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大骡子回来,神秘之极地交给萧诗剑一本手抄本,叮嘱说:“剑子,哥们又给你弄来一本好书看。不过,这书犯法,千万不敢让别人看见。包括郑光明也不能让他看见了。你只能后半夜或没人时偷偷地看,知道吗?要是被人逮着了,你我最次都得进学习班。”
萧诗剑认真地点头做了保证,把书藏在褥子深处。勉强忍耐到郑光明和大骡子打起呼噜,才偷偷打开灯,悄悄地看起来。
萧诗剑刚刚看了不多几行,他的小兄弟腾地跳起来。书的内容太那个了,让他到了苏醒季节的身体,突然苏醒,第一次利剑一样直指苍穹秦关月的馒头、小丘、黑色的火焰,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同书中的描写一下结合起来。
那种刺激,那种香艳,让萧诗剑第一次看书看的那样慢,看的那样仔细。
一两个字,就能让他血脉膨胀,心狂跳不已,一小段,就能看半个甚至一个小时,一两个字,也能琢磨好半天直到天快亮了,萧诗剑怕被人发现,才不得不咬牙强迫自己睡觉。
但哪里能睡着?一闭眼睛,眼前就是那些五彩缤纷鲜香四溢的词句,或者干脆化为活生生的人,书中的人物活了。秦关月的馒头和火焰,一遍又一遍地展现这时,萧诗剑相信,秦关月是故意暴露目标,又不敢相信。然后干脆一会是吴丽媚一会是刘凤霞,一会又把她们剥离肢解,变成蒙蒙胧胧的女人器官那种兴奋,是前所未有的。在那种极度兴奋中,一种极度的渴望,袭上心头,气一样充盈全身心。渴望的不自觉地自己抚摸起自己。
这时,萧诗剑理解了郑光明他们的那些行为,体会到自己不应该嘲笑他们。
这是理智抗拒不了的天性,这是人性压制不住的兽性,这是任何人任何禁忌也阻拦不住的洪流吱吱呀呀的声响传来,郑光明开始起床了。
萧诗剑吓了一跳,生怕自己这种可怕而可耻的变化,被这小子发现。吓的一动不敢动,极力放轻呼吸,假装仍旧沉睡在梦乡里。
小雪下到天快亮才停。
哨声刚响过,门外便传来嘎吱嘎吱踏雪声,接着宿舍的门就被敲的震天响,孔连长那憨厚低沉的嗓门儿牛吼一般:“萧诗剑,起床!萧诗剑”
“剑子,别起来。把裤头脱掉,让她掀你被窝。”穿戴整齐的郑光明坏笑道。
大骡子也起床了,听郑光明这么说,也跟着嘿嘿坏笑:“剑子,听他一回,把裤头脱掉,等着。”
萧诗剑不知道姑娘们掀他被子,是不是象大骡子和郑光明说的那样,想看他光屁股。
听到郑光明和大骡子的话,结合书里的内容和秦关月萧诗剑越发膨胀如铁。既想赶紧起床,又不敢起,怕被他们看见长剑指天撑起裤头的样在萧诗剑的胡思乱想的矛盾中,郑光明大骡子听敲门声越来越急,相互使个眼色,趁萧诗剑仍在假寝,大骡子扑上去死死地压住萧诗剑的上半身。
哥们之间闹着玩,不能动真格的下狠手,萧诗剑空有一身功夫,无法施展,只能哭笑不得地胡乱挣扎。
郑光明趁机把萧诗剑的裤头扒掉,大骡子把被子给他盖上,郑光明跑去开门。
孔连长一头撞进来,一把将萧诗剑的被子掀起孔凡英不是知青,是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从河南转来的回乡青年。转到红星农场的目的,无非是想招工当工人。
但她却坚决的表示过,要扎根农场,干一辈子革命。
孔凡英履历表上填的是二十三岁,但据有经验的人说,她至少有二十八岁了。闹不好,结过婚也未可知。
萧诗剑他们,也相信她有二十八岁。
这个二十八岁的大姑娘,掀起萧诗剑的被子后,既没有像郑光明多次描述过的那样:呆若木鸡,眼珠子瞪的牛蛋样,如获至宝地傻看着。也没像大骡子曾经断定过的那样:如见蛇蝎虎狼,磨头就跑。而是母性十足地照着萧诗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镇静自若地说:“越来越不像话了,连裤头也不穿了,也不怕感冒?起来,出操去。指导员说了,叫你上午跟他们一块去筛粪。”
萧诗剑胆战心惊,却又无可奈何。
下雪不冷,雪停了才冷呢。
萧诗剑缩脖鸡似地随着秦指导员,和几个女青年,在三面围墙一面敞开的场院临时仓库里,又砸又拍又筛制造革命的粪便粉沫时,黑驴胥福倒背着双手,遛遛达达地走了过来。
他平时都是跟随“主力部队”活动,青年们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不但一点也不比小青年少干,还一个人顶上两三个人。这天,不知道怎么转悠到这来了。他一眼就看到萧诗剑,立马把驴眼一瞪,黑起驴脸说:“哎,你球个驴儿子,咋球跑到这来了?你的本职工作做好了吗?跑到这里装什么假积极?走,走球!回去把本职工作干好就行了。如果有一个人的尻门子,被屎棍棍戳了,我都饶不了你!”
黑驴说完,漫不经心地冲着大家伙点点头,摇摇晃晃地走了。
萧诗剑被黑驴骂的一脸不快,愣愣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关月悻悻地望着胥福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不屑,对一脸寒霜的萧诗剑说:“得了,大少爷,你还戳在那干什么?回去烤火去吧。”
萧诗剑依旧没反应过来。小辣椒章桂花快嘴快舌地说:“剑子,发什么愣呢?快回去吧。这是走后门开小灶。你小子还看不出来?场长在照顾你。场长八成是看上你了,想召你做女婿。他家有两个梳一条大辫子的姑娘,一走一哼哼,单等你去挑选”
在女青年的哄笑声中,萧诗剑意识到,这是胥场长看他年岁小,在照顾他,便回敬小辣椒说:“场长家还有个漂亮儿子等着你呢,不过就是耳朵长点,嗓门儿高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