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诗剑一冬天没去吴丽媚她们宿舍玩了。送肥这些天,又累得没心情去玩。
所以,他跟吴丽媚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这次放水,吴丽媚的一班,负责育秧没有放水任务,也不能经常见面。倒是糖葫芦,三天两头和萧诗剑在一块放水,开始同萧诗剑更近一些。
放水的姑娘们,没有同萧诗剑不开玩笑的,闲了就拿他开玩笑。玩笑开大了,或开高兴了,便这个推他一把,那个拧他一下。那劲头儿,真有一姑夜呼,群姑起而扒他裤子的可能。
只有糖葫芦例外。她不同萧诗剑开玩笑,别的方面更检点。
从不像小辣椒或孔连长她们,方便时生怕萧诗剑不知道似的,大声吆喝:“剑子,我上1号,你给看着点。剑子,我上1号呢,你别过来”
糖葫芦见到萧诗剑,总是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像一个姑娘而对一个小伙子,而不是一个姐姐对待小弟弟。她不叫他剑子,总是正规地称呼他萧诗剑,最多叫个小萧。
糖葫芦的父母亲都是医生,相对来说,家里条件还是挺不错的,人也从小娇生惯养,比别的姑娘更显娇嫩。别人同萧诗剑开玩笑,或者捉弄萧诗剑时,她只是在一边笑,从不参与。然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她的话便开始多起来。说东道西,问南扯北,好象是总有说不完的话。
全面放水很快就过去,余下只是修修补补。放水的人用不着那么多了,于是,孔连长宣布:“从今晚上起,放水的事,交给刘凤霞和萧诗剑两个人就行了,别的人嘛,开始栽秧苗。”
孔连长宣布这个决定,别人没有什么,而小蜜蜂却显得怏怏不乐,糖葫芦却笑盈盈地有点喜出望外地接受了任务。
那天晚上,刚吃过晚饭,糖葫芦便来叫萧诗剑:“萧诗剑,走了上工去了。”
晚风习习,月光朗朗。月亮刚从地平线上冒出来,黄澄澄的。
一出场区,糖葫芦便说:“小萧,你走快点好不?”
萧诗剑便跨步上前,同糖葫芦并肩而行。一股芳香,唰地浸入鼻子,似一股酸甜的电流,唰地注入萧诗剑的身心。令他身心一阵麻痒。
糖葫芦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闲话:“天挺好的,晚上不会太冷。”
“嗯。”萧诗剑用鼻音应对。
“今天几号,会不会半夜来寒流?”
糖葫芦转脸看萧诗剑,辫子唰地在他脸上抽了一下。
萧诗剑被抽的心里一麻,依旧用鼻音回答:“嗯。不知道。”
“会不会突然窜出来条蛇?”糖葫芦辫子又抽萧诗剑脖子一下。
“这季节,不会吧?”萧诗剑一哆嗦,喃喃。
“会不会有狼?”她头一扭,辫子又抽他一下。
“没听说过。”
“狐狸咬人不?”
“不知道。”
糖葫芦兴致勃勃问题百出。萧诗剑唯唯诺诺随意应付。
萧诗剑不是不想跟糖葫芦闲聊。而是她的鞭子,把他小兄弟抽醒了。
这种变化,近一年来也时有发生。不过都是早上,一泡尿尿过,就没事了。
自从看了《少女之心》,这种变化突然变得强烈,并有针对性了,常常是直接针对某个姑娘。而假想敌,多数时侯,就是跟他来往比较多的糖葫芦或小蜜蜂。
这会,糖葫芦就在身边,还在自觉不自觉地撩拨着他。撩拨的他的小兄弟。这么一来,实在是让萧诗剑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萧诗剑想起国祥一年前跟他们一帮小哥们说过的话:“我一见女的,鸡巴就硬!”
当时小哥们几个,把国祥好顿臭,纷纷指责他是大流氓。后来,大家好长时间不理国祥。这会,怎么自己也变成这样了?萧诗剑又惭愧又惶惑。
萧诗剑的心不在焉手足无措,糖葫芦好像毫无察觉,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不再用鞭子抽打他了,开始用肩膀撞他,问话时,就先用肩膀撞他一下,然后问:“是不是”
糖葫芦每撞一下,萧诗剑的那活儿,就向上弹跳一下萧诗剑被一股膨胀的火焰煎熬着,被攻击的冲动撞击着。
可攻击的目标就在身边。萧诗剑象一只初次闻到血腥味的狼崽子,面对着一只散发出诱惑气息的小母羊,暴发出强烈的攻击愿望。
然而他不但不敢伸爪子,还在尽量躲避她。他怕!怕糖葫芦反对、反抗,怕她从此轻视他,怕她把他的不轨行为传出去,招来口诛笔伐,被千夫所指,直至被送去劳教或判刑他怕一切“哎呀妈呀!蛇有蛇”糖葫芦惊叫,蛇一般地钻进萧诗剑怀里。
“在哪?蛇在哪?”萧诗剑赶紧把糖葫芦扶住,揽到身后去,瞪大眼寻找。
结果什么也没看见,只有微风,摇曳着昨年的枯草。
糖葫芦却抱着萧诗剑的肩膀,娇喘嘘嘘地嘟郢:“我的妈呀,吓死我了!真的没有蛇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走吧。”萧诗剑推开糖葫芦,拾起她丢掉的铁锹。糖葫芦这才非常不舍地离开他。
萧诗剑率先向茫茫原野中走去,糖葫芦便影子般地傍着他。
到了地里,萧诗剑照常开始点火,点起火后,见糖葫芦还粘在自己的身边,便问道:“哎,你不放水去,跟着我干什么?”
“我害怕”糖葫芦怯懦地说。
萧诗剑这才意识到,往日姑娘们都两三个人一组,今儿就来了糖葫芦一位。不用说,自己得帮助她放水。
萧诗剑提起铁锹说:“那你守着火堆,我去放水。”
“我害怕”糖葫芦嘟囔。
“这也害怕那也害怕,那连长分活的时侯,你咋不说呢?你就不怕我把你吃喽?”萧诗剑第一次莫明其妙地对糖葫芦发火。
“连长分活时,我没想到会害怕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