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军旅生涯&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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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次日,李俊勇就准备回学校,因为学校只放了几天的假,所以一起早就把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除了带上母亲特意为他做的好吃的和几件衣服,其余的什么都没带,一身轻装就去小镇等车回学校了。

    而胖陀现在也是一个高中生,不过他念的那个中学算不上一流的,在镇上只能称的上是一个三流的学校,那里的学生学习不怎么出名,可打假闹事在县城和镇上都是出了名的。

    也就因为这样,胖陀在那里很少惹事,虽然有时候自己在学校里受委屈,但他渐渐的也在成长,做事情不再像以前那么鲁莽。

    李俊勇走得时候虽然告诉了胖陀他今天要回学校,不过当胖陀知道他要回学校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毕竟现在不在一起上学,以后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

    为什么胖陀会这样想?因为他心里最清楚也最了解,李俊勇绝对不是池中之物,他不会一辈子呆在这么一个地方,在胖陀的眼里,李俊勇绝对是一个干大事,成大事的人,决对不是平凡人,或许这些在胖陀从小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了。

    自从李俊勇回学校后,胖陀依然去外面打打工,打工无非也就是去建筑工地干干苦力,挣些钱,毕竟自己的家里现在不比从前,每次胖陀想到这些心里都很难受,眼圈也有些湿润。

    那件事在胖陀的心里留下了永久的伤痛。

    那是在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天色已经黑了,天上的乌云早就遮住了整个大地,风呼呼的刮着。

    胖陀也在家,他的娘正在屋里做着饭,自己躺在床上写着作业,学校放了假自己下午回到里了家。

    看着窗外风云变幻,电闪雷鸣,有些大树都被这猛烈的风刮倒在地,不免心中有些担忧,因为他的父亲现在还没有回家,胖陀回来的时候他娘告诉他,他爹去了镇上,可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胖陀的心里不安稳,脸上也一副凝重的样子。

    正在这个时候,大门推开了,只看见一个穿着雨披的人快步的跑进了屋,胖陀马上起来走出了里屋,来到了外屋,本以为是自己的父亲回来了,可是胖陀没想到的是他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来到胖陀家里的不是他爹,而是邻居家的刘伯。

    刘伯和胖陀的父亲一起干活的,胖陀看见刘伯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出事了,刘伯拉下雨披,哆哆嗦嗦的说道:“他大妹子,不好了,你家男人出事了。?

    刘伯一脸不安的看着这对母子,勉勉强强的说完了,可胖陀的娘听到这句话,就好像晴天霹雳,顿时感觉身子就轻飘飘的,只感觉身子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在也没有力气似的,身子左右晃了几下,就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昏了过去。

    胖陀看见他娘昏倒在地,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搀扶起他娘到里屋,刘伯也跟着进了里屋,没过多久,胖陀的娘才苏醒了过来,稍微睁开了眼睛,脸上早就失去了血色,苍白的如一张白纸,胖陀看着自己的娘,顿时心里难受极了,眼睛有些湿润了,真的想大哭一场。

    不过,胖陀知道现在他还不能哭,要是哭了他的娘就会更加伤心的,所以胖陀还是把苦水眼泪一并咽了下去,看着自己的娘,轻声道:“娘,没事的,还有我呢?”

    胖陀的母亲拼劲的歪斜了一下身子,一脸无助的望着站在旁边的刘伯,无力的问道:“他刘伯,我家男人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伯看着胖陀的娘现在这个样子,心里也是后悔极了,真不应该告诉她,可现在也没办法了,既然都说了,只好把整件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胖陀的娘,等讲完了,胖陀的娘脸上的泪水早就润湿了整个脸颊,眼神中流露出了无助。

    这才知道胖陀的爹在天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路过一个崎岖的道路时,旁边的树刮倒了,正巧砸在了他爹的身上,等有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

    胖陀和他娘依偎在一起,两人看着窗外,各自想着心事,外面依然呼呼的刮着风,而且风越来越大,没一会,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低落在地上,润湿了土地,房上的雨水留下来,滴滴答答,胖陀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憋的喘不过气来。

    这个晚上,胖陀一宿没睡,对于胖陀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

    而胖陀的母亲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活活像个死人。胖陀不敢睡觉,看着自己的娘,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失眠,第一次感觉自己心里难受,以前自己的娘在怎么打屁股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就在这个夜晚,胖陀想了很多,他感觉自己一下子成熟起来,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有一点他敢肯定,以后自己的生活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日子就是这样,匆匆过去了三个月,胖陀的母亲在这三个月里整天都没怎么吃饭,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而胖陀在这三个月里也只去过学校几次,和学校商量自己打算休学或是放弃自己的学业,因为胖陀担心自己的娘,要是自己在外面上学,他怕母亲会做什么傻事,所以胖陀几次去学校说明了自己家里现在的情况,商量着自己退学。

    最后学校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就同意了,从那以后胖陀就在家里一边照顾自己的娘一边在工地打工,挣着钱养着这个家,这个曾经给了他无限温暖的家。

    这也就是前面李俊勇去胖陀的家里看到的情景。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胖陀的照顾下,他娘的身子好了起来,精神也有了起色,不在那么萎靡憔悴,看上去也有了精神头。

    胖陀看着他娘,心里很感动,暗暗感激老天爷,想着这些日子自己受过的苦总算没有白白浪费,看着自己的娘,心里感觉宽敞了许多。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小镇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安宁。

    人们都说好人有好报,人有善愿,天必宠之,或许这句话真的应验了。

    一日中午,小镇的喇叭就广播了一条令家家都格外兴奋的事。

    原来小镇已经五六年没有征兵了,一个是因为这个地方穷乡僻壤,道路不怎么好久,离着市区又远,正所谓上高皇帝远的,市里面的领导根本不会在意这么一个小地方,所以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小镇就在也没有来过征兵的。

    可是令大家高兴的是今年居然来征兵的,家家户户都很高兴,因为在这个地方,要想走出去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好好上学,将来去上大学;第二:镇上来部队征兵入伍,被选做新兵。

    在这个地方就只有这两条路,所以在这个穷困的地方,很多家里的孩子都不太喜欢第一种方法,往往盼望着能够去当兵,这样家里的负担就少了,而且还可以扬眉吐气,光宗耀祖,这就是这个小镇的‘发展之道’。

    胖陀的母亲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知道这是一个好出路,去外面总比在这个地方强。

    等到晚上胖陀回来的时候,胖陀的母亲就轻声的问道:“娃,你想不想去当兵,娘看你身体很壮,应该没问题,总比在这个地方呆上一辈子的好哇。”

    胖陀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问道:“当兵,什么时候的事,我杂就不知道?”

    胖陀的母亲看了看他,大声道:“你杂就知道勒,今天镇上的人才知道的,咱们这又开始征兵了,只要满十八周岁就行,你现在正好够岁数,身体咱也不差,娘想让你出去闯闯,不要一辈子呆在这个鬼地方。”

    说着说着,胖陀娘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自信。

    胖陀见自己的娘这样说,心里知道想上学在维持这个家是不可能了,所以胖陀现在每天都在工地干活,根本不能在上学了,他心里清楚现在家里的条件,即使自己把中学读完但是大学呢,光是中学就需要很多的钱,以前还有父亲,现在他知道自己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自己应该做个男子汉。

    想了一会儿,胖陀很爽快的点了点头,答道:“行,娘。听你的,你说咋办我就咋办?”

    胖陀的娘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段日子明显的消瘦了,胖陀的娘心里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倾诉。

    第二天早起,在镇上政府的大院里就挤满了人,今天报名的人很多,胖陀和他的娘也早早的就起来了,一路快走就赶到了这。

    胖陀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人,看来这当兵对于家乡的人来说真的是一件大好事,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强着来报名选拔了。

    胖陀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流,拉着母亲走到了一侧的墙角,看着这些人的举动。胖陀的母亲很是着急,恨不得钻进去赶快给自己的儿子报名。

    对于今天的场面胖陀还真是感觉到有些竞争,原来有这么多的人想去当兵,他现在才明白那天晚上母亲跟他讲的那些话不是没有道理,也许当兵对于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来说可能是唯一的出路了,但是面对这样的竞争,胖陀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选择,这一次可能改变他一生的命运,越是想到这些,胖陀的心里就感觉到紧张,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你行的,相信你自己。”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喊道:“你怎么会选上呢,除非是老天爷瞎了眼。”

    胖陀被这两个声音折磨着,耳边缠绕着的就是这两种声音,自己的心里很矛盾,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去当兵,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实力可以选上,如果真的选上了,以后又要面对的是怎样的生活,想到这些胖陀的心里就更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心里矛盾极了。

    胖陀的娘站在一边儿,看着院子里面的人群,不知道该怎么做?手忙脚乱的,一时间慌了神。

    就在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个头不算高,下巴上长满了胡须,脸色焦黄,中等身材,踱着步子向胖陀母子的方向走来,走到近前的时候,操一口特有的家乡口音深情的问道:“你们也是来征兵的吧?”

    “是的,没错。”胖陀回答道,胖陀的娘也点点头,上下打量着这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又意味深长的道:“我看你们在这占了很久了,今天来的人很多,你们跟我来吧。”

    胖陀和他娘先是一愣,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

    但毕竟这人不像什么坏人,就算是胆子再大他也不敢在镇政府的大院里闹事,想到这些胖陀和他娘就跟在中年男子的后面,穿过了人海,来到了一间办公间,里面只有二十平米左右,一张方桌摆在窗户附近,还有几个柜子,里面放的都是一些文件书籍。

    房间里面靠近门口的地方放着一个木质沙发,足足可以坐下六、七个人,地面上打扫的很干净,丝毫感觉不到有尘土的痕迹。

    阳光从外面射进来,照在那张办工桌上,更是闪着金光,办公桌是用家乡特有的木头制成的,上面漆了一层油漆,桌子的颜色是那种棕黑色,看上去是那样的高贵与气派,让人稍微感到缺憾的是桌子的一角已经破损。

    胖陀看着这些,感觉这个地方真的与众不同,比自己上学时老师的办公桌还气派。

    胖陀脑海里思绪乱飞,想了很多的东西。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很客气的把他们母子俩请到了屋里,母子俩人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都感到受宠若惊。

    进了屋之后,中年男子让母子俩人坐在了沙发上,自己则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胖陀母亲的身前,道了声:“大姐,您喝水?”

    胖陀的母亲更发感到不对劲,急忙问道:“您这是。。。。”

    中年男子看着胖陀母亲脸上的疑惑,转身向办公桌走去,慢慢的坐下后,自己也品着放在桌子上的茶水,吸了一口气,道:“您就是那老王的老伴吧,(胖陀父亲姓王,只是很少有人知道)

    胖陀的母亲先是一怔,而后脸上不解的问道:“是啊,您咋知道这些的?”中年男子正色道:“这就对了,看来我了解的情况是准确的。”

    “我是咱们镇上的办公室主任,我姓孙,大姐您就叫我小孙好了。”

    胖陀的母亲又仔细看看了看眼前这个长相一般,说话一点没有官架子的中年男子,心里就更是犯迷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有什么事发生?

    中年男子又喝了口茶,点燃了一根烟,慢慢的吐了一口烟气,脸上一副凝重的样子,对胖陀的母亲说道:“您是老王的老伴,老王以前没少帮我家干活。”

    有一次家里着了火,差点没把我那孩子给活活的烧死在屋里,还是在我家后院的老王及时的闯进了浓烟滚滚的屋里把我那可怜的孩子给救了出来,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还在镇上开会,回家后才知道这件事,知道现在想起来我都后怕,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可现在。。。。。哎,他大姐,你也想开一些,我这次找你们来这就是为了孩子这当兵的事。

    胖陀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心里多了一份对自己父亲的敬重,他以前从来没有听到父亲讲过这件事,知道刚才那中年男子讲,自己还不太相信,看着中年男子脸上的深情知道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胖陀的娘看着中年男子,心里知道儿子的前程很重要,可胖陀的娘又不好意思让人家帮忙,所以犹豫道:“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娃这当兵的事还是让他自己去选吧,免得人家说你的闲话,给你添麻烦.”

    中年男子还没等胖陀的娘把话说完就抢着接过话茬,猛的站起身说道:“哪的话,这对我来说只是小事,没人会说三道四的,再说我只是让他当兵,更何况这娃的身体看上去很结实,没人会怀疑什么,只要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的毛病,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胖陀的娘看着中年男子这样的认真和诚恳,只好点头应了,心里也感觉宽敞了许多,毕竟这对自己的娃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在那个只有二十平米的办公室里,三个人足足谈了有两个多小时,谈完当兵的事后,中年男子又嘱咐了胖陀在体检和选拔的时候自己注意哪些地方,胖陀一一记下,默默的在心里重复了几遍。

    最后,中年男子把胖陀母子俩送出了镇政府大院,看着母子俩人远去的背影,道了句:“真是一对可怜的母子俩啊!”转身朝院里走去。

    过了几日,胖陀和自己的母亲又来到小镇政府大院,在这里的人依然很多,争抢着去称体重,量血压,做着不同的争抢,胖陀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

    转头望着他娘,大声道:“娘,咱们还是找那孙叔去吧。”胖陀的娘使劲的点了点头,母子俩径直来到了上次那个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见到了那个中年男子,就是老孙,镇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各自寒暄了几句,老孙就把胖陀的各项检查都弄好了,临走的时候又嘱咐胖陀:“再过几天,结果就出来了,没什么意外的话就准备去当兵吧,你小子在家可要好好孝顺你你娘,别以后自己有出息了忘记生你养你的娘。”

    胖陀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娘,发现他娘的头发白头发更多了,脸上的皱纹也明显的比以前多了,他娘的眼睛也有些湿润,胖陀对他娘深情的道:“娘,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的,放心吧!”

    胖陀的娘没有说话,一切都看在眼里,旁边的老孙眼圈里也打着转,大声的喊道:“好了,快回家吧,好好孝顺你娘。”

    胖陀回到家里,躺在那里,望着房顶,想着再过几天结果就会出来了,到时候自己就会离开这里,到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想象这那个未来的地方究竟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县城一样,有高楼,有公交车,有很多美丽的景色。。。。。

    就这样想着想着,胖陀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安静的睡在了那里,快到了晚上的时候,胖陀的娘才叫醒他起来吃饭,胖陀慢吞吞的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很重,头有些疼痛,走到外屋的时候迎面出来一阵冷风,自己打了一个哈切,顿时全身发冷,额头上直冒冷汗,胖陀的娘看见他这样,急忙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大叫了一声:“哎呀,怎么这么烫啊?是不是发烧了?我给你去叫大夫,你在家里好好等着。”

    说着,胖陀的娘就飞奔大门而出,胖陀吃了几口饭就回里屋了,照旧躺在那里,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是有火在烘烤一样,自己的眼前感觉模糊,胖陀躺在那里,不一会儿,自己就又睡着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睡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是两个小时。

    等到他感觉好像有人站在自己的身边时,胖陀的意识才开始清楚一些,想要喊出声来,可是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根本不听使唤,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胖陀躺在那里,朦胧之中看见自己的娘站在那里焦急的望着他,眼睛里早就湿润了,胖陀看着看着,又昏睡过去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太阳早就升起来了,阳光照射到屋子里面,地面上的水反射到他的眼睛了,根本看不清楚,自己这是感觉喉咙稍微好了一些,叫使劲喊了一声:“娘,你在哪?”

    胖陀这叫声可谓是用了全力,在外面摘菜的母亲听到这一声喊叫,真可谓是石破天惊。急忙起身进到屋里,看着躺在那里的儿子,胖陀的娘脸上有了一丝喜悦,舒展了一下眉梢道:“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胖陀费力的回答道:“没什么事了,现在感觉好多了,我。。。。我饿了。”

    胖陀的娘听到后走到他的身前,把他扶了起来,摸了摸胖陀的额头,感觉不在那么发烫,就转身去外屋,端来了一碗面,对靠在那里的儿子说道:“快吃吧,刚做好的,趁热吃了吧!胖陀看着这碗热腾腾的面,一股暖流在心里翻腾。

    心里想到从小自己的母亲没少打骂他,可是现在这碗面好像化解了一切,在很小的时候胖陀其实很不喜欢他的娘,有时候甚至还心里骂过她。

    毕竟从小到达她没有给过一点的温暖,只是知道打骂他,在他幼小的心里已经留下那种印象,其实胖陀也羡慕其它的孩子,能有自己的娘来疼爱,只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他其实是想用淘气来引起自己母亲的注意,给他更多的关爱。

    可是现在,胖陀长大了,从小的记忆也渐渐的模糊起来,记不起那次母亲打自己是因为什么了,只是印象中知道母亲从小很严厉,严厉的程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父亲。

    但是现在,胖陀端接过这碗面的时候,感觉到心里是温暖的,一种很真实很幸福的感觉。

    胖陀端着面,大口大口的吃着,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感觉自己的全身又有了力气,大口大口的吃着。

    旁边的母亲看着他,心里很欣慰,也暗暗后悔自己在儿子小的时候给他的关爱太少,只知道打骂,从来没有真正的付出过多少,更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该尽到的责任。

    母子俩就这样一个人在那吃着面,一人站在那里端详者这眼前的一切,感觉这一幕或许就是幸福。

    胖陀很快的吃完了面,就又睡下了。过了几天,胖陀的身体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大早就起来了,吃完饭跟母亲说了几句,就准备起身去镇上,一是为了打听一下征兵的事情,二是为了顺便看看有什么好东西,顺便给他娘带回来。

    胖陀只身一人来到镇上,首先他去了镇政府,刚要进门的时候被站在那里的警卫拦住了,警卫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进去,胖陀最后没办法,只好告诉警卫他是办公室孙主任的亲戚。

    这时警卫才客气的点点头,把这位年轻的小伙子请了进去,警卫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娃居然会是办公室主任的亲戚,心里暗骂自己,恐以后让孙主任知道了会有什么麻烦。

    望着那年轻人远去的背影,警卫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苦,转身自己站好了位置。

    胖陀前几次来的时候还真没有仔细的看这政府大院。

    这次来院子里面的人很少,走在里面感觉很舒服,墙角种着一排排的柳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这样的茂盛,才几天的功夫,柳树的枝叶就这样的茂密。

    在正对大门口的是一幢高楼,总共有六层,楼的外面是用灰白色的大理石和瓷砖共同镶嵌在一起的,在楼的正中央写着:“xx镇政府”几个大字,让人感到这字很威严,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震慑力。

    胖陀走进大楼,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办公室,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里面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苍劲而雄厚,胖陀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看到的是在旁边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老的男子,而孙主任则依然坐在那张办公桌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支烟。

    看见是胖陀,客气的让他先左在沙发上,等他谈完了事再和他说。

    胖陀只好木木的坐在那沙发上,感觉心里不太舒服,真的是如坐针毡,但他还是很规矩的坐在那里,听着俩人的谈话。

    虽然有些话自己不太明白,可是胖陀听得出来,他们讲的就是这次小镇征兵的事,胖陀很仔细的听着,身体丝毫不敢挪动位置,但是他还是眼睛时不时的扫向周围,看看窗外,因为他不敢正视孙主任。

    在胖陀看来,孙主任的身上有一股很强的震慑力,一般的人只要看到他的眼睛就感觉到很恐惧,如果是做错了事的人就更不敢看他的眼睛,胖陀心里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但他没想到多年以后他自己的眼神更是带有一种可怕的杀伤力,这种眼神的威力远远的超出了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的威慑力。

    俩人在那里聊了不知道多久,孙主任就客气的送走了那个年迈的男子,关上了房间的门,也坐到了沙发上。

    看着胖陀,凝视了几秒钟,语重心长的说:“娃,你当兵的事情办下来了,很顺利,体检也都合格,过几天镇里统一送你们这批入选的新兵去部队,回去赶快告诉你母亲吧!”

    胖陀听到这话,刚刚的恐惧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手心里的汗都出来了,自己攒了攒手,想把手心里的汗抹掉,但是他怎么弄,自己手心里的汗还是很多,根本摸不干净。

    孙主任看到了胖陀的这一举动,知道这孩子是紧张,就换了一种口气对胖陀道:“孩子,你现在快回去吧,回家把这消息告诉你娘,她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胖陀起身微笑的向孙主任道:“好,我现在就回去,谢谢孙叔帮忙。”

    孙主任打心眼里就喜欢这孩子,知道他懂事,所以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眼神中总是多了一份亲切,只是自己在官场上的时间太久了,或多或少沾染了不少的习气,但是每次见到这个娃的时候,心里就感觉这孩子的性格很像年轻时侯的自己。

    孙主任心里正这样想着,胖陀已经起身就准备走,孙主任看他刚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又道了句:“娃,以后要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就来这里找我。”

    胖陀转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快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他走出了镇政府的办公大楼,等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胖陀远远的就看见那个警卫,不屑的瞅了一眼,警卫这时早就看到胖陀了,还没等到他走到门口,警卫就很礼貌的对他说道:“办完事了,刚才真是对不住啊!您别往心里去啊.”

    胖陀看着他这个样子,跟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心生厌恶,没有理睬,大步的走出了镇政府的大门,警卫看着他的背影发呆,额头上已经出了汗,心里暗暗言语道:“希望这次不会有什么麻烦?”

    胖陀来到镇上买了一些水果就回到了家里,到了家里把自己在孙主任那里的事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胖陀的娘在一旁听的很入神,晚上母子二人很早就休息了。

    一晚上无话,又过了几日,镇上来了专车接新兵去部队,镇上派来了一辆大解放,车子一直开到了镇政府的大门口。车子刚停下,就看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