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上也再次传来隆隆炮声,太平军早先夺来的铁甲舰也发挥了作用,在唐正才的指挥下,重伤一艘法舰,而众战舰纷纷鼓噪而进,围追堵截另一艘英舰。
却说石定天冲过上海城墙,夜色早被火光照得一片通明,见新虎和王五正忙得不亦乐乎,率领一大群叫花子正在四处放火。
一个大帐内慌慌张张地钻出几名金发碧眼的洋人来,浑身**,身后尖叫着跑出几个浓装小脚女人。见太平军骑兵如秋风扫落叶一般,马刀一挥,那些洋人的脑袋随着马刀飞起来丈余,鲜血自腔内喷射而出,化作一阵阵红雨散落在各处。
那些个拖着大鞭子的清军更是不值一提,个个抱头鼠窜,顾头不顾腚。
石定天已经给下属的火枪队都装了刺刀,暂时比较粗陋一些,就是将一支匕首绑在火枪上,距离远了可射击,近了可拼杀,避免了火枪手因冷热兵器转换慢而不敢近战的弊端。所以火枪手们个个也是如猛虎下山,嗷嗷喊着往前冲,一改往日只能站在原地射击的被动局面。
很快清军大营被扫掉。这时听得城北枪志密集。
“圣王,城北是洋人租界的集中地,恐怕是陈元帅在那里遇到麻烦了!”新虎道。
“大家向城北冲啊!”石定天大喊一声,留下部分军兵接管俘虏,其余向北冲去。刚跑没两步,石定天见街角一幢房子边,大刀王五手里拎着他那口有点夸张的大刀,正在那里一闪一跳地“跳舞”!
说是跳舞,只因与他交手的一个洋人手持洋刀,跌跌撞撞、摇摇摆摆地向他进攻。那洋人光着身子,连条大裤衩都没有,赤脚披发,显然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灰黄的头发,眼窝深陷,两撇小胡子向上翘着,腿细得像麻杆。
洋人一刀刺出,王五双脚不动,只是向旁边一挺肚子,刀贴着后腰擦过,有惊无险。洋刀又收回,手举到齐眉,刀尖向上,石定天突然想到了他在后世看到的西方击剑术,有点相似,看来这洋人还有点能量啊,不过却不便于实战。
王五笑呵呵地看着洋人,那洋人刷地一下一个斜劈,王五一弯腰,又躲了过去,两脚依然没动,依然面带微笑,看着洋人又将手举至齐眉,满脸嘲弄之色,显然是在玩弄对方。
石定天突然想到赵本山的一句话,猫走不走直线取决于耗子怎么走,眼下就是猫和耗子的游戏。
“王五,别玩了,快去城北围攻租界!”石定天一看不能再在这里看耍猴了,于是大声道。
“圣王,他就是洋枪队的队长,美国人华尔!”新虎凑过来说道。
“哦,他就是华尔!”石定天自言自语道,这个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西洋刽子手,今天非手刃其不可。
正待往前冲,却发现华尔向他跑了过来。原来华尔一看形势不妙,自己肯定打不过这个十多岁的少年,却见一个孩子正在命令他的对手,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太平天国广德圣王,擒贼先擒王,于是直奔石定天而来。
石定天一看,来得正好,也省得我去找你了,抬起一脚,照着华尔的裆部就踢了过去,华尔洋刀刚刚举起,就觉刚刚还在女人身上威风八面的男根一阵剧痛,却是被石定天踢了个正着。
华尔“哎哟”一声,撒手扔刀,两手抱头裆部满地打滚,惨叫不绝。没滚几下,两腿一蹬,身子挺了几下,一动不动了。新虎上前一试呼吸,竟然没气了。
“死了!”石定天惊讶道,感到意犹未尽,据史书载这小子是在与太平军的战斗中受重伤而亡的,没想到是这个死法。踢了两脚,率领特工队和小儿队继续往前冲。这时骑兵、牌刀兵和火枪手已经冲到了城北,与攻入城内的陈玉成兵合一处,已将租法租界团团围处。
其实在上海的外国租界,城外有一部分,城内有一部分。城外的美租界不费吹灰之力便已拿下,俄租界的马刀队虽然作战勇敢,但毕竟兵力不足,只是给太平军塞了一下牙缝,便烟消去散了。英租界已在被合围后攻下一半,法租界依然在猛烈还击。海军陆战队蜷缩在掩体工事里,不断向外射击。
石定天一看忙命骑兵停止攻击法租界,全力支援陈玉成攻打英租界,因为英租界的半数外围工事已经被攻破,便于马队冲击。
火枪兵被调到前面,只在射程外对法军对峙,使其既不能拨兵去救援英军,又不敢主动出击。石定天却悄悄地命人将大炮拉来。
却说陈玉成那边,有了骑兵的参与,正是如虎添翼,一时间蹄声隆隆,在前面快速冲锋,刀牌手紧跟其后。英军的新式枪支再厉害,也要一粒一粒地换子弹,再加上掩体不足,骑兵瞬间便冲到眼前。
一名英军满脸惊慌,手哆哆嗦嗦地装着子弹,却怎么也拉不动栓,一着急,眼泪哗哗地流,抽泣起来,将枪一扔,转头就想要跑。怎奈转身的刹那,他已看到了刀锋,典型的中国式斩马刀马锋,刀芒借着火光,在其眼中掠过,肚子一凉,头颅翻滚着划过夜空,眼泪伴着鲜血随风飘散。
太平军势如猛虎,英军纷纷溃败,只剩几百人保护着英国官员退出领事馆,且战且走,退入靠近法租界的一个高大教堂,负隅顽抗。
陈玉成见军士连续冲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见大家都有疲色,于是命就地休整,密切监视,勿使洋人溜走,同时派人与广德圣王石定天接头。
再说石定天这边,大炮已经拉到,弹药已经装毕,石定天小手一挥,“开炮!”。那炮兵队的队长小红旗一落,大叫道:“开炮!”
这次出征,因事先考虑到可能会与洋人交战,故尔在军中没有带洋教练,以防不测。毕竟非我同类,其心必异。
“咚咚咚……”瞬时间炮声响成一片,那些个法国人肢体横飞,工事被却炸得塌的塌、倒的倒。太平军个个心里说了口气,以前都说洋人同为天父子民,称为洋兄弟,可人家打心眼里就从来没有瞧得起这些土豹子,还自称“天军”,人家实际是当作笑料来看的。而由于要体现天朝上国的风范,总是一忍再忍,也没少受气,现在又是敌人,更没啥可说的了。
由于大炮数量有限,还没有出现炮弹如雨的壮观场面,但十多樽大炮的威力也是够那些洋鬼子吃一壶的,弹丸倾泄而下,敌人纷纷后撤。
有些躲进街道两边的房子里,伺机打冷枪。石定天下了死命令,遇鬼杀鬼,遇佛杀佛,哪个房子里有子弹射出,就有一枚炮弹还击回去,整栋房子立即被端了窝。
大军也不着急,慢慢推进,沿路一片废墟。
法军一看巷战也不是办法,自己没有重火器,对方定点清除的打法实在吃不消,兵营已经被战领,只得退向领事馆,此时已伤亡大半,只剩不足千人,失去了兵营,弹药补给也成了问题。
领事馆周围用沙袋临时堆起了一圈工事,石定天轻蔑地一笑,道,“给我轰!”说着往亲兵拿来的一把洋摇椅上一坐,轻轻晃了晃。
“嗯……圣王,咱们没有炮弹了!”这时张文祥走过来道。
“什么!”石定天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一脚将那椅子踢得散了架,“怎么不多备点!”
“没想到圣王用这种打法,用炮弹清路好几里地,说实话,平时大炮都是稀罕货,我们一般舍不得用,这一仗怕是把我们半年的炮弹都打光了!”张文祥苦着脸道。
正在这时,陈玉成那边派人带来消息,已控制大部分英租界,英国官员及残兵被困在一座教堂内,借着高大的建筑负隅顽抗,暂时难以攻下,部队正在休整。
“都遇到了攻坚战!这可怎么办?”石定天心里有些犯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