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听见阿军在叫我们过祭坛那边去,我一过去就被祭坛上的东西给吸引住了,祭坛由一块圆形的花岗岩整体凿成,直径有两米左右,上面刻着《天极地秘术》里天、地、人的解析示意图,但我也看不懂;在图的左右两边各放着一个类似我们现在用的笔架的东西,祭坛的边缘有十二个手指大小的圆孔,里面各插着一根铁棍,已经锈在里面了。梁子悄悄告诉我玉印章就是放在图中间的,我示意还是把它放回去吧,免得生出什么事端!
祭坛的正前方就是湮王那又高又大的棺椁,棺椁是放置在石床上面的,本来我还对这个湮王挺感兴趣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想揭开易天法师的迷!我们慢慢向那放置湮王棺椁的地方靠拢,我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祭坛上面,发现刚才梁子放回去的玉印章不见了!我心里一惊:是我们中间谁顺手牵羊拿走了还是这墓室里还有别的什么人?
我一看其他人根本没在意这个,我也索性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湮王的棺椁看着很大,谢教授告诉我,这棺椁好像是金丝楠木做的,保存的相当不错,就是不知道最里边的棺材用的是什么材料。
表哥那家伙不知道这会儿怎么了,一双牛犊似的眼睛滴溜溜直转,他一直站在我后面盯着那棺椁看,我问他是不是又在担心什么,害怕了?表哥摇摇头悄悄说道:“等会这些鸟人肯定要开棺的!我怕到时候湮王那老小子真的从里边跳出来!”我白了表哥一眼说道:“你就这么肯定人家要开棺?再者说谢教授不是都给你解释了吗?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表哥“嘘”了一下小声说道:“你知道个什么?就凭你看那本破书知道的那点东西顶个蛋用!谁规定教授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要知道万一那老不死的真要从棺材里跳出来咬人,不管咬到谁咱们都得倒霉!”我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狠狠瞪了表哥一眼不再理会他。
果然那徐教授围着那棺椁转了一圈就问道:“老谢,要不要打开看看?”
谢教授看了看说道:“嗯,也许它里面会有我们想要的!”
黄伟和田文博刚要过去帮徐教授弄开棺椁,表哥一摆手喝道:“慢着!你们看那下面是什么?”我们顺着表哥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那棺椁底下渗出了几道黑水,黄伟惊呼道:“什么啊这是?”说完把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徐教授,我刚要说先看看再说,表哥那家伙突然像疯了一样,飞身一脚竟然把棺錞的盖子给踢掉了!那棺椁少说也得有个两米高,按理来说表哥那不到一米七的个头是够不到的,可是他竟然能蹦那么高踢到棺椁盖子!而且那玩意少说也有四五十斤重,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踢掉?
我正在诧异表哥怎么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这时我才嗅到空气中一股难闻的气味,其他人也闻到了,而我们的防毒面具因为戴着闲说话不方便和难受,早就在过了悬魂阵就摘掉了!我一看表哥的双眼已经发红,神情也不对劲,我意识到有问题赶紧让大家把防毒面具戴上,而我在说话间就已经戴好。
我喊了表哥几声见他没反应,梁子说道:“糟了!他八成是中邪了!你们看他那样子!”可不是么,表哥神情木讷的看着被他踢开的棺椁,任我们谁喊也没反应,我看到他那双牛犊眼睛瞪得越来越大,而且也越来越红,看上去异常恐怖!突然竟然又用双手把棺椁里面棺材的盖子生生给揭了下来,并狠狠的“嘭”的一声扔在了他的脚底下!
我顿时心慌意乱嘴里喊着:“怎么办?怎么办啊?”教授和水婷他们似乎也没有见过这个场面,更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毫无办法,阿军试图走到表哥后面将他拉过来,梁子大喊着:“不要过去!他现在已经不是他自己了!那棺椁底下的黑水有问题!他的意识可能被控制了!”
表哥的意识被控制了?被谁控制了?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易天法师一心不让人们知道湮王的秘密,刚才表哥一脚将棺椁踢开,这样做不是违背了他的意思吗?我正想着,表哥突然跑到了祭坛那边,他忽然间真的像变了个人似的。只见他把自己的右手指咬破,将祭坛上的那幅图用血画了一边,又把那笔架模样的东西拉到一起,整个动作快得出奇!忽然我看见表哥竟然从他的上衣兜里掏出了那枚玉印章!原来是被他拿走了,可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他拿这个想做什么?
他把玉印章放在那笔架子的东西上,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虽然很小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在我的耳边说着一样,说的什么一句也听不懂!慢慢地,那图上的血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汇聚到了那枚玉印章上,似乎血还不够他一手拿开玉印章,又将刚开始的动作重复了一边,我看着这个画面怎么觉得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那壁画上面易天法师做法时的场景吗?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表哥做完那个动作又将玉印章放回去,接着嘴里和刚才一样又是念念有词,我惊异的看到,那玉印章竟然慢慢地变成了血红色!再看表哥那只被他自己咬破的手指居然一直没有离开过祭坛上那个图案!这时表哥突然仰天狂笑起来!我大喊一声:“表哥!”
谁知道他这次竟像是听到了一般,猛地回过了头看着我们,而那只手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祭坛,眼看着那玉印章变得越来越红,几乎成了黑色!而表哥的脸色也已经开始变得苍白起来,我再大声喊了一声:“表哥!你回来!”我话音刚落,表哥就又是一阵狂笑!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刚要过去把他拉过来,却见他发疯了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将那枚玉印章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
我大骂一声:“混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抡圆了胳膊上去对着表哥的脸就是两下!也不知道是我出手太重了,还是表哥失血过多了,一下子就倒在祭坛边上,我一把将他接住,摸摸他的鼻翼还好有呼吸!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其他人过来都看着表哥,梁子翻开他的眼皮一看已经不是红色了,我使劲掐了掐表哥的人中,表哥咳了几声就醒了!我不等他说话就问他怎么了,表哥眯着眼睛说道:“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刚才我不让你们打开湮王的棺材,突然觉得浑身像是触电了一般,整个人没了知觉!醒来时第一个就看到你了!”我刚想说他刚才还要把我们吓死,阿军努了努嘴示意我不要说。
等我们来到棺椁那里时,底下那几道黑水不见了,徐教授和黄伟他们又大着胆子凑近棺椁去看,我心想:真是不要命的主啊!表哥被我扶着脸色很差,这样也好免得他再生出事来!
那棺椁的盖子被表哥踢掉了,里面的棺材盖子也没了,也不知道什么样子,看起来好像很深。我看到徐教授向黄伟和田文博使了个眼色,他们居然都把头上的防毒面具拿了下来!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那湮王的棺材里看着还往外冒气呢,你们真的就不怕死?
果然他们也看到了棺材里冒着一股黑气,我由于戴着防毒面具,也闻不出那是什么味道,谢教授示意徐教授他们几个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再说。阿军慢慢走到我旁边,他一把也将自己的防毒面具摘了下来,梁子吃惊地看着他问道:“你不要命啦?赶紧戴上!”我也着急的做着动作,阿军微微一笑指着我表哥说道:“他不是也没戴吗?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看了看靠在我身上的表哥愕然了。
就这样僵持了有几分种的时间,那徐教授就耐不住性子再次向棺椁那边走去,表哥这时也有了点精神,我也就索性把防毒面具卸了下来,戴着这个玩意的确不舒服!
在确认表哥没事后,我也迫不及待的走到棺錞那边,我心里还有很多疑团,想着看从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发现。阿军和梁子在一边照看着表哥,我们七个人围在棺椁的边上,七支手电筒的光线全部照在棺材里面,我看到里面是一团破烂不堪的布团,它似乎告诉我们湮王的尸骨就包裹在里面。
刚一靠近棺椁的时候我就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现在一站在这边上那股味道更浓烈了,我几乎呕吐出来!王怡和水婷一闻到这股气味就远远的躲开了,徐教授冷冷地看她们俩一眼:“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碰到多少回了,怎么还是那个样子?没出息!黄伟,帮我照一下我找个东西!”说着转过去在自己的包里翻起来,我也不理会徐教授的话,对着水婷和王怡她们做了个鬼脸和恶心的动作。
徐教授很快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鱼钩样子的东西来,只见他把那东西越抽越长,估摸着可以伸到棺材里面了,他动作很快的将那团破布团挑到了棺材外面,恍惚间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被带了出来!但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在了棺材里面!
那棺材里面确实躺着一个人样子的东西,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发、四肢还保存的很好,看样子竟然没有完全腐烂!肌肉皮肤都还完好,估计由于棺材内空气脱水的缘故,肌肉紧缩在一起导致脸部的五官严重扭曲变形,那牙齿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发白的感觉露在嘴巴外面!
“哇靠!是尸变了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表哥这家伙也来了。
我也觉得有点骇人,那湮王都死了好几百年了,那尸骨的头发、胡须、指甲竟然变得好长好长!尤其是那两只手的手指甲,不但变得很长而且蜷缩弯曲在一起!我惊恐的看向了谢教授,只见他把手电筒照向尸骨的手臂仔细看着,我一看连教授都没有紧张我还担心什么呢?
我也学着谢教授的样子去看湮王尸骨的手臂,这才发现那手臂在手电筒的光线照射下,好像生着许多细细的白毛,我浑身一颤连忙去看尸骨的脸上,果然也是如此!
表哥看着又喊了一声:“我靠!要起尸了啊!”我心里一害怕呵斥道:“起你个头啊!就算起尸了那又怎么样?不至于吧!”表哥指着棺材里湮王的尸骨叫道:“还不至于呐!你们看那家伙都长白毛了,赶紧走吧!要等他起来了可就不得了了!”
我一看梁子和阿军还有水婷他们都围了过来,我的恐惧顿时减少了一半,我白了表哥一眼说道:“得了吧!也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吓人!少在这里来了!”话刚一出口我就知道说漏嘴了,表哥看着我追问道:“什么?你说什么我刚才怎么哪里有多吓人?”我一看阿军又在给我使眼色,我就含糊应付了一句没什么就要继续去看棺材里面,没想到表哥这家伙倒不依不饶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了啊!我刚才到底什么了?吓到谁了?”我还是不理他,表哥好像看着他那已经止住血的右手手指发呆。
我再看时那徐教授和谢教授已经与他们的学生开始清理里面了,我看到里面有好多随葬的东西,有好多我也是没见过的!谢教授从里面拣出了好多了个金豆子,数一数有五十一个左右,我问谢教授这是什么意思呢?谢教授数完后肯定的告诉我,这很有可能是“岁子豆”,就是一颗金豆就代表一岁,那么也就是说湮王活了五十一岁左右。
我很仔细地看着棺椁与棺材缝隙间的地方,发现里面灌满了珍珠和宝石!其他人也看见了,表哥那家伙竟然不忌讳身上长毛的湮王,也凑过来想要取出里面的珍珠和宝石,结果被眼疾手快的徐教授打了回去:“没事不要乱动!”表哥悻悻地缩回手骂道:“老不死的!这么多好东西不让人碰!难道你想独吞不成?”徐教授没有理会表哥发牢骚,继续清理湮王棺材里的东西。
我就安慰表哥:“这些考古人的在一起,你就甭想着捞到什么便宜!再者说我们来这里又不是为了财,如果这样做了岂不真成了盗墓贼?你说呢?”表哥作出一副无语的样子看向了别处。
我看着教授和黄伟他们围着棺椁那样挺难受,就建议干脆把棺椁劈了那样方便些,谢教授否决道:“我也知道那样方便,可是那样做的话一来也可能会破坏这个原本的结构和里面的东西;二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也是对死者的不尊敬,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我想了想也是,表哥在一边又说开风凉话了:“对死者的不尊敬?嘿嘿!笑死我了!我们闯进人家的陵墓就已经是不尊敬了,都到这个份上了却开始在乎这个了!”谢教授无奈地摇摇头,我则又是狠狠瞪了表哥一眼。
谢教授说先把里面清理一下,看都有什么东西对我们有帮助,等会儿完了还要按原位放回去,我不禁对这些考古工作者肃然起敬,果然与盗墓贼不一样啊,虽然两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同一种职业。这时徐教授又有了新发现,我和谢教授过去一看,只见徐教授手里拿着个类似古代玉桂的东西,上面又是刻着与刚才我们在那些书卷里见到一样的文字,上面依然出现了那个火字的符号!
“老谢,我们要不要把这个带回去研究研究?看上去还挺神秘的!”徐教授问道。
谢教授拿过来看了一下问道:“这是在哪里发现的?是湮王的头部?”在得到徐教授肯定的回答后,谢教授又用他那戴着手套的手在湮王的头底一阵摸索,片刻就从下面抽出一张像是羊皮做的纸张。那羊皮纸张有人的两个巴掌大小,上面写着许多蝇头小楷的字,谢教授自己看了一遍就递给了徐教授。
徐教授一边看着一边说道:“哦,这是湮王的个人资料呀!”我听了心里一动不等徐教授看完就要了过来看,在手电筒光下我一边看着手上羊皮纸里面的内容,心里的一些疑惑慢慢解开了。
湮王的父亲原本乃是一异域术士,明正德年间黄河流域渭水一带传说有妖兽出没,湮王的父亲行至大散关时(今陕西宝鸡)恰听闻此传说,便请命降伏妖兽,据说当时那里的百姓对妖兽很是忌惮,而且妖兽不止一只,也不止一种可谓是贻祸四方;后来不知湮王的父亲用了什么方法果真降伏了妖兽,但他却对人们说,他是和那妖兽通灵后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只要它们从此不在危害人们,他就放过妖兽,但人们也得答应妖兽的一个条件,至于什么条件湮王的父亲却没说出来,但不管怎么样湮王的父亲为人们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那时的人们几乎把他当作神一样看待。慢慢地在人们的拥戴下湮王的父亲几乎成了王,此事终于被朝廷知道,但当时的武宗皇帝荒淫无道,哪能去理会这等事?就这样湮王的父亲就成了一个名不正但言顺的王爷,人们按找他的意思称他为“奂王”。
“奂王”也就是湮王的父亲只做了不到半年的王爷就在正德元年意外去世了,去世时正好留下一子,也就是后来的湮王,人们为了记住湮王父亲的功德,便再次将他的子嗣拥为真正的王爷。他这个王爷没有兵权,也没有多大的政治上的权利,但湮王在长大后却开始自命为藩王,开始了垄断地方上的统治,而这时正是朝廷最腐败的时期,当时的武宗皇帝贪杯、好色、尚兵、无赖,所行之事多荒谬不经,为世人所诟病,因此这种看上去不可能的荒唐事也也可能发生。
也正是这个时候开始,湮王开始搜刮民脂,开始压迫剥削他的管辖范围内的子民,当时的都成早在明成祖朱棣时就迁往北京,正所谓天高皇帝远,这个湮王也很聪明,每搜刮一次民脂民膏或压迫剥削一次子民,他都会在事后想办法做些其他的好事来补偿,让人们觉得他并不残暴,就这样一面抽着人民的血,一面又想方设法个他们补充营养,以期抽出更多的血还不会受到谴责。其实湮王最大的资本就是他父亲的那件功劳,但究竟历史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谁也说不清了!
接着谢教授又在湮王头底下的玉枕里发现了一本薄薄的皮册子,里面有三种文字,一种是汉字,一种就是在书卷里和那玉桂上发现的文字,还有一种谢教授说应该是我们少数民族水族的文字,但他也大多数不认识!而这本有十几页、大概千余字的皮册子在我看来类似于我们现在用的那种英汉互译的字典。
谢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是做考古的不能坏了规矩,但也不想埋没一些真相和秘密!看你对这个挺上心的,你就把这个拿着,也许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说着把它塞到了我手上,我惊异地看着谢教授心想:你怎么知道我对这个上心呢?可是说实话我还真的有把这皮册子带回去的想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