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名牌大学的双学位,海军陆战队特种部队精英,正是大显身手,建功立业之时,却怎么转到即将没落的人家中一个毛孩子身上,我不干!”石定天铁了心要建一番不世伟业,而他知道石达开从此就要走下坡路了,并不是理想的选择。
阴司冷笑道:“或许你到了他们家,石家就不用没落了,或许有了现代的经历,回到个孩子身上可以重新开始,也更会游刃有余。我劝你还是快回去吧,再晚了,连这具皮囊也没了!”说着用手指了指石定天的全身。
石定天低头一看,自己健壮的肌肉男已成了一个孩童之身,暗叹一声,看样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阴司见他没有说话,就轻轻一推,石定天穿越阴云愁雾,又向人间飘去。
石定天又回到那孩童身体,却发现自己躺在飞驰的马车上,车上装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推开自己身上的一具,透了口气,血腥味熏得直想作呕。检查了一下身体,除腹部和头部还有血水渗出外,其余都很完好。趁着夜色,石定天从一具尸体上撕下一条破布,紧紧地缠住腹部,不使自己流血过多。
经过一番颠簸,马车停下时,石定天听得有流水声,紧接着是“扑通扑通”有东西落水声。他眯起眼侧脸一看,车旁是一望无际的水面,浑身是血的太平军士兵正把十多辆车上的尸体都往水里扔。
石定天细想南京附近比较大的活水应该就是长江了,看样子是韦昌辉血洗翼王府后欲抛尸江中灭迹。这时见两名兵士向自己这辆车走来,忙闭眼躺直。只觉自己双肩、双脚都被人抓住,晃晃悠悠抬了几步,又晃两下,身体被抛飘了起来,紧接着“扑通”一声落入江中。
江水激得石定天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但他深知一入水自己必然会顺利逃生,曾经的海军特种兵,水里和陆地一样自由。
石定天深吸一口气,借着下落之势潜入水中,估摸着一百米的距离外,才探出头来,见岸上没发现异常,便笑了笑轻轻向下游顺流游去。
石定天想现在天京周边肯定都是韦昌辉和秦日纲的兵马,必须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如果能到石达开那里就好了,虽然自己给别人当儿子有些别扭,可这非常时期至少应该有个养伤的地方啊,而且依靠翼王石达开肯定建功立业不是难事。
可对中国近代史非常熟悉的石定天知道,此时的石达开正逃往他的芜湖大营,那里在长江的上游,而自己是顺流而下,南辕北辙。
管他去哪儿呢,先逃命要紧。石定天打定注意,加速游了起来,他非常自信,游个十里八里根本不成问题。但忽略了一点,现在的他已经没了虬扎盘结的肌肉,只有一个五岁小孩的细胳膊嫩腿儿。虽是顺流而游,但不久便觉气喘吁吁,没有他法,只能凝神静息,浮于水面,任由江流载他而去,像一片浮叶,飘飘荡荡,沉沉浮浮。
就这样飘了半夜,天微亮之时,感觉体力恢复了些,又拼命游了一阵,瞅准个无人处,爬到岸边,大口喘气。只因失血过多,再加体力透支,竟昏睡过去。
睡梦中,仿佛又重回特种兵训练营,枪枪中靶心,战友们都在为他欢呼……梦至特种兵食堂大口吃肉之际,忽然被人摇醒。石定天睁眼一看,已日上三竿,明晃晃的阳光刺得二目发酸。
猛然间发现一人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四十多岁,衣衫破败,长发披肩,里边还夹着几截草根子和碎树叶,脸上疙里疙瘩,几处破皮还在往外渗着脓血,说不出的恶心。而表情则是皮笑肉不笑,说不出是兴奋还是得意,从里到外都写着两个字――猥琐!
“醒啦!”猥琐男声音沙哑地道。
石定天点点头,双手扶地想坐起来,怎奈稍稍一动,肚子的伤口便痛得厉害。
猥琐男将脸往石定天身上凑了凑,还用鼻子嗅了两下,“受伤啦!”
石定天又点了点头,小嘴抿着没有吱声。
“好哇,今天是捡到宝了!”猥琐男站起来围着石定天转了两圈,仿佛奴隶贩子在市场上挑选强壮的人口。
石定天心凉如水,暗道,完了完了,可能被韦昌辉的眼线发现了,这下该怎么办呢。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眼前的局面。
“看样子小崽子还蛮机灵的嘛!”猥琐男见石定天眼珠子转来转去,道,“不管你是怎么受伤的,跟了我总不会饿着你,走吧,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说着弯腰将石定天抱了起来,也不管石定天愿不愿意,径直沿江而去。
“这位大叔!”石定天试探着问道,“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嘿嘿嘿……带你去个能吃香的喝辣的,而且有许多小伙伴玩儿的地方!”脸上那猥琐的笑容让石定天一阵一阵地起鸡皮疙瘩,感觉全身发冷,“对了,以后不要叫我大叔,叫张爷知道吗!老子姓张!”猥琐男突然冷下脸来。
这个自称张爷的猥琐男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干什么,石定天还猜不透,但从观察来看,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等着自己。
“第一摸呀,抓着你的小手啊,白如葱啊,第二摸呀,抓着你的小肘啊……”看来猥琐男心情大好,摇头晃脑地哼唱着不着调的小曲。石定天则一声不吭,一边听“色情小调”一边评估眼下的形势。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进入一片茂盛的树林。石定天隐隐听着有女孩的哭声。心下不禁纳闷,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本来四周极静,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下斑驳的光影,却怎么会有人幽幽地哭,听着怪吓人的。
而猥琐男则好像是感觉理所应当如此一样,依旧不高不低地哼着色情小调。而那哭声越来越近,显然正是朝哭声走去。
……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等走到近前,石定天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合不拢嘴,他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被绑在一棵大树上,头发凌乱,上身衣衫破损多处。
因为这是九月左右,沿江一带还是比较温暖的,所以那姑娘着衣并不多,衣服的破损处露出白皙的皮肤。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左臂衣袖上一片鲜红的血迹。石定天看得出,那血凝固的时间并不长。
猥琐男没有回答石定天的问话,将他放到草地上,一边解开捆绑着那女孩的绳子,一边淫笑着道:“小宝贝,要乖乖听话啊,要不然你那右臂也要被拧断了哟!”说着用手在女孩的脸上摸了一把。
女孩面露惊恐之色,已经松绑,便不住往后退,怎奈左手腕被绳子的一端拴着,猥琐男稍稍一拉,左臂断骨处便传来钻心地痛,只能与猥琐男保持一段距离低声哭泣。
“什么?你这个畜生,是你将她的胳膊扭断的!”石定天火气直往脑门上撞,强忍着剧痛从地上颤微微地站起来,手指着猥琐男喝斥道。
“小崽子,凶个**!你也想断胳膊断腿吗?”猥琐男不屑地说道。
石定天在前世,学校受的是正统教育,部队受的是爱国爱民思想灌输,看到惨害女童的凶徒怎能让他平静。也不管伤势如何了,助跑两步,呼地一声扑到自称张爷的猥琐男胸前,伸手一把卡住其咽喉。
猥琐男被眼前的突发情况惊得一愣,喉部被人捏住,嘴巴张得一眼能看见食道,气流通过气管发出“咕咕”的声音。
猥琐男也是反应极快,双手抓住石定天的手指,使劲往开掰。石定天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子劲,明明刚上岸的时候还觉筋疲力尽,这时却感到能将全身的力量都使到那抓向猥琐男的右手上。
虽然还没有达到前世在特种部队时的力量,但感觉猥琐男反抗自己也是非常费力。在特种部队,石定天学的都是怎么一着秒杀敌手,连人体骨骼结构、肌肉组成原理都分析得非常透彻,如果力量恢复到那时,刚才一抓之势猥琐男立刻便会命归黄泉。
石定天不知道的是,虽然他穿越到太平天国时代只有半个晚上和半个白天的时间,但穿越过程的时空转换对其身体机能进行了一将净化或进化,他现在带伤之身、疲劳之身已经有了普通成人般的力量,如果伤势痊愈,便可恢复到以前特种兵的水平。但别忘了,这才是五岁的小孩啊,已经是个恐怖的存在了。
猥琐男眼看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突然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先是一惊,但毕竟他也是经过些世面的、懂得些拳脚之人,抽出一只手一拳打在石定天肚子的伤口上,石定天手一松,掉在地上。“呃”地一声,摔得再翻白眼。
虽然秦日纲刺他的那一剑没有贯穿身体,但也伤及了内脏,要不是身体强悍和穿越的特殊机缘,估计早死翘翘了。
“妈的,敢阴老子,不给你点厉害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猥琐男抬脚正对着石定天肚子上的伤口跺去。
“不要啊……”那姑娘哭喊着,见为了救自己,一个小弟弟被打成这样,她虽然懦弱,但还是喊着冲了上来。
“啊……”石定天只感觉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再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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