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绝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丫头,你身在局内,能一眼明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果然不愧是这一代选中的人。”
风绝顿了顿:“明理人自然知道,继位的就算是君家的人,云霄阁和君家的势力,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不过现在,既然有了这样一个绝好的借口,必会有人出来推波助澜一番。”
吟浅嘿嘿一笑:“换作是我,这种可以搞得天下大乱的热闹事,我也会上去凑一脚的。”
风绝无语。
咳了一声,提醒道:“以后云霄阁的阁主是你,天下大乱了可没什么好处。”
“这倒也是。”吟浅放下了这个念头,“不过,这跟我要娶令公子风行止有何关系?”
被风绝绕了半天,吟浅倒还没有忘记眼前这位风老,一直想着自己娶他的儿子。要是这样被忽悠过去了,她就不叫君吟浅了。
“我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以后离国必会十分混乱。而行止谋略方面纵然比不过你,想必也能助你一臂之力。至于我,当然也会全心助你。”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吟浅忽然想起了这一句话。
无论何时,父母总是会为自己的儿女担心,希望儿女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风伯伯。”吟浅第一次真心诚意地唤他,“如果你真的希望令公子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我不会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风绝沉默,等着她的下文。
“以前我听说过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夫妻两人,若非真心,日日相处,争执断不会少。你欣赏我以前的性格行事,令公子却未必喜欢这样的性子。日后若出事端,悔之不及。”
最后一句话,吟浅说得很重。她来自一个自由的时代,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人任意安排自己的婚事。
风绝将她的话细细听完,沉吟了片刻:“真的没有半分回寰余地了吗?”
吟浅点点头。
没有风绝的帮助,她也可以凭着自己,一步步强大到让自己身边的人,活得安好。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吟浅倏然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风绝。她可没有忘记,穿越最初受伤垂死,就是出自眼前这个人的“毒手”。
风绝看着她像防贼一样的目光,脸上的表情再严肃,也在她的目光下破功了。
听到风绝的大笑声传来,吟浅揉了揉耳朵:“我不会出现幻听了吧?我没有答应这桩婚事,他不是应该狠狠地揍我一顿的吗?怎……怎么会笑得这么欢畅?难道是乐极生悲了?”
风绝的笑声戛然而止。
“君丫头,你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风绝对她哭笑不得,“我不笑的时候,你离得我远远的,怕我对你下手。我笑了,你又说我乐极生悲。”
“万一风老您喜怒无常,我这不是害怕,提前做准备吗?”吟浅非常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现在这时候,还是不要撩虎须来得好。
“你这丫头,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你了吗?以后你当了云霄阁的阁主,你我已经被绑在同一条绳子上了。难道我还会对你下手不成?”
吟浅咬咬指头,嘀咕了一声:“我忘了。”
“风老。”吟浅突然笑得有些狡黠,“你刚刚说,以后我们都被绑在同一条绳子上了。那就是书,无论我会不会同行止公子成婚,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的喽?”
“丫头,又被你钻了个空子。之前我威胁你的那番话,其实是为了行止。如果你们两个能够促成一桩婚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顿了顿,风绝说道:“后来,听了你的一番话,我也有些明白了你的性子。你喜欢那个沉轩,行止同你在一起,以后怕是会吃亏。”
“行止是我唯一的儿子,就算以后我百年之后,也不会允许有人胆敢欺负他!”
风绝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为凶狠。吟浅听在耳中,暗暗为以后风行止的妻子担心,有这样一个位高权重,并且早就搁下狠话的岳父,以后他的妻子哪里还有欺负风老宝贝儿子的余地?
一辈子被他吃得死死的,这才正常。
“君丫头,这段时间我有件事情要出去办,我先把行止托付给你,你照看他一段时间可好?”风绝笑眯眯地说道,眼眸中却闪着浸淫了几十年,堪称老谋深算的光芒。
“让我……照看他?风老你没老糊涂吧?”
“臭丫头,不分大小!”风绝骂了一声,继续说道,“说是将行止托付给你,其实以他的武功,一个人四处闯荡,我也放心。”
“那你是想?”
“本想将你二人凑成一对,既然你不同意,那暂时也就罢了。我将他放在你身边,是想让你以后为行止留意留意,是否有合意的人选?”
“让我做媒婆?”吟浅赶忙摇头,“我不会。”
“我相信你的眼光。”风绝笑道像只老狐狸,“我出去这段时间,行止就托付给你了。你不愿娶他,不会连这件事也不愿帮忙吗?”
吟浅愕然。
反复在心中思量了一下,吟浅无奈开口道:“风老,我能说不好么?”
“你说呢?”
“好吧。”吟浅叹了一口气,认下了这桩事,相比与让她成婚,这样的条件已经很优待了。
“不过,风老,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女子。”吟浅先打了个预防针。
“万事皆有差错。到时候我自然不会怪罪与你。”
吟浅咬咬唇,轻声说道:“风老,你将风行止放到我的身边,呃,这样的打算,其实还是冲着我来的吧?”
说出这句话,吟浅心里轻松了不少。
以风绝的权势,认识的人本就不会少。风绝仍是将自己儿子放到她的身边,说是托她代为“做媒”。
可是,醉翁之意究竟在哪,吟浅和风绝心里都知道得清楚。
“君丫头,没想到你会将它挑明。”风绝脸上僵了一瞬,“你我都装作不知道的话,事情岂非好办很多?”
吟浅默然。
“丫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让行止待在你身边,以后你与他若当真无缘无份,我也不会强求了。”
“好。风老你说得如此干脆,我再推脱的话,就显得矫情了。”吟浅微微一笑,目中隐有期待:“令公字待在我身边,多了个美男子可以欣赏,我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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