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第三天的午食之后,正当杨渺睡得迷糊,同队的一个配军咋呼呼的将他从梦中惊醒,“队副,队副,快起来,要出人命了,快打起来了。”
杨渺猛然醒悟了过来,呼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朝门外奔了过去,到营中的校场前,隐隐对峙着一群人,一方是自家北营的一伙老弟兄,其中几个都头、副都头站在最前面,而对面的正是陈黑子领着的巡检司厢兵。
一看这形式,杨渺心中当即明白了什么事,这陈黑子看来是铁了心的不愿妥协,想要趁着知监巡监之前将这起‘罢工’事件给平息了下来。
“陈节级,此番声势众众来我北营,不知有何贵干?”刑都头站在最前面冷眼的望着陈黑子。
“哼!”陈黑子冷哼了一声,脸色黑的吓人,“刑都头,我来做什么,想必你心里清楚,我现在问你一次,北营何时复工!”
“这可不是我说的算,这得看节级如何安置我等了,往年的饷钱就算了,今年的如何交付得划个章程下来,兄弟们也得讨生活不是。”
随着陈黑子的脸色越来越沉,知道这一架是逃不过去了,二话不说,从地上拾起一根小臂粗的木棍,慢慢的走到了几个都头的身后,这件事因他而起,要是这个时候不站出来,就算是他自己的不会原谅自己。
朝几人稍稍的点了点头,仔细的打量起周围的形式来,自己的这一方明显的是占弱势,底下的一些配军都是老实的庄稼汉,能够到这里来的都是从前老营中落厢下来的老兵,只有二十多人,而陈黑子的人起码有四五十人,最主要的是巡检司这伙人的手上拿的兵刃都是制式朴刀和铁链,自己这一方却只是拿着木棍,铁锹等原始武器。
这种打群架的伙他在后世也经历过不少,以前在军中也和外面的社会上的人打过群架,少不得也动刀的,这些他倒是不太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如果真的将巡检司的这些人打死了或者打伤了,会不会引起什么后果,凑到一个姓王的副都头身后,小声的问道:“通报了虎三哥没?”
王副都头点了点头,小声的答道:“使人去了,兴许就在路上了,今次可要狠狠的教训教训这帮小杂种了,手已经痒了很久了。”
看到王副都头兴奋的样子,杨渺的担心稍稍的安稳了下来,打就打吧,大不了再做一回热血青年,想到这里不由一笑,自己现在可不就是一个热血青年么。
沉寂半晌,从陈黑子的口中挤出了一句话,“你等可要想清楚了,不尊上令者,以造反论处。”
“我呸。”刑都头忍不住大声的嚷了起来,“谁敢说老子造反,这些年你克扣军饷,中饱私囊,可敢到与我们到知监大人面前去说个清楚?”
“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陈黑子终于变了脸色,那黑脸陡然间变红了,手向前一挥大喝一声,“来人哪,将这些造反的囚徒给我抓了。”一得到陈黑子的招呼,身后巡检司顿时就吼叫着朝杨渺这二十多人冲了过来。
“弟兄们,并肩子上,让这伙杂毛小子看看咱们落厢老兵的身手。”刑都头这下却是吼了起来,这声音之大估计连几里外都能够听见。
随着刑都头的这一声虎吼,北营的这些落厢老兵顿时动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棒子气势雄雄的迎着前面巡检司的厢兵冲了过去,那帮子人仿佛也知道其中的规矩,不敢真的用刀,这种事要出了人命他们也担不起责任,只是挥舞着手中的铁链,像狼一样向着北营的人扑了过来。
一时间整个顿时北营鸡飞狗跳,二三百人将整个校场围了起来,观看这难得一见的群殴,更有人甚至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仿佛在看什么把戏一般,杨渺将这一切都置若罔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在后面的陈黑子,擒贼先擒王,眼下自己这一方明显占弱势,要是不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陈黑子制服,或许今天自己这二十多人就要全部去吃牢饭了。
北营的这些老兵到底是战场上下来的,经验上比起那些没经过大阵仗的厢兵们强得太多,虽然巡检司的厢兵比自己的这一方多了一倍,但一个急冲之下就被冲了个七零八散,混杂之下,杨渺一时间倒是找不到陈黑子的方向了。
“你们都吃屎的啊,二个打一个,别给我分散了。”正当他四处寻找不着的时候,左边的人堆中传出的一声急吼声让陈黑子现出身形来。
“弄死你个婊子养的。”骂声连连伴随着拳脚相加,巡检司的厢兵们在陈黑子的指挥下仿佛一下子找到了门道,分散了开来,两个一组,各自盯着各自的目标开打,一时间冲在前面的两个老兵错不及防之下挨了两铁链子,疼的哇哇直叫,杨渺也被两个厢兵给盯上,眼瞅着陈黑子又退到了远处。
一群老兵动了真火,刑都头朝身后大吼道:“狗日的,欺负咱们没人是吧,三子,去南营,叫猛子带人来,就说有人要对咱们老营的弟兄动手了。”
“日他娘,别让他叫人。”陈黑子脸色一变,对着身旁守着他的最后两个厢兵,“去,再去家里调人来,就说要南营也造反了。”
趁着混乱当中,两边的人各自去叫人,杨渺费尽从两个厢兵中脱身了出来,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是有点大意了,虽然说各种搏斗技巧还在,但这副身体的协调性和灵活性却跟不上脑子的节奏,双拳难敌众手,他的‘乱披风棍法’大多都落到了空处,反而有几次都被那两个厢兵的铁链尾抽中,疼得他一阵呲牙。
想起以前打混战时候的情形,索性丢了手中的木棒,对付铁链,这木棍实在是占不到什么便宜,大吼一声豹子一般的扑了上去,杨渺放弃了一些技巧性的搏击法,采取以命搏命的街头打法,忍者被抽两铁链的疼痛迅速的解决一个。
那两个厢兵仿佛被杨渺的突然爆发吓得愣了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杨渺的拳头已经到他们的眼前,而且异常的准和狠,在两个回合之下,一个厢兵被杨渺的一记重拳给击昏在地上,剩下的一个这才反应过来,将手中的铁链甩了过去。
杨渺一个侧身,一个鞭腿,踢到了这个厢兵的腿弯处,趁着这个厢兵向前踉跄的瞬间,杨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个缠手,再一记重拳,这个厢兵瘫软了下去,这一连串的连击动作仿佛在一个瞬间就完成,旁边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刑都头最先反应了过来,大吼道:“好样的,小五。”紧接着整个校场都响起了一片叫好声,周围的配军中有人可是识货的,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夫啊,他们活了这么久何曾看到这种功夫,若是他手中有刀的话,这还不就成了……
杨渺嘿嘿一笑,也为自己的成果感到满意,张口喊到:“刑大哥,你是不是老了啊,要不要我帮忙啊!”
“狗屁,老子能打他直娘贼五个。”刑都头一边闪躲一边吼叫着,加上周围的数百配军的鼓噪,整个校场仿佛成了戏院。
一阵混战,各有胜负,不过北营到底人少,渐渐的有些低档不住,好在这些老兵都颇有经验,都护住了要害,虽然人人身上都有伤,但都还有战斗力在,正在这时,站在校场边上望风的配军瘦猴兴奋的喊了起来,“兄弟伙,咱们的人来了,猛都头带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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