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刑而王黥布,沛公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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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信进入了季家,在季兰的带领导下先找到自己的住处。大户人家的规矩也多,连下人和家奴都分等级。比如说季兰是季氏公子的贴身家奴,是家奴里等级最高的。而像韩信这样给这些公子当师傅的,在季氏也有一个称呼叫做师尉,是属于客卿的级别。

    季兰是个面冷心热也很机灵的家奴。看到韩信真的进入了季家,还做了他侍候三公子的师尉,对韩信很是尊敬和客气。韩信也是很凑巧,被安排住到了李成良原来住的房间。

    季兰专门给韩信介绍,道:“韩师尉,这个地方有里外两间。以前有一个文书李成良和他的妹妹住在这里。我们三公子和这个李成良很谈的来,还成了朋友呢。李成良的妹妹李兰,可也是个奇女子,尤其古琴弹的好。我们公子很仰慕她呢。不过后来他们和大公子一起被山贼给杀死了,很惨呢。”

    季兰好像说着这些事,自己感觉也是很惨。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们二公子季林去寻找大公子。但找到了大公子时,他已经死了,身上有很明显的刀伤。而那些家奴也是一样,身子有几处刀伤,有些家奴还被山里的动物把尸体都糟蹋了,死无全尸呀。

    二公子回来还说,李成良和李兰他们两个人都只剩下一身衣服,其他的什么都没留下。我估计长相美丽的李兰,被这些山贼糟蹋了。这些山贼都是事后杀死抛入深山的,所以才尸骨无存,真是红颜命苦呀。””季兰说着,眼晴都有点红了。

    听了季兰的话,不禁意识传出,韩信脱口而出:自古红颜多薄命,奈何卿本佳人乎。

    季兰对韩信很是佩服,这个韩信看来真的有本事,还能出口成章。他随便说出来两句诗都这么有新意。在征求了他的同意,季兰把刚才的两句诗说给三公子听,转身离去了。

    韩信很是惊喜,这次运气是真的好。进来了季氏,不但住进了李成良原来住的房间,还不用自己打听,季兰就把季家大公子的事说了出来。虽然季兰只是听别人说的,说的也不详细,不管季氏到底是如何看待季大公子和李成良他们的事但也说他们都已经死了。这倒是个好消息呢。说不准过了几年,就没人记得起李成良和赢兰的事了。

    关了门,韩信按照李成良所说,在房间里的一个种着松针的花盆的泥土中找到李成良所说的东西。不过马上到了吃饭时间,他只好把这些手稿先放到自己的衣物中。韩信了解到这师尉在季家的地位,至少不会有人乱进他的房间的,也不用担心有人乱动他私人的物品,这里还是很安全的。

    这是韩信进入季家的第一次吃饭,季兰刚才也告诉他了季家的一些规矩。她专门告诉韩信,吃过饭后他需要去见一下季老爷和二公子季林。

    韩信很快吃过了饭,由季兰领着去见季老爷子。到了,却被告知老爷子今天专门要求召开议事会,就没有时间见韩信了。

    季兰正好领着韩信回去的时候,却很意外地遇到了季三公子季姜。季姜对着季兰说道:“季兰,你下去吧。今天我带着韩师尉去会议堂看一下。”

    季兰很是意外,道:“公子,你不用去议事厅吗,老爷事后又要说你了。还有你又没有请示老爷,就把人带进会议堂。”

    “爹爹和二哥就是说外面的事情,朝庭怎么样,又有那里起义了。反正我说了他们也不听,我还去做什么。我还不如去会议堂与和成伯他们聊聊呢。韩信是我的师傅呢,怎么不能去会议堂。季兰,你也太多嘴了吧。”

    季姜虽然语气不太好,但也给季兰解释完毕。季兰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赶在季姜反应前走掉了。

    韩信看在了眼里,这个季姜倒和其他大家族的公子有点不同,很通情达理的,对待下人也不错。看来以后自己也应该能与他相处得好。

    季姜还是很客气,对着韩信道:“韩师尉,这边请。”他带领着韩信穿过后院,进入前院进入了会议堂。

    会议堂面积很大,正对着大门的里面放置了一张很威武的将军桌,桌后是一张超大的虎皮椅,将军桌的侧面放置了两张小型的虎皮椅。正对着将军桌的两侧并排放置着四张鹿皮椅。而两排鹿皮椅的后侧还各置着一排红漆椅子。在侧后面靠近屏风的地方,还放着两张铺设了软垫的椅子。

    韩信心想,大家族连一个会议堂都分等级。这个会议堂的布局,实际上是按军营来设置的,正好可以坐着一个将军,一个军师,一个监军,和几员战将和将领。带软垫的,是为了其他人预留的。

    会议堂里面已经坐着五个人。正中间的虎皮椅上没有坐人,只是在旁边的虎皮椅上坐着一个年近50的老者。而在两侧的鹿皮椅上坐着四个人,好像他们的位置是也是固定的,左侧正面第一个第二个和右侧第一个第三个的椅子是空着的。

    坐在鹿皮椅上的四个人正在讨论着什么,而坐在正面的老者只是微笑着在听着。看到季姜走了进来,正在讨论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向三公子问好,而老者只是点头示意。

    季姜向那位老者走去,在他旁边坐好,说道:“成叔叔,我把韩师尉带过来了。”又像对着其他四人在说:“成伯,你可不能让他们欺负我的师傅。”

    那老者哈哈笑了出来,说道:“三公子的吩咐,老朽当然要听了。你们几位可听好了。”

    下面几个人都面面而觑,这怎么与季三公子带李成良进来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几个人却同时应答:“不敢不敢”。

    季姜站了起来,对韩信介绍在坐的几位。季公子旁边坐的老者是季府的护院总领成亮。两侧坐的文武各两人,护院将靳统,冷龙,管家文龙,文书宠仁。韩信都一一抱拳致礼,老者还只是示意一下,其他几位都站起来回礼。

    老者对着韩信说道:“韩信,你坐在宠仁旁边吧。”韩信一看他们把自己归到了文的一排,自己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怕别人认为他武艺高强,归到学武的一类。

    季姜转过头对老者说道:“成伯,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呢。你怎么没有去议事厅呢。”

    老者应答道:“老爷早就给说议事的内容。老爷要我在这里问询下面人的建议呢。”

    “是吗,又发生什么事了。”季姜问道。

    老者说道:“宠仁,详细的你对三公子说吧。”

    宠仁原来看到新来的韩信做到了自己的前面,心里不痛快。上次那个李成良被三公子带来,也是压了自己一头。而这次还是一样,难到自己在季家的五年时间还只能做到第四个坐位。

    听到成老爷子让自己说给三公子听,宠仁很是惊喜。成老爷子不喜欢文管家,季府的人都知道。老爷子这样说,也是看得起自己,欣喜写到了他的脸上。他连忙站了起来,给三公子详细解说。

    季家做为一个大家族,当然也不只在淮阴有自己的势力。实际上闻名天下的福来客栈的,就是季氏的产业。福来客栈在整个大秦朝已经开了三十二家分号,尤其在江北这块区域,福来客栈都是各地的头号客栈。而福来客栈也是季氏收集全国消息的地方。这次就是专门负责收集信息的文峰,又送回来各地的消息。

    时间已经进入209年5月,各地对秦二世的暴政已是忍无可忍了,各地开始暴发了不少的反秦暴动,且规模远超出了从前,但这些力量还是不足与强大的朝庭进行抗争。

    起义军一般都选择劫杀官府和当地的大家族,把钱财抢劫一空后,逃入深山。然后不断的出山,专门针对一些力量薄弱的县和没有多少保护力量的家族下手。

    实际上这些暴动,以前就有过,现在只不过比之前影响更大一些而已。现在这些暴民的力量还不足与季氏这些大家族的武装力量相抗衡。

    负责情报的文峰认为,五月份发生的两件事,值得季氏特别关注。

    第一就是六县名声很胜的黥布,他在骊山服刑期间结交刑徒中豪杰之士,率领一伙人逃入江泽中做了强盗,还把朝庭派去的军队给打败了。后来黥布就自称“刑义军”,率领这些人各地流窜。刑义军所到之处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而各地反应者众多,尤其是各地的山贼响应很快。这些山贼大多是为了逃避刑役的和各地犯了事或者自存不下去的农民,平常就是打家劫舍的,劫富济贫,与刑义军的做法很是一致。

    黥布出身平民,原只有一个字“布”。少时有人给他算命说他在受刑之后会被封王赐爵。到壮年布果然犯秦法遭黥刑,于是他自称为黥布。受了黥刑后,黥布认为自己成名的日子不远了,欣然笑曰:“人相我当刑而王,几是乎?”果然他到骊山服刑不到一个月,就搞出这么大的事。

    黥布的暴动,给各级官府的影响有限,但在骊山刑徒中影响极大。后来很多刑徒学着他开始逃跑,影响了阿房宫的修建惊动了秦二世。秦二世大发雷霆,一气之下杀了当时负责此事的少府,并杀死了5000刑徒,才用血腥压制住了这种反秦的苗头。而黥布则名声大震,朝庭悬赏2000金捉拿他,他的人头也值1000金。

    第二件事就没有那么血腥了。身为沛县亭长的刘邦为沛县押送徒役去郦山,徒役们有很多在半路就逃走了。刘邦看这种情景,怎么也交不了差,于是把所有徒役给放了。刘邦和愿意跟随他的约一百人也逃进了深山。

    这件事本来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各地的逃犯也不只是在沛县。但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就传出了刘邦是赤帝之子的传言。传说刘邦杀死了白帝之子化成的白蛇,说刘邦是代表赤帝之子来解救这些人的。

    刘邦娶了吕老太爷的小女儿吕雉为妻。后来在吕氏的重金化解之下,当地县令重新组织了一批徒役去郦山,竟然没有追究此事。只是刘邦不能再回沛县,只能流浪在外。但刘邦因此名声大震,被人称为沛公。

    “沛县刘邦,那项梁和项羽在哪里呢。”韩信第一时间说了出来。他一直想知道这时候刘邦和项羽这时候怎么样了,情不自禁问了出来。

    成亮原来有点漫不经心的眼神此刻精光一现,这个韩信听人说是淮阴本地人,父母早亡。后才被一个路过的无名人带走,云游各地去了。他不可能知道季氏与项梁的关系呀。不过他很快回复平静的表现,反正这个韩信还会在季府呆着,以后多注意他的举动就可以了。

    宠仁也很是惊奇韩信的说话,不过也回应道:“项公可为人杰呀,他一直在会稽郡呀。”韩信反应过来,连忙称也很仰慕项梁的为人。

    会稽郡离淮阴有两百里地,在长江之南。两地之间因为隔着长江,来往一次坐马车至少需要两天。项梁自从十年前避仇来到会稽郡,到现在也建立了自己的产业和家业。

    因为他为人比较豪爽,又喜欢结交这些能人异士,门下的客卿很多,在会稽郡名声很胜。会稽郡守殷通也很给他面子,项梁也成了殷郡守的座上宾。

    成总领和文武四人正在讨论的就是这两件事和两个人。除了成总领没有发表意见外,其他四人的意见一致。黥布只是一介武夫,还是受了黥刑之人,最多能成为一个武将。而对于刘邦,相对比较看好。但赤帝之子的事,一定是吕氏或者其他人帮他造势的。但这么早就这样说,对刘邦说不上是好是坏。

    季姜明显地对这些不感兴趣,说道:“他们两个人关我们季家什么事呢。我早劝过爹爹了,现在马上就是乱世了,应早做准备,最少应该扩大我们的力量。但爹爹还是这样按兵不动,反正我说了也没有用。”

    成亮此时正色对季姜说道:“老爷有他的想法。我们只需要支持老爷就够了。你还是这个脾气。不能学学你的二哥,多帮帮老爷,整天只想着练武呀,写诗什么的。”

    季姜倒是很接受成老爷子的批评。但他在众人面前受了责问,还是有点不愿意。他对着宠仁他们说道:“看什么呢,成伯也是在说你们呢。整天不做点正事,多想想怎么为季家出力吧。”下面的四人好像已经习惯了季姜的这种脾气,也不说话。

    季姜看着也没劲,对着成亮说道:“成伯,我和韩师尉一起去练习去了。”说完不由分说,带着韩信离开了会议堂。

    不过季姜在离开了会议堂后,却对着韩信说道:‘‘我今天不练习了,你回去吧。我想练习时,会让季兰找你的。”

    韩信虽然有点惊讶,但也不奇怪。季姜一直不打扰他才好呢。季姜后来补充道:“对了。季兰会告诉你书房的位置。季家的规矩应该也告诉你了。你们一般就只能呆在你们的那个客卿和家将的院落,季氏后堂和前院和不能去的地方,必须要有人带领才能进去。尤其是那个操练场,必须要和我在一起才能进去。”

    韩信点头称是,季姜转身就离开了。韩信心想,看来自己这个师尉,没有多少事,自己的时间很多。这样说来,季家倒是个修练的好地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