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石定天心道,看样子替罪羊要被灭口了。又看看日头,已快到中午时分,正待详细询问行刑地点,就听身后马蹄声骤起,“让开!让开!”吆喝之声不绝。
石定天等人回头一看,就见一队骑兵飞驰而来,为首一人肩扛一面大旗,上书一个“监”字,一看便知要有犯人通过。骑兵不断喝斥驱赶沿路行人,人们慌忙避让,队伍后边的骑兵每隔不远便留下两名,立为岗哨,显得训练有素。
不多时,就见街道深处涌来一队人马。两面铜锣、四对长号开道,后面走来一辆铁笼囚车,车上一人戴着粗重的手铐、脚镣,浑身血污,披头散发,走到近前,石定天才看清这就是几天前还威风一世的杀人魔头韦昌辉。
但见牌刀手、弓箭手、行刑队、火枪队将囚车团团围住,如临大敌。之后是一乘数十人抬的大轿,雕龙绣凤,华丽之极。石定天认得,这是福王洪仁达的轿子。看来这洪仁达要亲自监斩,以免出乱。
石定天等人远远地跟在队伍之后,行走约四里地,到得了一个离天王府不远的大台子前,就见胖乎乎的洪仁达从轿子上费力地下来,摇头晃脑,缓步登上台子落座,数十名锦衣绣袄的侍者,为其撑伞、捧茶、执扇,旁边一人怀抱一个黄色卷轴。
石定天心中暗笑,真他妈一副暴发户嘴脸,连享受都不会,十一月份,大冬天的还用撑伞、执扇的干什么,想摆排场反成笑柄。
“看样子这就是刑场了!”石定天自言自语道。
“圣王可能有所不知,按照天条规定,凡监军以上罪犯,须得到天王府外的天台伏刑。”李世贤悄悄解释道。
石定天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汗”!差点又犯幼稚错误。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才五岁,不知道这些也是应该的!
就见几名军士将韦昌辉从囚车上架下来扔到天台前,又有五名行刑队员牵着五匹高头大马进入场地中央,另有五人迅速拿起五条长数丈的粗大棕绳,一头拴在马腹上,另一端系住韦昌辉的脖子和四肢。
“圣王,此刑甚是血腥,还要继续看下去吗?莫要惊了王爷贵体!”李世贤诚恳地问。自从石定天定计勤王他们认识到现在,李世贤对石定天是越来越钦佩,尤其是他还担负着保护圣王并为其组建、管理童子军之责,更是尽心尽力。
“唉!不看也罢!咱们回去吧!”石定天叹口气道。五马一跑,四肢和头颅必然被生生地拽掉,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虽韦昌辉作恶多端,但如此行刑也未免太不“人道”。“这种刑罚也太血腥了吧,如果有可能,本王定会想方设法废掉此刑!”石定天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这还不算,据布告上说,五马分尸后,身体还要被碎尸万断,然后喂狗,首级要被游街三日,然后挂于城门一月,以警示天下!”张文祥道。
“啊!”石定天没料到洪秀全会下如此狠毒之令。突听身后有人宣读韦昌辉罪行,便知快要行刑了。果然一声炮响后,又听得数声鞭响,几声马蹄,“轰”地一声看客的惊呼,一切归于平静。
石定天突然心跳加快,有种恶心之感,忙打马带着李世贤等人跑向翼王府。
石达开正和几名心腹爱将商量眼下局势,有的劝石达开取代洪秀全,有的劝离开天京另举大旗,自立为王,还有表示静观其变的。石达开正值思虑间,突然帐外一人大喊:“禀翼王,大事不好!”
众人一愣,“快进来!”石达开大喝一声。就见一名宣承官快速走进来,道:“禀翼王,韦昌辉被五马分尸了!”
一名将领不服气地道:“这么大的事,天王也不和五千岁通个信!”
“通不通气无所谓,天王有权这么决定,韦昌辉死有余辜,何来大事不好之说?”石达开皱着眉平静地问。
“还有一事就是,刚刚得报,秦日纲听得天王命李秀成追杀于他,便率众夜袭清妖营盘,最后一千余名兄弟全部与敌同归于尽!”宣承官说完,众皆感叹不已。
“那秦日纲虽说也是罪孽深重,但毕竟是天国元老,金田起事以来一只与我等并肩作战,此次也无非是受了天王的利用,成了棋子而已!”石达开道。
“还有一事,就是韦昌辉之弟韦俊,听得天王派人到武昌捕杀于他,此贼竟然偷降了曾国藩,并里迎外合助曾妖打进武昌城,咱们的好兄弟罗大纲战死乱军之中!”宣承官说着面有悲色。
“什么!”石达开霍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宣承官的衣领,“你怎么不早说?!”使劲一推,将不知轻重的宣承官推倒在地。“快拿纸笔来,我要向天王递奏章请命,速速发兵收复武昌!”
正在此时,就听得帐外一人大喊:“天王诏旨到!”
众人慌忙跪倒接旨,不管心中是否愿意,应有的礼数还不是能少了。毕竟目前还没有与洪秀全撕破脸皮。
传旨官阴阳怪气地宣旨毕,原是明日洪秀全要升早朝议事,要翼王、圣王准时上朝。石达开心道,就等到明天再奏吧,眼下。
将天王府传旨官送出帐外,却见石定天一行急匆匆而来。石达开心中纳闷,忙问从哪里来,何故如此匆忙。
“禀五千岁,刚才我们看到韦昌辉被押赴刑场,圣王嫌行刑太过血腥,故尔要求回府,可卑职发现圣王脸色苍白,似是身体不太舒服,想必是受惊了吧!”李世贤道。
石定天也不搭话,下得马来,只管往自己的就寝之处跑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都感蹊跷,跟着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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