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该怎么办?"齐昊哭嚷道.
女人没有说话,良久才道:"我们去你爸那儿吧."
"法…法国?"齐昊疑虑道.
"恩,就今天下午."女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望向窗外。
那个叫齐兴华的男人,会接受他们母子吗?
秦家别墅里.
秦妗还躺在床上,妈妈叫她吃午饭也没出去,定了定神,她取出日记本,呆呆地看了很久,才拿笔写道:
"还有十分钟,放学的铃声就要响起,只是我已经听不到了;还有十个小时,打开闹钟,用被子捂住脑袋,和自己说\'晚安\';还有十天,我就要走了,去巴黎,做什么呢?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再过十年,我想我还是一个人,离开那个陌生的国度,然后回到这儿,找点儿熟悉的东西,还有熟悉的人."
十年后.
法国;巴黎香榭丽大街.
"喂,等等我啊?"
"谁让你跟来的?哼!自作自受!"女孩瞥了眼身后气喘吁吁的年轻男子甩下一句,加快了步伐.
"喂!我说…我专程给你来提东西,你干嘛对我那么冷淡?"
女孩转过身,突然笑盈盈地盯着男子眼睛,道:"我很冷淡吗?"
男子被她这瞬时的转变愣了愣神,随即急忙道."不…不,一点儿也不!"
"呵呵,说话都打颤,该不会是骗我的吧?"女孩精致的脸凑近男子,几乎可以看到细细的绒毛,抚媚地说.
男子顿时出了神,痴痴的看着面前的尤物,一时忘了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女孩口中的香气扑在男子脸上,溃散开来,把后者熏地身躯一振,
"什么?…真的,你真的很…很温柔."男子眼神朦胧地说.
"哦?那么我现在就温柔地告诉你三个字,好吗?"女孩微曲柳眉,带着可怜兮兮的声音说.
"好…好,你说."
女孩后退一步,站直了身子,一改刚才那娇躯颤颤的神态,厉声喝道:"给我滚!"
说完,一把抢过男子手中好几个装满了的大口袋,挥手招来一辆的士,留下方才才从甜蜜中回过神的男子,疾驰而去.
"用完我就走了?操,好你个臭婊子!"男子朝远去的的士暗骂一句,悻悻地钻进身后不远处的豪华奔驰,驶向街道的另一方.
女孩在一所大学下了车,付过钱后,提着大包小包步入校园,校门前的的牌匾上,赫然印有一排镀金大字:法国芭蕾舞蹈学校(法).女孩两手提满东西,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想要献殷勤的男孩,快步赶往女生公寓,进了自己寝室后,女孩这才如释重负地把几袋东西扔在地上,捏了捏有些发酸的胳膊,长长吁了口气.
在床上躺着休息了好一会儿,女孩站起身,把大包小包里的东西一骨碌倒在床上,各式各样的衣服裙子喧然映入眼帘,女孩无奈地摇摇头,弯下腰身正准备收拾,枕边的电话响了起来,女孩顺手拿起电话,
"喂,您是?"
"嘿嘿,怎么?才分手就不认识我了!"
女孩一听是刚才那个男子的声音,怒道:"滚!"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掉电话,
女孩舒了下心中的火气,正要收拾时,电话又响了起来,女孩一把抓起电话,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电话那边先是一愣,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谁把我女儿惹得发这么大火呢?"
女孩一听是母亲的声音,语气一变,道:"妈,您找我有事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哦?你妈我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哼,还不是齐昊那小子,以为自己是谁?老缠着我,烦死了!"女孩抱怨道.
"齐昊这孩子挺不错的,小妗啊,你可要好好珍惜喔."
"妈…你也真是的,我才多大啊?你就这么着急把我送出去,再说,我又不喜欢他!"女孩娇稹道.
"呵呵,我可想早些抱孙子咯!"
女孩闻言,语气一冷,道:"妈,以后别再给我说他了,我和他是永远也不可能的!"
女孩母亲一听这声音,也没再这个话题前多做停留,道:"小妗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老妈我可想死了."
"等明天上午我去办了离校手续就回来"
"什么?你不读书了?"女孩母亲大惊道,
"恩,妈,我也在外学了这么多年了,想回国内发展."
"你爸他不会答应的."
"妈…我已经决定了,这次一定得回来!"女孩坚定地说.
"那我先和你爸商量一下."
"别和他说了,我现在暂时不想让他知道."
女孩母亲犹豫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我在家等你."
"妈,谢谢"女孩感激道,
又和母亲寒喧了几句,女孩放下电话,接着整理床上的衣物,一切收完后,女孩从衣柜底层的带锁抽屉里,翻出一个已经落满薄薄灰尘的日记本,轻轻拍了拍,眼神朦胧地盯着扉页,自言自语道:"十年了,唐寅,你还认识我吗?"
长白山.
山脊石颠,驻立一深墨古戎男子,饱经沧桑的脸上,岁月流过印痕,冷风刮出凹陷,颇具"独怆然而涕下"之悲悯,背影粗犷而气势如虹,这般场景,怎不令人咋舌?只可惜,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的,除了他身后那个修葺少年.
疾风知劲草,狂雨惧磐石.不用说,这正是时值淬火之年的唐寅和他的师傅!
男子缄默的望向远处的叠起山峦,感喟道:"十年磨杼,只求一鸣!"转过头,又道:"唐寅,很久没去外面看看了吧?""师傅言欲下山?"
"恩…很多人都在等你!是时候去见见了."男子擦擦眼睑,一脸惬意道.
唐寅听闻此言,眼神霎时变得轻佻起来,愤懑道:"掘墓横蝼,掎角之势,暴戾恣睢,尸殍遍野."
男子闻言,露出浓浓笑意.从腰后摸出弯刀,道:"还记得十年前吗?"
"唐寅不曾遗忘."
"伎俩使出来."
男子话刚说完,唐寅已移数步,瞬间离男子有十米之遥,手握弯刀,离地跃起,刀过头顶,奋力纵劈,面前的实木应声从中而裂,唐寅抽出刀身,对着前方掷臂一挥,两柄弯刀\'簌簌\'如一箭光束飞出,分别划过两棵腰宽大树,没过其干,回旋归来,唐寅见势拾级而上,一把勾住弯刀,悄声落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风声鹤唳.
男子视其刀法,略微皱眉,意味深长道:"可圈可点,可喜可悲,觥筹交错,草长莺飞,人可暴戾,仅乃当日之时,锋芒毕露,终会误你一生,唐寅啊,韬光养晦才是大道!"
后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师傅,唐寅以为此言差矣."
"怎讲?"
"强势!令所有人生畏的强势,无非去担心那些所谓的人言耸听."
男子摇摇头,空中飘来一片落叶,男子迅速出手,轻轻拈住叶脉,夹于两指之间.笑着看向正抚刀身的唐寅,
"接招!"
突然,男子单手一振,指间的树叶\'嗖嗖\'如离弦之利箭飞出,直取唐寅咽喉.闻声唐寅已来不及闪避,只得举刀硬挡,树叶过刀,被划成两片,但其速度依然不减,仅仅方向有所略变,\'呲\'一声擦过唐寅两颊,留下两道细细血痕.
唐寅惭愧地低下头,没有说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