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岩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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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十九日中午,李自成头戴毡笠,身穿箭衣,骑乌雅马,率牛金星、宋献策、刘宗敏、李岩等文臣武将和大顺军队,从得胜门进入北京城。城中百姓纷纷摆出大顺永昌的香案夹道欢迎。在北京明朝的文武百官以及吴三桂的父亲吴襄等,纷纷跪在午朝门外欢迎李自成,投降大顺军。

    城中的老百姓,对于大顺代替明朝,持欢迎的态度,老百姓各项生意照常营业,北京城秩序井然。

    下午,李自成以大顺王的名义,接受原来大顺和现在明朝的投降的文武百官的朝拜。

    李岩出列奏到:“大王,我们虽然进入了北京城,但是,长城的山海关,明朝关宁铁骑数万大军由崇祯所封的平西伯吴三桂率领。我们应该马上招降。一旦吴三桂投降了清军,我们北京城马上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吴襄出列说:“吴三桂是降臣的犬子,降臣愿意为新朝立功,写一封信,劝告犬子,投降大顺,保护北部边境的安宁。”

    李自成大喜,说:“爱卿愿意为我大顺出力,如果招降成功,保护我大顺北部边境的功劳不小。待本王登上皇位,你父子二人,都将封为侯爷,以酬谢你们保护北方边境的功劳。”

    李自成又说:“爱卿,现在就麻烦你立即回家书写家书一封。现在是关键时候,一定要抓紧!”

    吴襄说:“臣马上回家书写家书,写好就送来大王审核。”吴襄就离开了皇宫。

    李自成又说:“有谁愿意到吴三桂处去招降?”

    明朝投降的武将唐通出列说:“臣与吴三桂一起共过事,愿意解除大王的忧愁,为大顺朝的建立立汗马功劳。”

    李自成说:“爱卿与吴三桂共过事,愿意出面去招降吴三桂,是劝降吴三桂的最佳人选。为了获得吴三桂的信任,将军带上吴三桂父亲的信,带上慰问军队的四万两白银,我们李甲将军也一同前去。本王早就听说吴三桂在北部边境抵抗女真人,为国家民族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只要他归顺大顺,待本王登上皇帝之位,就封他父子为侯爷。将军也将记大功一次。”

    吴襄是一个军人出身,知道关键时候时间的重要性,回家马上书写家书一封,也不封口,马上送到皇宫。

    李自成由于事情很多,还在议论。还没有散会。见吴襄信已经送来,打开书信,马上就看。

    吴襄给吴三桂的信中写道:“你以崇祯皇上特别的赏识和提拔,才得以迅速爬上这样的高位,遇事不积极向前,却怯懦观望,使西兵长驱直入。现在改变事情的时机已经过去了,天命难回。从忠孝的角度来说,明朝的皇上已经去世了,忠没有了对象,现在你的父亲还在,盼望你能够尽孝。”

    “呜呼!时事既然如此,识时务者,可以知道变化的计策。惟今之计,早降大顺,不失有侯爷的封赏,还能获得孝子的美名。”

    李自成看了,从吴襄的角度来说,已经把劝降信写得不错了。就说:“吴爱卿,你辛苦了!”

    第二天,唐通和李甲带上四万两银子,带上吴襄的信,带领一队卫兵出发了。

    我们又来说吴三桂。

    崇祯皇帝命令吴三桂他火速将宁远军调到北京勤王。要知道。吴三桂的军队与号称“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敌”的女真军队,长期进行着战争,是女真也不敢轻视的明朝军队。如果吴三桂在大顺军队包围北京前进入北京,北京的军事形势,马上就改观了。吴三桂的军队去守卫,谁敢开城门让大顺军队进城?只要崇祯皇帝这一面大旗不倒,各地勤王的部队一到,李自成还不是只有退回去。或者吴三桂保护崇祯皇帝到南京,也是有实力的。

    吴三桂这个时候边走边停,根本不顾崇祯皇帝接二连三的催促。到了山海关走到半路,见李自成已经包围北京,马上就退回山海关。有评论说:“他根本就是拥兵自重!”

    唐通李甲到了山海关,山海关已经是关门紧闭。唐通只得到关前去叫门,唐通喊:“本将军名叫唐通,请告诉吴三桂将军,朋友唐通求见。”

    士兵马上报告吴三桂:一个自称是平西伯朋友的唐通求见。

    吴三桂马上到城楼上去看,关门前,真是与自己一同共过事的唐通将军,就叫打开关门,把唐通一行放进山海关。

    吴三桂把唐通让进将军的官邸,在客厅分宾主坐下。吴三桂问:“将军来到山海关,有什么事情啊?”

    唐通问:“将军知道大顺军队已经占领北京,明朝皇帝朱由检已经在煤山自缢而亡了吗?”

    吴三桂说:“已经知道了!”

    唐通说:“没有办法,我们在北京的文武官员,都已经投降了大顺。”

    吴三桂焦急地问:“我的家庭在这次变故中,还好吗?”

    唐通说:“没有问题,您一家都好!这里我给将军带来了您父亲的一封信!”唐通就把吴襄给吴三桂的信递给了吴三桂。

    吴三桂接过信,看了起来。常言说:“战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在改朝换代的重大的变故面前,一封家书,太重要了。

    看了信,吴三桂神色严肃起来。父亲的信,前半部分,实际在批评自己,萎缩不前,明朝皇帝的亡故,吴三桂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后头将天命难回,就是讲明朝已经灭亡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只有归顺大顺才能够保护自己的家庭,保护自己。

    唐通乘热打铁,对吴三桂说:“小弟观察李自成,真有礼贤下士的风范。他不像崇祯皇帝那样多疑、那样固执。真是一个圣明君主。他对将军十分仰慕,知道将军是抗击清军的英雄。知道山海关对中原王朝的重要性。小弟主动请缨,来劝说将军归顺。将军归顺后,大顺王亲口许愿,大顺皇帝一登基,将军和您父亲都将封侯啊。将军的才能,在新王朝一定大有施展的地方,一定会受到重用啊!”

    吴三桂说:“事已至此,只有归降大顺了。”

    唐通介绍了随行的李甲,送上李自成的四万两白银的礼金。大家把手言欢,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唐通也很高兴,劝降了吴三桂,立了一大功。见吴三桂已经归降,唐通马上派人回去向大顺王李自成报告。

    接到唐通派士兵带回的吴三桂已经归降的消息,李自成大喜,北部边境的危险已经解除。就开始向黄河流域各地派官员,向各地方派军队。

    大顺接着开始宣布一个重大的决定:“全国免除三年赋税!”

    谁也没有出来说,这个政策,隐藏着重大的风险。因为李自成宣布过免赋五年。现在宣布免赋三年,也是过去政策的延续。

    就是现代的评论,也很少有人批评李自成这个政策的风险。“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都是受到表扬的,很少有人批评李自成的新经济政策。

    李自成又宣布丞相牛金星担任开国登基大典的筹备工作的负责人。同时准备开科取士,为治理国家准备人才。

    进入北京城的士兵,人人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庆祝胜利。那些在城里尽情花钱的将士,才发现,自己的钱不够花。到处都在发生到老百姓家里抢钱的严重违反军纪的事情。

    我们知道李自成的农民军为了争取民心,纪律是很严格的。刘宗敏执行纪律每天杀人不停,还是不能制止农民军纪律败坏的事情发生。

    我们又来说刘宗敏。

    刘宗敏听人家说:吴三桂有个小妾陈圆圆十分漂亮,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唱歌舞蹈,古今乐器,诗词歌赋,无所不精。刘宗敏当然也希望搞到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弄到手自己享受也不错。不过他这是出以“公心”,李自成这个大顺王,已经要当皇帝了,三宫六院还没有作落。就把吴襄绑到军营,索要陈圆圆。

    吴襄说:“将军,陈圆圆是吴三桂留到我家里他的小妾,人家也是有夫之妻,那里有强迫索取的道理?再说,她听到将军要抓她,马上就从后门走了。现在在哪里,老夫实在不知道。”

    刘宗敏说:“你不交出人,就不要想回去了。不要怪本将军不客气。”

    牛金星我们知道已经是丞相,一天,他认真核算了从明朝内帑收缴的银子三千七百万两,户部八百多万两。庞大的国家,军队、官僚,以及救灾,三年没有收入,怎么够开支。钱又从什么地方来?

    想来想去,牛金星想出一个办法,他看见明朝的官员,十分的富有。他就到李自成那里去,说:“圣上,我们颁布了免赋三年的政策。这几天,臣在为三年这个庞大国家的开支着急呢!军队要开支,官员要开支,还有灾荒要救济。只靠从明朝那里收缴的银子,即使节约只够一两年的开支。”

    李自成说:“是呀!丞相,本王也在为我们大顺今后的开支作急。连续三年免赋,现在我们要接受全国的州县,有多少军队、多少官僚、还有救济灾荒。原来,我们没有银子粮食。可以通过战争向明朝去抢。丞相有什么好主意,告诉本王。”

    牛金星说:“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们进了北京,明朝朝廷的官员,个个官也比知府大。清廉的知府尚可以在三年获得十万雪花银。那些做了几十年官的官员,交几十万两银子,还有什么问题。”

    李自成说:“人家已经投降了我们,向他们要许多银子,用什么名义?”

    牛金星说:“他们在明朝贪污,就是追赃助饷!”

    李自成问:“有没有什么问题?”

    牛金星说:“圣上担心出什么问题,我们也不把打击的面扩大了。三品以上官员发往各营追赃助饷,四品以下的官员则让他们自动申报助饷银子。申报助饷银子多的官员,我们就安排他们的职务,授职录用。一方面,解决了我们三年的开支的大问题,另一方面,我们又打击了贪污之风,为大顺的官员清正廉洁打好基础。”

    李自成说:“丞相真是深谋远虑!”

    李自成就在三月二十六日下令:三品以上官员发往各营追赃助饷。四品一下官员自动捐银助饷。完成了捐银助饷后的官员,再授官员职务。

    李自成这个时候,忘记了长城外还有强大的满族敌对政权清朝的存在。刚刚占领北京的大顺,多么需要一个安定团结的局面。只有内部的团结安定,才能面对清朝可能的侵犯。

    刘宗敏已经把吴襄放了回去。现在有了大顺王李自成的命令,刘宗敏就又好采取行动了。接到李自成的命令,刘宗敏马上派军队包围了吴府,进入吴襄的府邸搜索。这一次陈圆圆没有来得及躲藏,被刘宗敏抓了个正着。

    刘宗敏一看,陈圆圆真是太漂亮了。如果不是准备把陈圆圆送给要登基做皇上的李自成,自己巴不得留给自己享用。自己小地方出来的人,几时看见这样漂亮的美女。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派兵包围吴府,一定以为是仙女下凡。

    刘宗敏马上叫人去抬了一顶花轿,将陈圆圆抬到自己的将军府。进了自己的府邸,马上派了几个丫鬟服侍。

    自己又害怕被人说自己享受了这个美女,再送给即将登基的皇上李自成。瓜田李下,还是要避嫌疑。

    刘宗敏马上自己进皇宫,去报告李自成,自己搜寻到一个最最漂亮的美女,准备献给圣上。请圣上移步亲自去看满意不满意。

    李自成在皇宫,皇宫佳丽成千上万。在当闯王的时候,整天提心吊胆,也没有心思享受女人,那里有这么多的女人可以享受。皇宫的宫女见李自成马上要登基做皇上,人人使出勾引的技巧,巴不得被李自成选上做妃子。李自成在皇宫也似饿虎下山,这么多的美女可以享受。我们也不要说李自成腐败了。当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都是正常的。刚开始,人人都是美女,个个都漂亮。睡得多了,看得多了,绝色美女就认为不多了。三宫六院一定要绝色美女才行。

    见刘宗敏要献美女,李自成就亲自去看。

    李自成到刘宗敏的将军府,刘宗敏把陈圆圆请了出来,让李自成观看。

    见到陈圆圆,李自成半天合不拢嘴巴,他吃惊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女。有一句诗歌说:“这个婆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来。”李自成这个时候的感受就是这样。原来哪么多人争着想当皇帝,原来天上下凡的仙女,也可以被自己享用。

    李自成说:“刘大将军,您打仗不错,是本朝的开国功臣。现在本王正在为登基后的妃子着急,您又为朕登上皇位立了一大功。”李自成就把陈圆圆亲自带进了皇宫,迫不及待地享受起来。

    送走了陈圆圆,刘宗敏又派人把吴襄抓进了兵营,索要赃款银子助饷。

    刘宗敏亲自审问吴襄。刘宗敏说:“平西伯,你官居一品,当将军吃空饷,本大将军早有耳闻。这次至少拿出五十万两白银来清赃来助饷。”

    吴襄说:“刘将军,本将军历来够清廉了。即使有吃空饷的事情,也不至于有五十万之巨。您就是把我吴府全部没收了,也值不到五十万两白银。还有我归降大顺,刚刚替大王招降了山海关的吴三桂,也算有功于大顺。还有,您把吴三桂的小妾搜走了。如果算功劳,我们吴家也算对大顺王登基当皇帝又立了一个大功劳。刚刚投降大顺,我就立下了数件功劳。皇上亲自许愿要封我们吴氏父子为侯爷,请将军还是手下留情,放了老夫吧!”

    刘宗敏说:“既然有功于大顺,本将军就大打折扣,不要五十万两白银,你一定要给大顺军队官员助饷二十万两银子。拿了银子,我就放人,不拿银子,到时候大刑侍候,就不要怪本将军不客气。”

    吴襄知道自己儿子还在山海关,手握重兵,不怕大顺不给面子。就说:“如果说要我拿出一两万两银子,我回家砸锅卖铁,凑一凑,看凑不凑得起。要二十万两白银,是万万拿不出来的。”

    这时,吴家的管家受吴襄的夫人的派遣,到刘宗敏的军营来看望吴襄。吴襄对他说:“刘将军要我们吴家拿出二十万两银子,我们用什么拿?”

    管家说:“崇祯经常欠饷,家里开支都成问题,那里拿得出二十万两银子?”

    刘宗敏说:“不拿银子,你们就准备给他收尸吧!”

    管家哭着走了。

    李岩听说刘宗敏把吴襄抓进了兵营追赃助饷,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联系到最近一些事情,必须给大顺王李自成提醒提醒,如果山海关出了问题,事情就严重了。

    李岩上疏写道:

    陛下:

    臣下最近发现有几个问题,必须提出了,引起陛下注意,不要以后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一、扫清大内后,请主上退居公厂。俟政府派人修葺洒扫,择日由百官迎请进大内。决议登极大礼,选定吉期,先命官员制定仪制,颁示群臣演礼。登基后才好号令天下,安定民心。

    二、文官追赃,除死难归降外,宜分三等。有贪污者发刑官严追,尽产入官。抗命不降者,刑官追赃既完,仍定其罪。其清廉者免刑,听其自输助饷。

    三、各营兵马仍令退居城外守寨,听候调遣出征。今主上即将荣登大宝,愿以尧舜之仁自爱其身,以尧舜之德爱及天下。京师百姓熙熙??,方成帝王之治。一切军兵不宜借住民房,恐失民望。

    四、吴镇居于北部要害,女真正在大举调兵,边报甚急。对待吴镇,许以侯封吴镇父子,千万对吴镇要礼遇,以维护北部边境的安宁。

    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择吉已定,官民仰望登极,若大旱之望云霓。

    仍以大国封明太子,令其奉祀宗庙,俾世世朝贡与国同休,则一统之基可成,而干戈之乱可息矣。

    李自成看了李岩的上疏,很不高兴。还不是看我住在皇宫里,多睡了几个女人,就来找茬。不过,李岩的上疏,还是提醒了李自成,天仙一样的女人应该要,更重要的是要江山。陈圆圆睡了就算了。可不敢封为妃子。

    吴襄家的管家送饭到军营,吴襄也没有放出来,刘宗敏对吴襄虽然比对其他人客气一点,也开始绑起来了。军营到处在毒打明朝的官员,在追赃助饷。打死人的事情也开始出现了。

    吴襄的夫人见状,就派管家逃出北京城,到山海关吴三桂那里去请他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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