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撑着身体凭着一种本能向自己生长的村落跑去,或许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将死所以想回到他一直没有离开的地方。杜杰年轻时在家行五,杜七的父亲行四,年轻时因为父母分家产不均一直不和,但杜杰走上盗墓的路后命运一下转变了,发了财后先是死了两个老婆接着没人再赶嫁给杜杰,杜杰从此就孤单一个人守着万贯家财。于是哥哥们的儿子似乎成了他的牵挂,大哥、二哥、三哥的儿子渐渐都有了自己家产,唯独最小的杜七刚刚结婚,四哥也无什么家产所以最为杜杰牵挂。
夜幕下小村内寂静、安宁,只有偶尔的狗叫远远传来。几声啼哭搅乱了沉睡的杜七夫妻二人,杜七点亮了新买的油灯,媳妇迷迷糊糊的把两个婴儿抱在怀里喂奶,那女婴含着奶头还抽泣着。
“这孩子怎么半夜突然哭了起来?”杜七嘟囔着。
“咱家孩子刚出生头一个月不也这样,还没适应过来外边的环境!”媳妇劝解着迷迷糊糊的哼着小曲。
这哭声好像深夜中的引路玲,杜杰拖着垂死的身体向这哭声寻来,那样的微弱声在他耳中却魂牵梦绕一般。
“碰!”的一声杜杰扑倒在杜七家门上,两大人一惊。
“老七~~!”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是叔!”杜七媳妇晃过神来。
杜七连忙打开门,见杜杰身上流血不止慌忙把他搀进屋子,两口子顾不得孩子,连忙帮杜杰包扎伤口。声音惊动了左邻右舍,杜七的父母就住在隔壁院落,老头一进屋看五弟流血不止也傻了眼,一边帮着烧水擦伤口一边嘴里不停地骂着老五:“叫你不敢,你非干!现在搞得命都要丢了,你有钱,有钱能买来命?~~~~”话语中满是伤感,老头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一会杜七妈也来了。
“四哥!”杜杰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叫到:“别说了!”
杜七一家人趴在床边,杜杰有气无力的接着说:“看来我是过不了今晚了,四哥我们俩打了一辈子,我就要去见老大、老二了他们知道我们俩还像小时候一样打架会骂我的!”
“不打了!不打了!”老头趴在五弟耳边叨念着。
“我这一死可能会牵连你们,出了人命那姓龙的县官可能会把罪过全算在我头上!”杜杰换了口气看看杜七:“在我家画的后面有个钱罐子,里面都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一会你和你媳妇去把钱抬出来,你一个人拿不动,然后你们现在全都离开这越快越好,以后做点小生意,叔知道你是个做生意的料,就是没本钱,也怪叔抠一直舍不得给你!告诉你大哥他们千万别再回这来了以免牵连他们~~~~”
“唉!”杜七明白了叔的意思,看来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连忙拉着媳妇出来,两个人在黑夜中摸到叔的家,杜七平时身上保管一把杜杰的钥匙,打开门找到墙上的画,摘下来左右活动了一下墙上的砖,这才发现原来杜杰积攒了那么多的银两首饰。珍珠、元宝、金条数不胜数。
夫妻二人趁着月光把这些东西包裹起来,放到杜杰院中的马车上,在后院牵来了睡梦中的枣红马,架上车摘掉了马上的铃铛,赶回了家中。
“爹、妈!快抬我叔上车!”杜七进屋召唤,杜七媳妇连忙收拾起能带走的东西,把两个小孩包裹拍的严严的,又找出一些干粮。
“这是去哪?”杜七老爹生生的问。
“我叔不是说了吗!让咱们快走不然县官会把罪过全算在叔身上!”
“我一辈子没做过亏心的事,那县官还能不讲理?”老头坐在那不动弹,弄得大家那他没办法。
眼见天要亮了,一旦有人发现大黑的尸体那事情就宣扬开了,到时候一定会报官,而所有人都知道大黑是杜杰的徒弟,再看到县官的坟墓被挖开,那县官的子孙绝不会轻了了此事。
这时,一边的儿媳妇板起脸来:“爹啊爹!想不到您老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不如这个没娘的女人!”
这么一说老头愣住了,没想儿媳妇会教训他!
杜七媳妇接着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这是谁都知道的!现在出了人命那县官自然会找替罪的!到时候一定会牵连咱家,你就是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这孩子想,要是县官把我们母子都关进大牢这两个孩子这么点一个也活不了!”
她这么一说老头动了心:“那这房子那?可我是我一辈子的心血!”
“叔给咱留了不少钱,到时候别说一个房子就是一村的房子咱也买得起,就是这命得留着!”杜七说道。
“走,快走!”老头说着和杜七抬着杜杰上了马车,马车上早已经铺好了被褥,老太太和杜七媳妇一人抱一个孩子坐到杜杰旁边,老头和儿子杜七坐在马车前,在拂晓中离开了杜家村。
天近中午十分,杜杰断了气。杜七和父亲在路边树林挖了一个简单的坟地,用被褥包裹起杜杰尸体就算入殓了,插一块车上卸下来的的木板当做墓碑,可惜只有杜七媳妇在娘家认识点字,歪歪扭扭的用刀子刻上了杜杰的碑铭,然后烧了几张纸又上路向北而行。
车行一月有余来到山东地界,因为一路上有没满月的孩子所以是走走停停。终于决定停了下来,此地是一海边小县名为黄县,虽靠近大海却因岸边多礁石所以没有码头人口稀少,一家人在这里买下一户小庄院住了下来。
安顿好一切后,杜七媳妇拿出了一个红布兜兜:“叔在车上是给我的,说是这孩子妈妈的!”
杜七接过红布兜兜和媳妇说了实话,把和杜杰下墓室碰到一新死女尸并生出这个不足月的女婴的事告诉了媳妇,杜七媳妇深明大义说:“这孩子不死将来必有后福!”就这样一家人在这里开枝立业。
半年后,又有一个人赶着马车来到此地,这时杜七正在自家茶楼里休闲,一个狼狈的男人向他打听这是何处!杜七一听口音是自己老乡,于是格外热情。
此时的杜七已经今非昔比,他在附近县城买了许多生意,生意越来越火越来越大,半年间几乎此地无人不知,附近县城里的老爷也格外器重他。
杜七看看来人:“老乡大号是?”
“小的赵武,逃难来的这里!”那来人已经破败不堪。
“在家惹了祸事?”杜七虽然生意越来越好,却不成有一点对人防备心理。而这赵武正是吕家的车夫,他杀死丫怀孕的鬟兰花,被通灵道人识破,于是驾车一路逃奔来到于此,遇到了捡回兰花女儿的杜七。
这正是:人间渊源皆有了,害人必成根祸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