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占的地方大得很,从居住区到大街上需要走挺远的一段路,走到一间店铺面前我们一挑帘走了进去。巧得很,从门面和里面的布局来看,这家店似乎就是前些日鼬和鬼鲛来村里大闹一场时进过的那家。
一杯热茶在手之后,叔叔劈头就问了一句:“准备什么时候搬?”
这么干脆啊,我想了一下说:“再过一段时间吧,最起码生日的时候我还是想在家过。”
叔叔长长的叹了口气,“怎么突然间就想要出去怎么住了呢?”
早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我这人其实很不擅长感情交流,只是该面对的事还是需要面对,虽然我完全有权利凭借自己的意志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但是为了家人,话一定得要说清楚。
“不是突然,而是也差不多到那个时候了,”我纠正说:“我不会说这些年来一直打扰了这样的话,因为我知道您和阿姨从来没那么想过。只是到了这个年纪想**出去也是很正常的想法吧,我知道叔叔您一向最通情达理了。”
叔叔的头摇晃了好一会儿:“用不着急着给我下套啊,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咱们忍者这个圈其实挺窄的,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呢也很复杂。若是有什么烦恼可以到家里来讲讲嘛,如果跟谁闹了不愉快,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其有事对吧,事情确实是有,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哪有什么不愉快啊,烦恼的事我用不了二十四小时就全忘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笑着说,“我小时候曾经听过这么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挺没出息脾气又不好,结果老受人欺负,当然也得到过善心人的帮助,后来他到外面去闯荡飞黄腾达了,想要回家的时候担心和家乡的人处不好关系,这个时候有个聪明人告诉他两个秘决,一是要报恩,二是不要报仇。”
他点头说:“这确实是个好法。”
我用手转着杯笑笑说:“是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做的。别人若是对我好,我会一辈都记住的,别人若是对我不好,顶多下次离远点就是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我们找机会把这事儿跟你阿姨他们说一下就行了。就是一点你出去以后可得经常回来看看,别出门了就忘记家里了。”
我笑着说:“哪能呢,我可是时时刻刻把你们带在身边的,不信您瞧。”
说着我从口袋里抽出票夹打开给他看,里面夹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家人和我一起照的,还有一张是老师和同伴们在一起照的,据我所知这边的人好象没这种习惯,这习惯是我从以前带过来的。伙伴的那张是我们小队宣布解散的那天我提议去照的,因为那时突然想起原著里出来过的那些照片,虽然我们小队散多聚少吧,但多少留个纪念。照片上的鼬看起来和现在的佐助差不多大,有些腼腆的笑着。
叔叔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叹气说:“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宇智波鼬不像是能做出那样的事的样啊。”
“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再提了啦,叔叔,”我‘啪’的一声把票夹合上重新塞回口袋里,“那件事我已经好几年没去想过了,反正又没死,老去想它干什么。即使今后我真的要杀他,也肯定不是为了这个。”
除死无大事,现在对我而言,小鼬他差不多就像一个学生时代借了我二百块钱没还的学同学,虽然有时候想起来气是挺不顺的,但毕业十年以后要真在路上遇见了心里肯定是高兴的,那二百块钱的事不提也罢。
叔叔点了点头,最后又问了我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搬出去以后是打算租房住吗?”
“不,我打算好了,住宿舍就好。”我笑着回答。
每个在职的忍者都是有住房补贴的,当然不那么叫,但就是那么个意思。这点钱用来住宿舍的话刚刚好,要在外租房的话就得再贴进去点儿。我倒不是为了省俩钱,而是真觉得宿舍反而更方便。
话既然都说得差不多了,又过了一会儿我就告辞先出了店,留下叔叔把剩下的点心打包带回去给朝日吃。我出来以后先往村心的方向走,回家以前我想去把申请宿舍的报告交上去,要批下来也得上一段时间呢。
在回家的路上,因为时间还早,于是我便慢慢的走回去,顺便把刚刚吃的东西消化一下,更重要的是,我还要继续想想今后该怎么做的问题。
说句老实话,我还没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恢复过来。要不要干,这不是问题,怎么干,才是问题。
要不要引战争呢?我尝试着想。
‘小鼬要是知道了大概会劈了我吧。’
有可能。
还好这个决定要到三年以后再下,不如到时候看看形势更有利于朝哪个方向展吧。
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不管选择哪条路我都需要开始接触一些以前没有真正接触过的人和事了。如果说在这之前见到的大多是木比较阳光一面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几年不管是由脱离原著,我都将要不可避免的开始接触阴暗面了,这点很正常,无影灯那是人造的,太阳底下的事物哪能两面儿都光净啊。
在以前我的感觉就是大多数看原著的人都对根或者长老团什么的深恶痛绝,好象他们就是站在人民的对立面,是人人除之而后快的阶级敌人似的。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个人和组织能够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存在,而且看起来今后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呢?别的不说,如果那真的会动摇木的根基的话,三代爷爷先就不会放着这么一个炸弹不管吧,老爷爷他不是老糊涂,也不是没魄力,别忘了他可是一个能为了木的安危牺牲自己一切的人。
要我说的话,问题应该是在于木作为一个大忍村,连同其它那四个大的忍村一样,都已经不是单纯的军事组织了。一个单独的非政府的军事组织里——比如说墨家——事情是很好办的,因为军事组织的特点就是下级服从上级,上级服从更高一级的上级,最高领导下达最终命令。在一些小忍村确实可以由影一个人说了算,但是木已经由一个军事组织展成军事、政治、经济的综合体,不夸张的说,它确实有那个能力动摇一国的根本,到了这个时候,是不能也不允许一言堂的存在了,必须要分散权力,需要监督机构,长老团就是这样一个组织,从人类明的展史来看,这其实是必然的结果。
再来说根,根其实是一个特务机构,这类机构从没人喜欢但总会存在,说到底还是统治者需要,没啥别的可说的。
任务肯定是要想法完成的,只是该怎么开始呢,一直以来我都是和这些事绝缘的啊,村的运作什么的,哪里轮的到我插手。
这件事得慢慢合计,还是先把家搬了再说吧。
进家门以前又上隔壁小店要了几个纸箱,虽然要再过几个月才正式搬,但我想把一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收拾起来,等宿舍批下来以后先运过去。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几年里我一直都把自己的东西压缩在随时可以随身带走的范围内,但是随着日一天天过去,东一件西一件的琐碎东西就渐渐多了起来。
生活就是这么一回事,表现在外便是房间越来越满,不知道到了真正要走的那一天我是否真能放得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