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对局有时就像是豪赌,每一张牌,每一招棋都会决定命运。
经过半个小时的慎重计算之后,白棋先在角上爬,待对方二二扳住之后中腹顶出。
宋玉柱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在这里和对方进行一场不是鱼死便是网破的生死决斗。
黑棋扳入,此时此刻,双方均已没有收手的余地。
面对白棋的顶,崔世石如果退缩,白棋连冲几下,不仅先手做活,而且实空大增,黑棋的处境远远比不上当时直接封锁中腹,所以扳进去做战是必然的选择,否则当初也没必要为这一手棋花上一个小时。
宋玉柱同样也无法停手,这一块白棋光棋子就有十五枚之多,加上以后的官子利益,如果全部被吃掉,损失将在六十目以上,而这还不包括吃子之后中腹所形成铁壁的威力。
在双方有意无意的配合之下,三国擂台赛至今为止最惊心动魄的决斗拉开了序幕。
白棋向右边拐出,努力给对方封锁线上制造着断点;黑棋再扳,坚持不让白棋出头。
“好狠!”面对崔世石不计代价的强攻,所有正在观战的棋手心中只有这样一个感想。
白棋如果继续向外冲,则黑棋里面粘住,白棋两个断点。一条尾巴已被截断,白棋不行。
所以白棋只有在里面叫吃,黑棋外边一打一罩,居然将白棋包在了里面,而白棋也借着先手叫吃在四路冲出一个口子,从而得以三路扳下。将右上黑棋卷入了对杀之中。
可以说,自黑棋夹完之后的这十二手棋是双方必然的应对,中间谁退让一步都会造成自己的崩溃,对于职业级地棋手来说,既然一方敢冲出,另一方敢扳入,那么此时的棋形大家早都心知肚明,因此。真正的考验是由白棋的这一扳开始。
由于右边两子气紧,黑棋无法直接断,否败白棋从另侧扳打,右上角黑棋五子便被吃掉,攻击大败。
三路退回补住被反扳的弱点呢?白棋接上。黑棋贴下,白棋二路扳虎将对方分开,黑棋中腹和角上味道都是极坏,黑棋难有成算。
二路拐下,白棋同样接上,以后挡下后由于存在一路扳的先手,白棋可以生造一个劫对右下黑棋进行反扑,黑棋也是极难应对。
当一局棋地胜负演变成一道死活题的时候。围棋就开始展现它原始的面目:狭小,残酷,血腥,也有了致命的引力。
就在大家认为白棋似乎已经脱离了险境的时候,黑棋三路退一步空弯,崔世石终于亮出了长考一个多小时之后的终极杀手!
这愚形的一手不仅补住了上边的扳下。同时由于白棋二路立下之后松了一口气,一路虎造劫地严厉性也大大降低,一举两得,的确是出人意料的绝妙一手。
宋玉柱显然从这一手棋上感受到了重重杀气,电脑屏幕土的他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
“小陈,怎么样,白棋能不能活?”叶荣添紧张地问道,这里地棋形复杂,头绪繁多,如果全部算清的话。恐怕至少要有一两百个参考图,以他的计算力和六十多岁的年纪,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哎,海鹏,叶院长问你话呢?”过了片刻,没有听到陈海鹏说话,黄妙龄从棋盘上抬起头来奇怪地问道。
这一抬头让女棋手大吃一惊,只见陈海鹏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死死按住两侧的太阳穴,满头的汗水正顺着额头向下流淌。
“啊,海鹏!你怎么了?”黄妙龄惊叫出声。
“啊,小陈,怎么了?”听到黄妙龄的惊叫,注意力全在棋盘上其他几人这才抬头发现陈海鹏地异状。
“没什么,有点头疼。”陈海鹏睁开眼睛勉强答道,手上用的力量更大了。
“什么有点头疼!根本是疼的受不了了!”熟知丈夫死要面子活受罪性格的黄妙龄边数落着边从手包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片白色药片递了过去。
“给。”李志民也赶紧倒了杯温水送了过来。
小黄,小陈是不是经常这样?”看着陈海鹏将药服下,黄家贞不放心地问道。
“从去年六月份以后,他就有这个毛病,刚开始偶尔两三个月犯一次,后来差不多每个月都有一次,最近是越来越频繁了,有的时候一个星期就有一次。”黄妙龄担忧地说道。
“啊,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说?”黄家贞吃惊地叫道。普普通通的失眠绝对不会能有这么严重地反应。
“唉,我也想呀,可是他也得肯啊!今天要不是当着你们的面发病我也不敢说出来,要不然回家之后不定怎么落埋怨呢。”黄妙龄叹了口气答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摊上这么一个犟头老公只能算自己命苦。
“唉,都这么大人了,还是不懂得轻重缓急。小陈,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叶荣添也是叹了口气埋怨道,这个时候批评黄妙龄已经没有必要了。
“好了一点。”陈海鹏勉强笑了笑,但苍白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小李,快去通知小张把车开到楼下,小黄,你和我一起送海鹏去医院。”黄家贞当机立断的安排道。他非常清楚,以陈海鹏的性格只是说头疼好了一点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黄院长,没必要,过一会就好了,老宋正在比赛,还是把这盘棋下完了再说吧。”这一局棋事关重大,在不知道结果之前陈海鹏还不想离开棋盘。
“说什么呢你!棋局有叶院长盯着,有了结果他会马上通知的咱们的,小黄,还站着干嘛,快点帮我把小陈拉起来。”不由分说,黄家贞动手把陈海鹏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在黄妙龄地帮助下,三个人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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