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游不必担心,东城的守军不会动,我将他们调归给你,由你管辖,你的部曲只是监视他们,让他们不要有异动,明白吗?”
“原来只是监视他们,那就没问题了。”
“东游你现在是参军了,对于目前的形势你有什么看法?”张轨安排好这件事似乎也很高兴,所以又把话题转到了当前的形势上。
韩垒对现在凉州周围的的局势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不归对于有对策他可是真是没有,对于参军这个职位实际应该做什么他还是知道的,不过虽然名义是参军,他却一直做的是校尉的职责,所以他现在还没自己实际上的职位是参军的觉悟,现在张轨这一提出来,他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应该做的。
难道北宫纯这样安排是让宋策实际掌握自己那一千余人的兵权?韩垒在心里揣测。不过对于张轨的询问也要回答,整了整思绪他才缓缓道:“看起来当前我们要做的不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出兵秦州,今鲜卑势大,所以守卫姑臧已经成了当务之急,所以张公现在要做的就是考虑怎么好守御姑臧,把鲜卑人赶出河西。”
“张公镇凉州据说也有四年时间了吧,那么凉州本地的的世家大族们张公也应该很了解,要守凉州绝对需要这些人的支持,那么拉拢这些人就是必要的,张公说内奸很有可能是姑臧内的人,只要找出这个人就可以知道他和鲜卑人的计划,目前知道具体情况最多的人就应该是宋家的人,张公可以找宋家现在的家主,也就是凉州司马宋配宋大人来商议。”
“宋配?”张轨心中浮起关于这个整天将自己遮蔽在宽大的黑袍里面的人的记忆,凉州数的着的汉人世家家主,行事低调,平日也很少话,不过他很有谋略,初至凉州时对张轨坐稳凉州刺史这个位置出力不少,所以张轨疑惑道:“他会知道?”
“我和宋长略从沙漠中救下的那个游侠已经清醒过来,原来那个人被人称为金城大侠,姓庞名义,鲜卑人的消息就是他传回来的,他现在在宋配的府里做门客。”
“这个人我听说过,是个好汉,敢在闹市杀人,杀的还是金城太守游楷的亲侄子,宋家为此还得罪了金城那边。看来我要去宋府一趟,跟宋配好好谈谈,你回去办你的事吧。”
望着韩垒消失在门外,张轨从袖中拿出一张刚收到的秘报,酒泉郡和西平郡的兵马并未集结,敦煌阴氏的兵马在酒泉被阻。
如此,凉州将无外援,那么就只有凭着目前凉州的万余人对抗十万鲜卑骑兵,局势很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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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宋家后院,湖心亭。
宋配跪坐在亭子内,面前一张矮桌,一壶浊酒。他还是那身特立独行黑袍,整个身体都被笼罩在宽大的袍子内,连头也被袍子上带着的风帽罩住,只从前面露出一张消瘦的脸。
作为凉州大族宋氏的家主,自从他接受宋家以来,宋家在凉州的势力大涨,已经跟凉州大族索家和阴家成并列之势,不过他知道宋家要真正成为凉州有分量的世家,还需要时机,所以这些年他都在小心的经营,寻找这一契机。
这次会不会是这个机会呢?
“庞先生,这次真是辛苦你了。”宋配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见。
宋策与庞义跪坐在宋配对面。庞义因为伤势颇重,脸色很苍白,神色也很憔悴,不过宋配需要他来述说事情的经过,所以他强撑着身体在坚持。
听见宋配的话庞义赶紧谦虚道:“当不得宋公称赞,义未到居延却折损人手,宋公所交代的事情一件没有办成,惭愧,惭愧。”
宋配拿起酒给庞义面前的杯子甑满酒:“庞先生不用自责,这些都怪不得你,是配之过失。你能平安回来就好,来,满饮此杯。”
庞义不得不拿起酒杯一口而尽,待庞义喝下酒后,宋配招呼仆役将庞义带下去修养,留下了宋策。
“长略对新的职位还适应否?”
宋策很恭敬的回答:“回家主,尚可。”
“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我为何要你放弃督护府的职务而要你去军队中,不过我不打算向你解释,明白吗?”宋配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酒,然后再将宋策面前的酒杯甑满:“长略觉得韩垒此人如何?”
“策不敢,家主做事自有家主的用意,策听命不敢有怨。”宋策赶紧表示自己并没有不满,然后才说起了韩垒:“韩参军此人据说是从西域归来,从平日的举止言谈来看我觉得这应该是真的,此人练兵有独特的地方,北宫将军任用他帮助步卒,我观其训练的军队,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士卒的战斗力极其强悍,就差见血就能成为强兵。”
“古人说爱兵如子,此人也能当得上,在军营里他都和士卒同吃同住,同时他还要求我和下面的都头们都和士卒同吃住,对士卒的伙食改善很上心,下面的士兵对他很是拥戴。”
“前不久接到移师姑臧的命令后他又改变了军制,我目前还不知道这些改变对部队的战斗力有什么影响,不过他既然这么做,我相信必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此人应该说是能练兵的奇才,至于他目前担任参军,但是据我所知他似乎不知道参军的具体职责,对于局势方面还未有过人的表现。”
“不过这个人仿佛很厌恶四周的蛮夷,我听他说起过他很羡慕汉武时期的四方来朝的景象,此人看似随遇而安,内心中却有大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