛的直咳嗽。
干江急忙给萧诗剑挟口菜塞嘴里,没等萧诗剑吞咽,他就急不可耐嚷嚷开了:“剑子,还得说你行,这么小就尝到女人的甜头了。不象我们,女人那玩意儿长啥样,都他妈的不知道剑子,给哥们们讲讲,那玩意儿是啥滋味?”
“对对对,给哥们们讲讲,那玩意儿长啥样,是不是一干一泡水?是不是特美?”
“对给哥们们解解馋,说说咋干的?是硬干的,还是她愿意让干的?”
“她奶水甜吧?奶子暄腾吧?她那玩意儿是圆的还是长的?是松的还是紧”
刹那间,宿舍里乱了套,除去大骡子,都在舔嘴巴舌、口水横流地央求着。
大骡子先是看着听着,一个劲不无得意地傻乐,后来猛然想起来了,一拍桌子,吼叫起来:“都他妈给我闭嘴!你们馋逼馋他妈的疯了吧?这时侯让剑子说这些,那不是不打自招嘛!”
哥们们噗地都泄气了,立刻都无精打彩。
大骡子嚷嚷:“剑子,赶紧吃饭,吃饱了扛打。这种事,少不了得挨打。上回我还好点,杨二尚被打惨了。齐把头亲自出马,让民兵打,他问,怎么干的,干了多少下,大概多少时间,啥滋味反正啥都得交待,齐把头就爱听这些东西。”
萧诗剑晕晕乎乎,早就没了胃口,但听大骡子说的在理,拼命朝嘴里塞馒头。
萧诗剑刚塞进肚两个馒头,就有两个武装基干民兵背着枪,推门闯进来,嘿嘿坏笑着:“萧诗剑,跟我们走一趟。”
萧诗剑急忙抓了俩馒头,狼吞虎咽地向嘴里塞着,跟民兵走向场部。
几个民兵将萧诗剑直接带到齐书记办公室。
齐书记端坐在办公桌后面,胥福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柳卫红坐在墙角的暗处,糖葫芦刘凤霞垂头站在一边,民兵将萧诗剑推着跟刘凤霞并立,退后。
齐书记挥手让民兵出去,然后阴笑着对胥福说:“老胥,你看看吧,这就是你说的可教育的子女。你听听,他都干了些什么。刘凤霞,你把你下午说的,再仔细重复一遍。”
刘凤霞一震,蚊子一般地嗡嗡起来。
齐书记大声吆喝:“说那么小的声音,谁能听见?别害怕!大声说!你也是受害者嘛,有什么可怕的?理直气壮地说,大声说,说吧!”
刘凤霞的声音大了一些,屋子里的人都能听清了:“那天下午,我肚子疼,没出工,去厕所解馊,刚蹲下一会,他就闯进来了,举着粪叉子对着我,我不敢喊,怕他扎死我,他就把我强奸了后来,我跑回宿舍,他又闯到宿舍,又把我强奸了两次我怕丢人,就没告发他。他逮着便宜了,堵住我就强奸,前后强奸我二三十次”
萧诗剑头嗡地一声,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胥福先是震惊,愤怒地盯死萧诗剑,恨不能一脚踢死他。可他听着听着,渐渐平静了,反而露出一丝怪笑,不时地看齐书记。
等刘凤霞说完了,齐书记开始得意洋洋地看胥福。
显然,在如何对待胡杨林这类人上,他们有过很大的分歧。
胥福也笑了,嘶哑的嗓子发出金属般的声音:“老齐,既然你坚持让我来听这件事,那请你再放放权,让我当一回主审官。”
“没问题。事情清楚,证据确凿。就是包黑子来审,也是这样。”齐书记大度地笑道。
胥福点支烟,猛吸两口,眼睛里,对刘凤霞流露出厌恶和怜悯的光芒,口气却极其柔软温和:“小刘,还记得萧诗剑第一次强奸你,是哪一天吗?你没出工,是谁给你开的病假?”
刘凤霞一震,头垂的更低了,呢喃:“没开病假,是请的病假,哪天记不住了。”
胥福温和地追问:“那你是跟谁请的病假?是连长孔凡英还是指导员秦关月,还是排长章桂花?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刘凤霞一直簌簌颤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抖动的全屋人都听得见。
一时间,屋子里,响彻着刘凤霞颤抖的声音。
就在刘凤霞摇摇欲坠时,萧诗剑突然大声疾呼:“不是我干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