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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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夜,从一个女人身上疲惫地滑下来,我赤脚裸身地把自己扔进一旁的沙发里,然后点燃一支香烟。静谧的黑暗中,烟头随我一起呼吸,明灭可见。

    女人说:“为什么不上床抽烟呢?沙发上凉。”我没回答,只管狠抽。

    她看不见我的表情,如果看见,一定后悔刚才的疯狂。因为此刻,我满心厌倦。

    是的,我厌倦了,厌倦了那床上的裸体。我想让她走,因为已经不需要了,不需要女人的肉体,而需要香烟给我带来的精神麻醉。

    之前,我递给她一支,她说:“不,我不抽烟的。”其实,她应该抽,像我一样抽,像我一样将身体和精神麻醉个透。她不抽烟,说明我们只有做爱的缘分,而没有除了做爱之外的缘分。那么,做爱尽了,我们也该散了。

    其实,我很坚强,坚强得在欲望汹涌时,用香烟来抑制。

    香烟问我:“我不好么?”

    我说:“你很好,没你我不行。”

    “那你为什么总要扔下我?”

    “那是为了去找女人。”

    “女人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是的,有时比你还重要。”

    “难怪你有时,只吸一半,就狠狠地掐了我。”

    “那是我的错,你生气了么?”

    “我不会生气的。陪伴你度过寂寞,是我的责任。”

    “呵呵——真谢谢你。”

    “不用,我就是有些疼。”

    “那我下次轻些,不让你疼。”

    “没事,我理解你。”

    它就是这样,总在夜深人静时,毫无怨言地陪着我。我需要它的时候,随意抽出一支,安静而有味地享受。我不需要它的时候,干脆把它仍在一边阴暗的角落里。

    还好,它理解我,知道我什么时候需要它的出现,而且总是那么真诚,即使我曾经伤害过它。

    其实,我不是不想管住自己的裤裆,而是真的无法控制住那从上到下的欲望。那欲望像火,烧得我几乎骷髅。

    有时,我自己都很厌恶自己,甚至遭到墙角两只发情野猫的憎恨——它们一听到我的脚步声,便没有方向地乱逃。

    我哪里是要打扰它们啊!只是感动于它们情爱的欢畅和淋漓。它们的爱,多真实,有时就在墙角,有时就在草堆,有时就在树根,只有欢愉,只有追逐,只有对方。

    女人似乎心疼我了,于是也赤脚裸身地走过来,在忽明忽暗的亮光下,身体的曲线也四下里摇曳着。

    “上床吧,我想你抱着我。”她蹲下来说。

    “不,我想再抽一支。”

    “你是不是烦我了?”

    “不是,别冻着,快去睡吧。”

    “你爱我么?”

    “爱。”这样的问题,从来不会让我犹豫。

    “那就再爱我一次。”

    “不,我只爱你一次。”

    “你把我当妓女了?”女人有些愠怒。

    “没有,你不是妓女,不是吗?”

    从有些尴尬地进门,再到柔软地躺下,最后却带走僵硬的愤怒离开,女人如同一只遭到戏谑的小梅花鹿。

    我有时,觉得自己真的就像一只小狼,习惯把一只小梅花鹿逼得以为可以与狼共枕,却在它无路可逃时,把它独自扔给周围虎视眈眈的野狗。

    女人摔门而去的时候,我依旧埋在沙发里抽烟。

    香烟问我:“你怎么不去拦着她呢?”

    我说:“她还会来的。”

    “真的么?”

    “真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烦你了。睡觉。”

    我狠狠地掐了香烟,使它“刺啦”一声,发出很疼很疼的呻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