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支?我没收到他们报告说派人出海。”陈清泉犹疑地说道,“再说,他们现在都在邦邦牙省仙彬兰洛附近的仙范和曼地利的‘游击干部训练班’和‘政治军事训练班’进行培训,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
正说着,就见对面来船的船头打出一面大大的旗帜,在风中咧咧作响,旗手还用力挥动着打旗语。
“是华支。”海贝恩这回坚定地说,“那就是华支的旗帜,旗语是问我们是不是天虎。”
“那就有惊无险了,你会旗语吗?”陈嘉庚问。
“会。华支的每个战士都会华支内部旗语。”海贝说着,四处去找可以打旗语的东西。
“给。”天虎将身上的衣服一脱,递给海贝恩说。
海贝恩看了一眼天虎身上结实得起棱的肌肉,脸微微红了红,接过衣服,快速地朝来船反复挥动几个动作,来船立即将旗竖了起来,从船舱里走出一群人也都站到了旗帜下朝这边看着。
“真是华支的人。”海贝恩将衣服还给天虎说,那面就是华支的旗。
海贝恩说完,转身又朝来船大声喊道:“我是海贝恩,我是海贝恩。”
“还隔得远呢,怎么可能听得到?”天虎笑着说,“既然是他们,就等船靠近了再说吧。”
约过了二十分钟,两边的船相互靠近了,站在来船船头上的人纷纷跃到了商船这边。海贝恩一见是吴紫青和黄自新排长,便迎上去紧紧地与他们拥抱:“想死你们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从这里过来?”
“我们接到了渔民的报告,说你们前两天就已经脱围出来,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你们,许队长坐不住了,赶紧命我们过来召集原先在海上准备接应你们的人员,让曾帮助你们解围的渔民带路,赶了过来。你们怎么现在才到这里?”黄自新问。
海贝恩便将经过说一遍。
“太玄了。”吴紫青啧着嘴说道。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海贝恩松开了吴紫青和黄自新,拉着他们的手转身朝着天虎、陈嘉庚等人介绍说,“这位是南侨总会主席陈嘉庚先生,这位是菲律宾华侨抗敌委员会主席陈清泉,这两位是副主席杨启泰和薛芬士。还有这两位是维勒船长和阿基诺船长。”
“天虎呢,天虎他们没接到吗?”黄自新有些着急地问。
“看你急的,你看这位不就是了。”海贝恩笑吟吟看着天虎,对黄自新说,“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神山游击队队长天虎。”
“你就是……天虎?”黄自新有些不相信似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天虎,疑疑惑惑地问道。
天虎很大方地走上前跟黄自新和吴紫青握了握手,笑着地说:“我就是天虎,怎么样,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样英勇豪迈,让你们很失望了吧?”
“不、不……”黄自新表情有些尴尬地转头看着海贝恩,目光里还是透出怀疑。
“不会错啦。”海贝恩肯定地黄自新说,然后向天虎介绍着:“这位是黄自新排长,这位是吴紫青排长。”
“对了,吴排长、黄排长,你们再看那几个人。那两个女的,一个是龙芳兰护士,一个是女神枪手玛娃,那个男的就是飞毛腿李飞。”海贝恩指着站在后面的李飞他们继续向黄自新和吴紫青介绍说,“他们可都是神山游击队里一等一的高手。”
“什么高手低手。海贝恩一这一说,我就明白了,天虎的三头六臂和翅膀是怎么长出来的。原来都是你这样的人编出来的。”天虎笑着说。
“你们华支不是都在都在邦邦牙省仙彬兰洛附近的仙范和曼地利的‘游击干部训练班’和‘政治军事训练班’进行培训吗?”陈清泉看着吴紫青和黄自新问。
“哦,是陈主席。”黄自新说,“本来我们两人也在培训,但许敬诚得到情报说海贝恩他们被鬼子围追堵截,担心海贝恩接神山的天虎的安全,就又派我们俩来接他们来了。可能还来不及报到委员会。”
陈清泉相信点了点头。
大家说着走到舱里分头落座下来,相互倾谈了一阵,船靠近了菲律宾。陈清泉要带着陈嘉庚他们到马尼拉,黄自新他们要带天虎往圣费尔南多,众人便分别上了各自的船。
“小伙子,好好干。日本人一定可以打败的。”临别时,陈嘉庚拍着天虎的肩膀鼓励地说。
天虎望着陈嘉庚,感动地说:“有你们的支持,我们就更有信心了。”
大家又相互说了一些关心和激励的话,便分头往各自的方向驶去。
天虎他们在圣费尔南多上了岸,避开沿路鬼子的哨卡,在中吕宋的曼地利村丛林中找华支的队伍。许敬诚看到天虎他们很激动。
“可把你们给盼来了。”许敬诚握着天虎的手说,“听说你们一路来不容易,我是一天没看到你们到达,就一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现在总算一颗石头落下了。见到你们太高兴了。”
边上的所有队员也都围了上来,与李飞、玛娃、龙芳兰他们拥抱,然后就以他们听到的传说中的神山游击队的事不停地问着他们。
海贝恩带着天虎、维勒船长跟着许敬诚进了一间简易的木屋里,把一路上的经过跟许敬诚描述了一遍。
“太不容易了。”许敬诚感慨地说。
“这没什么,在哪里抗战都不容易。”天虎说,“这一路上也是抗战的一部分。”
天虎说完朝外面看了看,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许队长,我听海贝恩向我介绍说,华支现在有一百多人,可我看……”
“海贝恩,你怎么能乱说呢?”许敬诚责怪海贝恩说,“什么时候我们有一百多人了?”
海贝恩吐了吐舌头,看着天虎满脸歉意地说:“我担心你歉我们队伍太小不肯来,所以……”
“你这门丫头怎么能胡说八道呢?”许敬诚责怪完海贝恩,又转头朝天虎道歉说,“真不好意思,我这边队伍刚刚拉起来,目前不过就52人,2把短枪,7支步枪,编为2个排3个班,由黄杰、蔡建华分别担任队长和政治指导员,吴紫青和黄自新担任排长。也就因为队伍小,又没作战经验,所以听说你们神山游击队搞得轰轰烈烈,就想请你们来帮我们。还请不遗余力地指教。”
天虎点了点头说:“神山游击队刚开始也只有几十个人,后来因为解救了一批难民,队伍很快得到了扩充,再后来声势起来了,周围的老百姓便纷纷自发前来加入,也才发展了起来。这我会理解。”
“对了,许队长,我还没有向你介绍维勒船长呢,他带来的一百多名海盗,全部愿意加入我们华支。这回我们可就有一百多人了吧。”海贝恩指着维勒船,接过话茬说。
“真的?”许敬诚一下激动了起来,起身握着维勒船长的手说,“这可太好了,谢谢你的大力支持。”
“大家都是为了抗战,你们华侨在我们的国土上都这么尽心尽力,应该我们感谢你们才对。”维勒船长说。
“而且他们每个人都带了枪支来。”海贝恩接着说,“还有一挺机枪,可惜掉海里了。”
“没什么可惜的,掉了我们可以再从鬼子手里去抢。”天虎笑着说,“鬼子那里的机枪可多了。就看我们有没有本事去把他们抢来了。”
“对,没有枪,没有炮,有敌人给我们造。我们一定能够壮大起来,以前我就这样想,现在天虎又过来帮我们,还有维勒船长的加入,我就更加有信心了。”许敬诚高兴得端起开水连喝了几口,才又想起天虎和维勒船长,便将碗举了起来,朝天虎和维勒船长接着说道,“为了抗战,我们干杯!”
“干杯!”天虎和维勒船长也把碗举了起来,与许敬诚的碗碰在一起。
随后,许敬诚又为天虎和维勒船长他们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大家在森森中劈开了一大块地方,燃起了蒿火,载歌载舞,热闹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许敬诚将天虎和维勒船长,以及队长黄杰、指导员蔡建,排长吴紫青和黄自新召集起来开会,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我看,还是要把招募队员和抢夺武器装备做为我们下一步的主要工作。”天虎首先发言,“只有队伍壮大了和武器装备得到了加强,我们才有力量与敌人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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