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有个叫戈培尔的坏胖子说得很好――谎言重复三遍就是真理!
誓将鬼话进行到底!
“小人以光明女神,不,不,伟大的龙神名义起誓,说的话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欺骗阁下。”至多以后送点香火钱给两位老大,艾特暗道。
白银巨龙盯着艾特良久,方才抬走他的巨首。
“人类,真诚是种美德!”
闻言,艾特长长地舒了口气,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差点忍俊不禁。
“你的心跳,不但没加快,反而减缓,足以说明你说的是真话。”白银巨龙骄傲地说道,仿佛这是个了不起的发现。
一头异大陆巨龙居然会测谎的小伎俩,着实让艾特的长了见识。不过这头巨龙可能没做过严谨而苛刻的统计,就算加测皮肤电,这种方式的准确顶多百分之七十,反审讯是某人前世的必修课,其中也包括反测谎。所以说起谎来,不但脸比城墙厚,而且心跳也会减缓,得以轻松愉快地蒙混过关。
“阁下你智慧如苍穹中太阳一样耀眼,卑微的人类自叹弗如……”
“给我讲讲你那位伟大的导师吧,我要再次确认是不是他……”骄傲如白银巨龙也不得不承认,在他数千年如星空般浩瀚的记忆中,从没见过一个短生的人类,成长十来载光阴就晋级为一位中级魔法师,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以人类的只求功利的智慧和孱弱的体质想创造出这样奇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解释就是那位连巨龙一族也敬佩有加的老者,才能调教有如此天赋的学生。
“导师他很简朴,喜欢穿灰色的袍子,留着白色的长须……”艾特往大众地说,这种装扮老头走在约顿帝国乡间村头没有八十也有一百。
“是不是他眉心中还有颗金色的痣。”白银巨龙有些激动,又把那颗大头推到了艾特的面前,某人小小地腹绯了下,比头大呀,你丫的到底烦不烦。
艾特先是一愣,有点没有搞清状况,仔细一推敲,旋即明白过来――巴纳姆效应。心理学研究发现,人类很容易接受一个笼统的、一般性的人格描述,从而对照自己或他熟知的某个人,即使这种描述十分空洞,他仍然认为反映了自己或自己熟悉的某个人的人格面貌。
占星术、手相学等等都是在运用这个原理。
巴纳姆效应在生活中十分普遍。拿算命来说,很多人请教过算命先生后都认为算命先生说的“很准”。其实,那些求助算命的人的情绪处于低落、失意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心理的依赖性也大大增强,受笼统的暗示性就比平时更强了。
比如给你讲:你曾经初恋过一个人(废话,谁没有过初恋)至今难以忘怀,你常常感到不为人所理解(再牛X的人,也有不被理解的时候),你有许多简单的愿望没有实现(现实了就不叫愿望了)……
艾特是个又小心眼又抠门的人,针尖大的机会他都不任由从指缝中间溜过。
经过短暂的酝酿,他泪如雨下,情绪万分激动,满脸期待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您一定知道导师他老人家在什么地方,告诉我,请您一定要告诉我。”用屁股想也知道,艾特口中的“老师”很不巧成了白银巨龙的熟人,这年头熟人好办事,先攀上关系再说。
“哈哈哈~大陆之上,也只有他才能创造出你这样的奇迹,远古伟大的龙神啊!感谢你对我前罪的宽恕,把这个人类恩赐到我的面前,哈哈~”白银巨龙仰天长笑,只是笑声中分明带着凄苦。
显然聪明,但是骄傲自大的白银巨龙跳进了自己给自己编织一个谎言中,他太忽略人类的狡诈,为艾特的虚假的年龄所蒙蔽,也许更多的是时运的使然,因为留给他的时候已经不多。
“你过来!靠近我。”白银巨龙收住笑声,很严肃地对艾特道。
艾特很犹豫,到底过不过去,再走近了,真有什么事是更加难以逃掉。
“唉!”白银巨龙长长地叹息道:“黑暗圣女龙的禁咒的威力不是你可以想像,如果不是耗尽生命本原使用生命禁忌术阻挡,我早已消失。现在生命本源流失太快,已经没有能力对你构成任何威胁,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能感觉你的无属性元素气息,却没有能力去抓你过来问话,过来吧,你是贤者的弟子,我不会伤害你的。”
艾特差点破口大骂,又忍住了,这家伙的话信不得。
不管怎么说,艾特铁了心地抱定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态度,很谨慎地接近白银巨龙,天知道这家伙待会又要飚什么坏水出来,到时尿自己一身,“湿”身事小,丢命事大。
“您导师历来行踪漂泊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会身在何处停留,今天能遇到您一定是伟大的龙神在上天指引着我们,希望您答应我一个请求?”白银巨龙客气的语气,让艾特一怔。
“伟大的巨龙阁下,有事情尽管吩咐,我以魔法师的名誉起誓,,我定当竭尽全力。”他在心里补了一句,除了卖命和借钱外。
白银巨龙愈来愈谦恭的态度让他很受用,心中美滋滋的,传说中骄傲的巨龙一族可是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
“我想请您答应照顾我刚出生的孩子!”白银巨龙的语气很诚恳,巨大的脸庞上挤榨出很期待的神情,艾特觉得很难看,可能是骄傲的巨龙们习惯板着面孔,导致面部神经萎缩吧。
他注意到白银巨龙用到了敬语“您”,不由得一愣。据说这是在龙族中用得极少的词儿。
关心者乱,聊聊数语,白银巨龙暴露了他的命门――他的孩子。或者说确认艾特的“身份”后,他一点也不设防了。
有求于我?艾特敏捷地捕捉到对方话中的传递的消息,当下明白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龙族是出了名爱收集奇珍异宝,你来求我,不捞点东西我也对不起亲爱巨龙阁下您啊,嘿嘿两声,贼眼猛转。
见到艾特闷声不语,白银巨龙口气又行软了几分:“不会让您白白照顾的,作为回报,我几千年来收集的所有东西都可以赠与你,保证任何一件东西在人类世界都价值连城的珍品。”
此刻艾特心中的激动早已难以言状,一票的美女在眼前不停晃点……却做作地仰看天上云卷云舒,强作一副富贵利实禄皆粪土的清高样子。其实这会他心里早就笑成一簇灿烂的鲜花了。
“阁下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谈论金钱对您,也是对我的污辱,阁下吩咐的事情当然不在话下,但是……”
“我为我刚刚的话感到抱歉,您请说。”白银巨龙立刻换上了一副和蔼的表情。
“伟大的巨龙阁下,说实话,我仅仅只是一个中级的魔法师,而无属性元素的操控也远没纯熟,毫无把握在肮脏而危险的世俗中保护你的孩子,而且,而且……”艾特难以启齿地看着白银巨龙,一脸的为难和愧疚。
白银巨龙自然明白艾特说的是实话,他纵然是个天才,但眼下只是个少年而已,就算以后非凡成就,那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然而,在现阶段一旦被仇家知晓,自保都成问题,而且人类社会中窥视幼龙的不是少数,也就百分之百。一个不小心丢他的小命,孩子也不能周全。
对于普通人来说,拥有梦寐以求的幼龙魔宠既可以大幅增强实力,又风光无限,只有真正聪明的人才能看到背后的凶险,一个无人照看的小孩抱块金砖在街上溜达,想想就够让人担心的。
两人说话间,空气开始如水纹一样扭曲波动,白银巨龙庞大的身体仿佛笼上的雾纱般渐渐模糊起来,失去了生命本源,肉身和元神开始消失,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看上去白银巨龙几乎抓狂了,用近乎乞求的语气道:“人类,我的生命的本源马上就要耗尽,很快会消失,我死后拜托您照顾他们,就算成为您的魔宠也可以,时间不多了,请务必要答应我的请求。”
艾特非常诧异,觉得脑子有些缺氧,他的野心不过是多想捞点金银珠宝而已,如果有什么神器之类的魔法装备那就更加不错了!
白银巨龙魔宠?对近代人类魔法师来说是完全不敢想的事,只有黄金时代的最强大的人类魔法师才有这样的殊荣,魔宠对魔法师来说是战友,也是宠物,但从本质上来说,是签订了契约的奴隶。
一个魔宠签订契约后,幼兽能与从宿主共享生命,人类生命延长,而幼兽则能跟人类一样的速度成长,十数年就可以成年。而一头巨龙寿命有可达数千年,正常的一千岁才算成年,龙族的能力又是随年龄增长而增长的,所以一头巨龙要一千年才能真正的强大起来。
从这点上来看,作人类的契约魔宠他们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但是有谁希望给别人当奴隶?要不是形势所逼,就算是以阴险卑劣而闻名的人类也不会卖自己的孩子?何况是骄傲著称的巨龙一族,用这种低声下气的口气来自己掏钱求人买自己的孩子。
或许是感同身受,艾特从心底萌发出深深心酸与自责。
前世没能见过亲生父母,视为最大憾事,一直以来都渴望像其他孩子一样有着温暖父母之爱,阴差阳错在这个世界终于实现了梦想。懂了父爱如山,有了母爱如水。
活在这个世界,是那么的不真实与虚幻。
他卑鄙无耻,他搞笑扯怪,用怪诞不羁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情绪,无非是想一种独特的来形式来验证自己的存在,生生的活着,并不是一个按照某个大神剧本演绎的南柯一梦。
如果真是场梦,他愿意在这场甜梦中永远不再醒来。
想想父母为自己付出的一切,想想这头白银巨龙为孩子放弃一个龙族与天俱来的尊严,低声下气去求一个微小的人类给他孩子带来生的希望。
而自己却卑鄙无耻地利用一个临死父亲的哀求想来赚取最大的利益,艾特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很龌龊,从一个无耻小人变成冷血无情的人。
在内疚中沉默的艾特让白银巨龙误会他迟迟不肯应声的原因,一张人性化的脸上焦急而阴晴不定,仿佛作痛苦的天人交战。
眼见身影越变越淡,硕大的眼中划过了一道凝厉的神色,似乎作出最终决定,龙头干脆地一点,一道奇异的白光闪过,啪,一个巴掌大的白银铭牌和一本发黄的书札抖落在了艾特的面前,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回白银巨龙是下了重注。
“我知道这很为难你,这本书是我们白银龙的龙语魔法,本来不能外传的,可是你已经会了我们白银巨龙一族一些基本的魔法,还是贤者所的,也算是具备了外籍银龙的条件,我再把自己的白银龙牌传给你,你学习龙语魔法也不算违制,这两样东西有助你提高修炼的速度,请你无论如何也答应照顾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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