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清晨,华山地界晴空万里。山脚下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喧哗。报名的人数看来超过了六位数。长风起的的很早,本以为可以第一口吃到虫子,可是郁闷的发现,比他起的早的大有人在。如今只能挤在靠后面的人群中。
“我昨天晚上就已经在这搭地铺了!如今才混在这儿,靠,不容易啊。”前面一青年大声的抱怨。
“你知足吧!我前天就来了,干粮都备好了!就等提前进去考核!”再往前的人喊道。
众人正在喧哗中,突然一阵嘹亮的钟声响起。钟声雄浑,震的人耳鼓发麻。钟声想了六下,所有嘈杂立刻不见,静的几乎可以听见身边人的呼吸声。山门“吱”的一声打了开来。一个一身粗布打扮的老者,摸索着走了出来。为什么摸索,原来,这老者,眼蒙黑布,似是一个盲人。老者耳朵一动,似乎用耳朵在“察看”周围的动静,身子转了半圈,一拱手,徐徐道,“老朽乃是华山的长老,如今被命为招选弟子的第一站裁判,只要能通得过在下这关,就可以进入山门,接受其他的测试!”
布衣盲人刚一说完,下面就乱成了粥,稀里哗啦,什么声音都有,或抱怨,或兴奋,或疑惑。
“那老朽开始了。”平和的声音竟盖过了众人所有的喧哗,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
也不待下面的人如何反映,布衣盲人,伸手一招,一架漆黑的古琴不知以何时到了手上,身形微蹲,左腿搭在右腿上,本是虚空,却如同正坐着一把椅子,将古琴平稳的放在腿上,轻轻拨了下弦,试了个音符。随即琴上传来一声爆响。
“嗡......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众人感觉心跳随着琴音,猛地一顿,似乎漏了半拍。反映快的立马盘膝坐在地上,运起内功相抗,当然包括长风。
接着,琴音一变。琴音先是如高山流水,清脆莞尔;接着如同深闺怨妇,如涕如诉;随后琴音再变,如同将军征战沙场,让人血脉上涌。吐血的感觉越接近布衣盲人,便越发清晰。
长风看着最前面的一人,猛的喷出一口鲜血,不醒人事。他心里暗想,看来早起的虫子被鸟吃了啊!随即越来越的的人开始吐起血来。他这才仔细观察,发现,前到后,吐血的都是运功抵抗的,没抵抗的反而没事!于是自己也放弃抵抗,任由气血翻涌。
长风,不知道过了多久,琴音又忽然变了起来,变得如沐浴春风,让人昏昏欲睡。像张妈的呢喃,在让自己沉沉入睡。长风,想起了童年,想起了张妈,想起了自己记忆的融合,才猛然惊醒。差一点就着了道!
数十万人,刨除吐血昏迷的,昏昏睡去的,长风,略数了下,剩下的不过几千人!这关即考察了人们的意志,又考查了反映速度。第一关就这么厉害,以后几关可向而知了!
布衣盲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出来一个青年弟子,将剩下的千人引入了华山。面对第一关就如此艰难,余下的众人都很沉默。预想着接下来的测试。
“华山自古一条路”,一路行去必经千尺幢、百尺峡、老君犁沟、上天梯、苍龙岭等绝险要道,其奇峰峭壁,险径危石,鬼斧神工,此刻的千人,却没有欣赏这美好风景的心情,正拼命的跟在华山弟子身后奔跑前行,这弟子轻功了得,以长风的轻功,只能跟在身后三十丈开外,轻功最好的跟在该弟子身后丈余,不被落下。看着前面的数百人,长风感叹,看来这江湖上真是能人辈出啊!
看着眼前的数百人,正坐在一处亭子旁边打坐休息,长风喘着粗气,勉强的跟了上来。
“各位已经通过了第二关,诸位休息片刻,然后随我去朝阳峰,参加第三关的考核。”原来这亭子上竟放着一支香,香燃尽之时道来的人才算通过。长风抹了把汗,幸好自己最后一个到来,自己差点就没过去。
朝阳峰下,此刻二三百人正沉默不语,似乎在等待最后的宿命。长风更是忐忑,一个白衣中年男人,正站在他们面前,每个人都伸这手。中年男子看着走到人群中,鹰一样的眼睛仔细的观察每个人的手,似乎连手上是否有痔,也要看的仔细。走过每个人身边,或点头或摇头,点头的就在手上放一个竹签。过了一会,便检查到了长风的面前,先是打量下长风的身材,才抓过长风的手,抓手瞬间,长风感觉一股大力传来,接着五指骨骼传来了阵剧痛,长风拼命要紧牙,这他妈的是选弟子呢,还是在挑羊!还要看手指!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敢表达出来。
“你以前练过剑?”中年男子问长风。
“练过两天。”长风老实的回答。
“你的右手手掌出了茧子,才练过几天?”中年人疑惑的问。
“那、那是打铁磨出来的。”长风诺诺道。
“铁匠不好好的打铁,跑出来混江湖了!哈,世界真奇妙,不看不知道啊!”也不是谁小声的嘀咕了句,
周围立刻传来了一阵小声的轻笑。笑的长风面红耳赤,随即想,打铁也不是啥丢人的事,红潮退了下来,又恢复了平静。
中年男子,咳嗽了下,周围的笑声立马止住,随即严肃的道,“英雄莫问出处!想当年我也只是个伐木的,如今却也略有小成,小伙子,虽然你已经过了练剑的最佳时期,不过只要你以后肯努力,我想也一定会有所成就的。这个给你。”说完塞给了长风一个竹签,或许,长风的遭遇引起了中年人的共鸣吧,长风轻松入选了。
“这也行?我怎么没想到啊!苦肉计啊。”又有人小声腹诽。
“大叔,俺以前是砍柴的,说起来和您还有渊源啊!您看能不能让我...”
一人东施效颦道。
“你?不行。你骨骼硬化,即使努力,将来也不会有很大成就。”中年人不理他,继续下一个人的考核。
这一轮下来,只剩下四十六人。这四十六人算是成为了华山的入门弟子了。成为了最后的胜利着,四十六人立马轻松了起来,彼此寒暄着,互通姓名,以后互相关照之类。这个四十六人中,表现最为出色的二人十分显眼,听琴音时站在前面而唯一没有晕倒,轻功和青衣弟子不相上下,更是被中年人称练剑的绝佳根骨,这人叫南宫复。另一个就是沈长风,听琴时站在最后,所以没事。轻功更是最后一名,被中年人格外关照,才能进了华山,人们戏称他“好命的铁匠”,叫着有些麻烦,也没有人记得他名字,都管他叫小铁。
长风很是郁闷,因为四十六个弟子被分成了六组,每组九人。由华山派的五位执事亲自教导。长风却不再其列,原因是各项考核他的成绩都太差,所以没人愿意收他做弟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