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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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知怎的。让卡尔一下子想起了伽西小镇。面对人情的冷漠,在对生活几乎丧失了希望的时候,卡尔也曾这样哭泣过。只流给自己。也只有自己才会在乎地流泪。不知道何时起,卡尔已是泪流满面。无视女孩身上的污垢和异味,温柔地把她抱住了。两人就这么互相偎依着,哭泣着。

    “你,是我的”

    坚定的话语让女孩为之一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卡尔的回音。又仿佛惧怕卡尔随时会消失,紧紧地抱住了卡尔。就像抱着小时候喜欢的洋娃娃,充满了温暖。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在这里等我”

    “不”女孩用尽全力抱住卡尔“如果这个梦,求求你。让我做的久一点。”

    “我去帮你准备一下温水,和换洗的衣服。拍卖会快开始了。”

    卡尔的话如同晴天的一声旱雷,将女孩彻底击懵了。“既然骗我,又为什么残忍的告诉我”女孩的话几乎不带一丝生气。身体在这一刻,寒冷如坠深冰。

    “我什么时候欺骗你了?”卡尔温柔的贴在女孩耳边“穿成这样守卫是不会让你进的,你不愿意陪我。那么我自己去好了。”

    “什么意思?”女孩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眼睛又亮了起来。

    “你不是说自己懂很多吗?我需要一个参谋。买东西,我有些外行了。”卡尔的脸上充满了笑意。

    走出密室,卡尔扫了一眼众人。毕竟没有换洗的衣服,而且条件有限,都洗的不彻底。好在伤口都经过了处理,不会继续恶化下去了。现在都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小声地扯着话题。看到卡尔来了,又都安静了下来。和刚才相比,他们最大的改变恐怕就是多了一丝生气。让卡尔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群人,而不仅仅是一群奴隶。

    “刀子,准备两桶洗澡水,和一套换洗的衣服,给我送到书房去”心里细细想了几遍。卡尔仍是不知道该对奴隶们讲些什么。计划还没列出来呢。现在根本不需要他们做任何事。毕竟,买这么多奴隶已经远远超出了卡尔的计划。

    “伤重的都站出来。”

    奴隶们互相看了一眼,又恐惧地盯着卡尔。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

    “脸上有伤,和重伤的都自觉站出来。”这次卡尔故意沉着声音,充满了威严和冷酷。见实在躲不过去了,脸上有伤的那几个都站了出来。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看得卡尔一阵郁闷。才当了几天奴隶?连点军人的血性都没有了。

    “大人,我们可以和他们干一样重的活。求大人~~”

    “行了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卡尔一把把他抓了出来,等级之间的差距根本不是他可以抵抗的。“紧张什么”卡尔粗暴地扯掉了他包在脸上的纱布。用水疗术为他治疗起了伤势。“看你五大三粗地怎么像个娘们,扭扭捏捏地。”

    “大人~~”

    “哭什么哭,滚一边去。”只是一会,他脸上的伤痕就消失了。连个疤痕都没留下。卡尔用手指着傻站着的那几个人。“都自觉点,赶紧拆了。”又指了指下面的众人。“还有伤势比较重的,赶紧滚出来。”

    “大人~”

    “行了,有事等会再说。别添乱。”卡尔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专心治疗起了伤势。倒不是卡尔有多么伟大,毕竟他们以后都是自己的手下了,对他们好就是对自己好。

    “大人,水烧好了。”刀子看卡尔的眼光也多了些卡尔不理解的东西。

    “行,都搬书房去吧。”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卡尔几乎耗尽了所有的魔力。累得满头大汗。“没有重伤了是不?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大人~!”没有过多的言语,所有的奴隶的全部都跪在了地上。满眼泪花。看得卡尔也有些忍不住心潮澎湃。“都起来吧,入秋了。地上凉”走了几步,见众人没动静又沉声说道“男人的伤疤那都是勋章。实在不愿意留着的,随时可以来找我”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水是刀子和几个自愿的奴隶一起搬过来的。两大桶开水。一大桶凉水,外加一个空桶,生怕卡尔洗的不痛快似的。“都放在这里吧,刀子你留下。”等众人都走了,卡尔拍了拍刀子,示意他坐下。

    “大人,这怎么可以~”刀子执拗地站着。书房里只有一把椅子。刀子可不敢让卡尔站着。

    “刀子,你的名字是什么?”

    “大人,我叫奥斯。”

    “好了,你去吧”

    “是。大人。”刀子迷迷糊糊地走了出去。卡尔也一阵郁闷,刚想给刀子说一下女孩的事。卡尔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问过人家的名字。只得乱提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白痴的问题。

    卡尔一桶桶的把水都搬进了密室。看得女孩一阵羞涩。说起话来,也颤抖的厉害。“大人,也一起洗吗?”

    “不,都是给你准备的。”卡尔又出去把换洗的衣服都拿了进来。“没有女人的衣服,你先穿我的吧~!等下出去再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才问起人家的名字,卡尔觉得自己的确很白痴。

    “吉安娜”

    “我叫卡尔。有什么需要就喊我,我就在书房。”不等吉安娜答话,卡尔就跑了出来。坐在书房里好久,心情才开始有些平静。“吉安娜。不错的名字。”

    这一洗,竟是许久。等得实在不耐了,卡尔便决定走出来看看。其实也是卡尔心急了。这一出来,卡尔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现在已经入秋了,奴隶们都穿着单衣,大多奴隶身上只有几块布片包着。那一会听从卡尔的命令又洗了洗。尤其是老人和孩子。在夜晚的寒风下都冷的发抖。只能依靠偎依来互相取暖。让卡尔好笑的是,刀子也夹杂在其中,自己的衣物,被褥也都拿了出来。颇有同甘共苦的架势。

    “刀子,你给我滚出来。”

    “大人,对不起~!”刀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也是穷人出身,所以~~”

    “所以什么?同甘共苦?”卡尔吼得刀子有些发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心情。“我之前怎么交代的?有事找你处理,你就是这么处理的?”

    “大人~~”

    “闭嘴”卡尔直接喝止了准备为刀子求情的奴隶。这个奴隶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敢插话的。被卡尔一吼,又缩回去了。奴隶是没有地位的,对奴隶主来说。奴隶只是干活的工具,所以几乎每天都有无数的奴隶因为各种原因死去。虽然卡尔之前帮他们治疗了一下伤势。但这完全说明不了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买你们?”卡尔气恼地看着众人。“老人,孩子。剩下的都是伤病。而且没有工作经验。你们的工作价值几乎是同等奴隶里面最低的。”说道这里,卡尔也有些不忍看众人伤心的目光了。略微提高了自己的嗓音“和他们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你们没有奴隶印记。以后,我也不会给你们打上奴隶印记”

    “哗~~”众人刚一开口。又瞬间闭上了。仿佛是一个试音的喇叭。

    奴隶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奴隶的头上被烙印了一个奴隶印记。每一个奴隶主都会设计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用来和别人的奴隶区分。所以,有的命苦的奴隶头上会有好几个印记。不过,奴隶的生存几率太低了。最多可以转让一两次,何况,每一个奴隶主都不喜欢在自己的奴隶头上看到别人的印记。

    “刀子。去买一些被褥和衣服。让他们洗干净都滚到屋子里。”卡尔忍痛把自己的金币又掏出来一部分。然后大声吼道“在我这里,你们的身份不是奴隶。”

    甩下话,卡尔便回了书房。不管他们想什么。卡尔怎么做,最终的结果都是不可改变的。唯一不同的大概是让他们有了勇气。活着的勇气。至于逃跑,他们是不可能那么傻的,现在全城戒严,就是为了防止奴隶逃跑或者暴乱。没有身份,要想走出去,无异是痴人说梦。

    回到书房,卡尔一阵郁闷。这也太久了吧。至于进去看看,卡尔倒是有那么个心思。可总觉得脸上挂不住。“等着吧~!”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把双手大剑。卡尔就这么研究起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这把剑是一次任务的时候“顺来的”。材质比较特殊。可以说是卡尔目前最好的武器了。

    “大人~!”

    吉安娜终于红着脸出来了。小巧精致的五官,温润如玉的肌肤。柔软潮湿的长发,让卡尔有一种惊艳的感觉。略显宽大的衣服仍是掩盖不住娇好的身材,看得卡尔一阵心动。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吉安娜”

    “嗯~”

    “你很漂亮”

    “废话~!”卡尔在心里狠骂了自己一句。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孩。可那都跟卡尔没什么关系,卡尔也没有时间关心那方面的问题。可吉安娜不一样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吉安娜是完全属于卡尔的。如果让奴隶主看到了眼前的吉安娜,肯定会哭死。

    “大人不是要去参加拍卖会吗?”虽然露骨了点,吉安娜还是很喜欢卡尔的称赞的。

    “现在都后半夜了。早就结束了。”

    “对不起,大人我~”

    “不用解释。”卡尔突然把吉安娜抱进怀里。坐在椅子上。吉安娜一下子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又不能拒绝。只好把头埋进卡尔怀里。不肯出来。“不知怎的。很喜欢抱着你的感觉。抱着你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暖暖的。”

    卡尔的话极其温柔,又有些飘渺的不着边际。与其说是对着吉安娜说的,更不如说是完全讲给自己听的。

    “你是怎么隐藏自己的魔力波动的?”没有了掩饰的吉安娜的魔力波动清晰地告诉卡尔,吉安娜的确是四级魔法师。

    “我在脚上戴了这个”

    “禁魔手镯?”卡尔以前只是听说过这东西。一旦戴上,魔法师便完全失去了所有魔力,不能使用任何魔法。是专门针对魔法师设计的。不过极其稀少,造价出奇的昂贵。“我还是小看了你的身份,禁魔手镯和空间戒指都不是钱能买到的。”

    “我父亲就是这次战败的城主。”吉安娜的语气充满了悲伤。“整个家族就只有我自己逃了出来。”

    “你还真是胆大啊~!”卡尔的确有些佩服吉安娜了,戴上禁魔手镯可就等于完全放弃了抵抗力。一旦被发现,后果可是致命的。

    “这是唯一可以逃生的办法了。只是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

    “这次的战争是怎么回事?”卡尔还是很好奇的。自己也准备夺城呢。

    “我们家族发展太快了。”说道这里吉安娜又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领主的势力内从不允许出现第二股势力,可是不发展能行吗?不发展只能被别的家族吞噬掉。”

    “看来计划真的要改下了。”卡尔忍不住一声长叹。“只要我稍微有点规模,肯定会被无情的抹杀掉吧。可是箭已在弦,不得不发啊。”

    “大人~!”刀子突然闯了进来,好死不死的看到了这一幕。震惊地盯着卡尔,仿佛在看一头吃人的猛兽。

    “别动”卡尔抱着吉安娜的手又紧了紧。吉安娜见不能反抗,更不好意思抬头了。蜷缩在卡尔怀里,仿佛一只撒娇的小猫。“这是吉安娜,我未来的妻子。”卡尔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豪气。

    “哦~!“女的啊~””刀子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得卡尔一阵迷糊。“你嘀咕什么呢?”

    “没有什么,呵呵。恭喜大人。”刀子这句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为卡尔高兴。

    “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虽然很晚了。但是因为我买的多,商铺的老板还是很乐意开门交易的。”刀子小心的看了一眼卡尔“只是~~”

    “钱不够?”卡尔眉头一皱”

    “是的大人。我买的已经是最便宜的了。但是~”

    “还需要多少?”

    “一千金币。”

    “一千金币?”卡尔眼皮一跳。“还是最便宜的?”

    “是的大人,因为强盗的关系,他们存货不多了。”刀子说起话来小心翼翼的“所以不得不买一些价格比较高的才能满足大家的需要”

    看着刀子兴冲冲地跑了出去,卡尔感觉一阵无力。和以后相比,这些根本不能算是花销。可仅仅是吃住,每天就要上万金币了。还不算磨损消耗,武器装备等等问题。最重要的是,现在连可以安置他们的地方都没有。

    “大人,我还有不少金币的。”吉安娜像个献宝的小孩子。掏起了自己的空间戒指“金卡里大概还有三万金币。我还有两块魔核。”

    “魔核?”卡尔心中一动。“自己戒指里那是成堆的”

    “嗯~一块四级的,一块五级的。”吉安娜的小手里是两块火系魔核,看来是以前家人给的。

    “以后不要叫我大人了。”卡尔忽然想到自己忽视了吉安娜的感受,心里有些歉意“叫我卡尔。”

    “大人~”

    “卡尔~!”卡尔抱着吉安娜的手又紧了些。“等安定下来,我就娶你。”

    “卡尔~~”吉安娜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称呼的不同,毕竟代表着身份的不同。自己只是个奴隶身份。卡尔的一句话却彻底改变了一切。以后自己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如果卡尔不承认这一点,吉安娜的身份甚至不如一个女仆。

    任由吉安娜在自己怀里哭泣,卡尔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做强盗?也不错啊。除了身份尴尬一点,几乎什么都有了。何况,我的实力也仅仅是能做个小强盗了。夺下城市也是保不住的。”

    “吉安娜?”

    “嗯~”

    “魔核的价格你了解吗?”卡尔下定了决心,反而没有负担了。

    “知道,四级的一千金币,五级的一万金币,六级的十万。七级以上的在拍卖行可以卖到上百万~”

    “上百万?”卡尔忍不住肉疼起来。那个青衣女子可是偷了自己两块九级魔核啊,九级魔核能卖多少?卡尔第一次开始恨起了一个人。同时也恨起了自己的实力。“那么一切都不愁了。哈哈~吉安娜。我想做个强盗,你就是压寨夫人了。”

    “卡尔~”

    吉安娜忍不住开始撒娇了。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卡尔的话,吉安娜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哪一个强者不是强盗?只不过掠夺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我是说真的。上山做强盗~”

    “为什么?”吉安娜不理解了,卡尔目前的势力虽然不大,但是发展前途一片大好。上山做强盗就不一样了,那是真正的强盗,并不能掠夺多少财富,毕竟大型商队都是有自己的卫队护送的。而且还容易被一些冒险者绞杀。

    “就像你说的,任何一个领主,都不会让自己的势力内出现自己不可控制的元素存在。”一畅想起未来,卡尔也禁不住心潮澎湃,语气也激动起来“我的目的就是能夺得自己的领地。建立自己的势力。做强盗不是为了抢劫,而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

    “卡尔,你究竟有多强?做强盗的话会来很多冒险者的。”既然卡尔决定了,吉安娜就只能选择支持卡尔。

    “六级,不过我有信心击杀任何一位七级高手。”卡尔的话绝对不是吹牛。融合后的实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何况,真逼到份上,卡尔还有领域可以动用。“既然是隐藏,我们自然不会走到明处。冒险者工会发布的任务就不会太高,自然就不会有高手来找麻烦。”

    “可那要隐藏多少年啊~”吉安娜还是不赞成的。“领主最起码都是九级强者,咱们要修炼到九级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是啊~”卡尔一愣,还真没想过时间的问题。不由得也有些灰心了,自己修炼再快能有多快?要到达七级都不知道还需要多少时间,可是八级呢?几十年?消耗不起啊。何况,自己也不是真的不死,自己用八级的实力去挑战九级强者,很可能被轰得渣都剩不下一点。那么到达九级?天知道要多少时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