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作为上家,二哥摸了张一条,摇了摇头后,把它打了出去。下家的大嫂会立即惊喜道:“我吃——”
再比如,二嫂磨蹭了半天,慢慢腾腾地抽出一张牌来,对下家的大哥眯着眼说:“大哥又不是外人,喏,给你吃个二饼。”当得知大哥真能吃住时,她又遗憾道:“没想到你还真要吃——”
当然,他们管麻将里的二筒叫二饼。那么二饼又是什么呢?不知道的朋友就使劲儿想,想不出来,再使劲儿想,直到把女人身体意淫个遍。
他们说的这些语言,总是要引发我遐想:他们该不会玩过交换的游戏吧?而且,极有可能还是欧式的。
打牌最投入的人,要数大嫂。
她习惯在摸牌前,先朝自己的手心吹口气,嘴里喃喃自己想要的某张牌,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如果摸到自己想要的,她会亲她一口说:“心肝啊,你终于来了。”惹得所有人都使劲儿催:“别亲了,这麻将都几年没清洗过了,出牌,出牌。”
每当这时候,欢笑声就来了,整个堂屋一片嘈杂。
那天上午,我在“哈哈,我胡了,清一色”的猛响声中醒来,刚想发作,父亲推门进来。
“你醒了?要不要起来跟哥嫂打会儿麻将?”
我不愿意,所以不吭气。
他再道:“你不喜欢打麻将也好,那就起来晒晒太阳吧。多晒晒太阳,把身上的细菌晒掉,感冒也就好了。”
我心里一下就乐起来——如果晒太阳都能把感冒晒好,那二嫂的医院早就关门了。
大概见我在被窝里有了动静,父亲笑着继续说:“快起来吧,没见过从大年三十睡到大年初四的。”使我也跟着他吃吃地笑起来。
其实,我的感冒早好了,只是不想起床罢了。
那时,我睡得腰酸心口疼,浑身很散架似的。经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像是已经睡了两年。
是该起来走走,看看腿脚是否还能正常走路。
刷牙洗脸之后,我便搬了张藤椅,来到院子里,选了块阳光充裕的地方,坐下看书。
父亲也搬张凳子跟过来,和我并排坐着。
我递给他一支烟:“抽一支吧,南京的。”
他笑了笑,接过去,正要摸身上的打火机,我把自己的递上去:“用我的吧。”
他停下正在摸索的手,再次接过,点燃香烟。
在递还打火机之前,他朝堂屋里看了一眼。那里,麻将正酣。
“三儿,你几时走?”他问我。
“初八吧。”
“哦。”
阳光非常好,照在身上正舒服。
他又说了:“三儿,你能别出去吗?回头,我跟你哥嫂说说,让他们在这里帮你找份工作,外面总不如家里来得好。”
首先,我觉得他最后那句话不对。因为,我并不觉得如此。
其次,我承认哥嫂有能力帮我找份工作,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说说哥嫂吧。
大哥为人圆滑,很早就经营着一家音像制品店。
创业初期,很是艰难,屡屡受挫。因为私自贩卖盗版碟和黄色录象带,他的店被查处了很多次。第一次被举报的时间,大概是在中学生成为他店里主要常客时。
首遭查处,大哥神情沮丧,疑心自己命不好。好在还有父亲,在那个我从不正视的女人的严厉要求下,大哥令人意外地,通过父亲熟识一批公检干部。从那以后,他的音像制品店没再被举报骚扰过。
大嫂常说:“你大哥就是个牛人。”所以,他们儿子出世后,直接给他取名叫牛牛。意思是牛人生的牛人,我猜的。
大嫂说的话,大概是真实的。
叫人诧异的是,大哥很快就决定关掉日渐红火的音像制品店,而开办了当时地方上唯一一家成人性用品专卖店。
经过不到一年的努力,他不仅成功地抹去了家人脸上的诧异,而且成为大街小巷热议的能人。
专卖店位于闹市口,规模颇大,里面设有两个单独的专卖柜台,分别服务于郁闷的两性顾客。后来,大哥还决定投入加工生产,厂房大概在城西的某个偏僻的角落,我从没去过。
大部分时间,在大部分事情上,大嫂对大哥基本能做到言听计从。偶尔发飙,也是因为大哥太不拿她当事儿了。但是,此女人言语泼辣粗俗,为人世故。
二哥本是个混混头,城东那块地儿是他所谓的地盘,那些染着各色头发的男女流氓管他叫大哥。后来他不知道哪儿来的运气,认识了刚从医学院毕业的二嫂,很快把她搞到手。结婚的当天,大概有五十辆轿车尾随婚车,进行所谓护驾,都是些街头混混。
如今,他经营着一家高档夜总会和两家浴城,但依旧改不了好吃懒做的恶习。
据说,二嫂坐上医院副院长的位置,还是因为二哥的努力。“别老说我游手好闲,没老子,你也没有今天。”二哥常这么说。
至于怎么把二嫂推上副院长位置的,我没听他具体说过。但私下里,我却听人说,因为她一贯打扮成妖精,还是给自己带来流言伤害——有人说,她的位子,是跟省卫生厅某个重要干部睡觉换来的。究竟是怎么换来的,怎么睡觉的,又是跟谁睡觉,没人知道。人随意一说,并不当真,而我随意一听,也不当真。
个人觉得,二嫂给我的印象,起码要比大嫂好些。原因只有一个,她比大嫂要漂亮得多,有时能给一些意淫的快意。但,那是以前,后来不是了。
我刚大学毕业那年,她说要帮我介绍个女朋友。在父亲的一再催促下,我还是去了,虽然老大不乐意。
时间大概是上午10点左右。我敲开门后,觉得心跳加速。
站在我面前的她,似乎刚从床上起来,散乱着鹅黄色的卷发,只穿一件透明的睡衣。这应该没什么,而让我生理产生瞬间反应的是——睡衣里面,从上到下,我居然没看到罩罩和内裤——黑色的葡萄和稀落的毛毛,隐隐可见。
而她并不觉得害羞:“三弟来了啊?你二哥刚才打电话说你要来,这么快就到了啊?进来吧。”
我木讷而机械地挪步进去,使她呵呵笑:“不会吧?连女人这些地方都没看过?看你紧张的,跟处男似的,装什么装啊?”
说完,她转过身去往里屋走,让我看到掩映在睡衣里的肥圆白皙的屁股、粗线似的屁股沟,以及精致的背部和大腿轮廓曲线。她的身体真的是太完美了,难怪能用它换回一个副院长的职位。
也就是从那以后,我每次手淫的女人就变成了她——赤裸裸的,从前到后,连睡衣都没有。有时,疯狂到每天夜里都是她。情况得到改观,是在小邵出现之后。
但我那天并没有上去干她,虽然很想那么做,虽然她是我的二嫂。
说了哥嫂这么多,主要还是想告诉大家,如果他们愿意,如果我愿意,他们肯定有能力给我一份工作。用大哥二哥的话说就是——这片地,咱黑白通吃。
不昧心地说,他们确实为我的工作和婚事操心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