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来满足他这个愿望,十一个蒙面人从两侧的民巷中冲出,似乎都身怀着不错的功夫,脚踏在积水上发出的声音很低,溅起的水花也很小。兰波眼都发绿光了,却生生忍住了提刀冲上去的冲动,他知道此时腹背受敌,决不能离开马车,否则少爷绝对性命不保!至于那个车夫,早已吓得躲到车底,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让人早已对他不抱希望。
兰波心里飞速地盘算着,如何尽快解决眼前的战斗。但是很遗憾地是,来的都不是庸手,他没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内斩杀来自任何一边的敌人,看来不得不两线作战了。作为一个勇敢的战士,在被十倍的敌人围殴时,还要保护一个人的话,兰波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仿佛又依稀看到了烽火,又听见了军号和哗哗的流水声……他奶奶的,拼了!想要伤害少爷的话,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当先一个大个子步子很大,几步就迈到兰波面前,势大力沉的一刀当头劈下!看来他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都没有考虑用技巧,直来直去的一刀就想劈开兰波的脑袋!这时天空咔嚓一道闪电。可是兰波岂是等闲人?反手刀一挑,生生将他的长刀荡开,顺势欺入他的怀中,一拳揍得大汉痛苦地弯下腰去,虽然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太大变化,但是从他的表情可以清楚的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他只能作壁上观了。
兰波也不恋战,又迎上第二个人,这些人速度虽然有快有慢,但也差不太多,只是兰波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解决了一个,和第二个人对上的时候只是在几息的时间。这人力气比之先前的大汉是远远不如,兰波以力破巧,很轻易地破开他的防守,下一刻再闪出来的时候,那小个已死透了。他倒下来的时候,众人看见他胸前陷下去了一大块。好大的力气!蒙面人重新对兰波的实力做了判断。
这时好几个人已经冲上前来,兰波只好提刀和这五人战在一起,却不肯离开马车太远,但也一时脱不开身,急得心如火燎,一身实力也发挥不出来。
另外一边五人大喜,只要对面那边缠住了对手就好,这边这么多人上去,就是一人一刀也能把车厢劈个稀烂了,目标必死无疑。至于那个车夫,不用动刀,他已经是半个死人了。一个瘦长的蒙面人心急贪功冲在最前,突然在离马车两步远的地方“哎呦”一声摔倒在地。这边领头的胖子心里暗骂一声,“刚才没见你有多快,眼见有便宜占你又冲得快了。”一面提醒众人注意脚下,雨天路滑。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然到了马车前,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胖子敏锐地感觉使他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了:他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平素耳目极为灵敏,方圆三丈内再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而且同伴们的脚步声他早已烂熟于心,不用回头都知道谁离他有多远。可是此时他没有听到任何一个同伴的脚步声!眼前同伴和那个大个子的战斗还在继续,身后四个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想到这里他的冷汗都出来了,一股寒意从尾椎直冲大脑。
此时他离马车只有一步之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他大喝一声为自己鼓劲,用尽全力一刀劈下!这一刀隐隐带着风声,他在恐惧的情况下,突破了极限,使出了十二分的水准!他手中的刀,是精钢所制,能吹毛断发,只要劈上车厢,定能一刀两断。到时不管目标有没有在那一箭下丧命,都得做他刀下亡魂!欣喜的脸色还没显现出来,面色忽然变得古怪,他动不了了!他的刀,堪堪将劈上木梁,却再也不能前进一分了。他骇然低头,发现自己的大腿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插上了一根钢针,而那个车夫,正蹲在地上冲自己笑!他慢慢地软倒,心中的不甘化作一声怒吼,听在别人耳中,确是一声低沉的“嘶”。以貌取人误我……这是他倒下前最后一个念头。
有了车夫这个高手的加入,兰波压力大减,一把刀挥出了十二分的本事,很快两人搞定那些蒙面刺客。只是兰波下手颇重,他杀得兴起,手下倒下去的没有一个还有气。等他杀得爽快了,才想起王勃生死未卜,慌慌张张地扑向马车大喊道:“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了?”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凄惶。
“别跟叫丧一样,少爷我还没死呢。无量天尊,阿弥陀佛,漫天神佛保佑。”王勃心道一声“侥幸”,掀起车帘骂道,“操,吓死老子了,谁他妈的想杀我。”平日一贯以文雅示人的他暴起了粗口。眉角被划破的地方还犹挂着一丝血珠,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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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马车过沟的时候,王勃就发现了不对,虽然雨声很大,他还是隐约听到了车夫的那声“啊”,心里一惊,本来他是躺在卧椅上的,也不忙起身,趴着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就在他手刚刚触到帘脚的时候,三枚弩箭嗖嗖嗖地射了进来,其中一枚就擦着他太阳穴飞过。王勃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趴下双手护头。等了半天没有箭再射过来,又听见一阵厮杀声,心道自己这边就兰波能打,这下完了。才穿越,还没活够呢,又要挂了?而且还是个糊涂鬼,都不知道为什么,这真是死得冤啊!
都说等待死亡宣判是最难熬的,就是明知自己难逃一死,却不知什么时候执行,有可能就在下一秒。王勃度过了他生平最漫长的一刻钟。没想到获胜的确是自己这方!王勃大感运气好的冒泡,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惊魂未定的他,还是想到了事情的关键:“有活口没有?”
兰波赧然地摇摇头,车夫却开口道:“还有一个。”把那个倒在车前的胖子提起来,突然吃惊地“咦”了一声,把他扔在地上,面色凝重地说道:“暗处可能还有高手隐藏,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王勃没有怪他自作主张,也没开口询问他的身份,像他这般高手,肯委身于侯府做一名马车夫,肯定有他不愿告人的原因。眼下这雷厉风行的样子,哪有一点先前猥琐得模样?他对危险的判断肯定比自己这个菜鸟要有经验的多。
说来也怪,回到侯府的时候,雨竟然停了。王勃让人带二人先下去沐浴更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