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笑道:“这是分配给我的疗养别墅,号称五号别院,呵呵,就是疗养,其实就是给我这个老五用来见见客人的,办点事的。”
逸明左右打量,点点头道:“果然是艰苦朴素啊,人民的好公仆,你老人家可是受苦了,居然得住这种简陋地方。”
老贾示意逸明上二楼,进了一个大房间,看摆设是个餐室。
几人坐下,老贾道:“今晚咱们在这里吃个工作餐,别小看这里,不比外面的差。而且这里不显眼,嘻嘻,晚上找几个劳动妇女来谈谈心,安全,呵,安全第一啊。”
逸明掏出两包黄鹤楼,扔给老贾一包,自己拆开点着一根,道:“我说老贾,你现在是知府大人了,有什么事,给我等小民打个招呼就行了,还麻烦你老人家这么客气招待我们,这规格也太高了。”
老贾闪巴眼睛,也点着口烟,骂道这烟一点味都没有,还得贼贵,道:“你小子,连徐德富也得给你面子,怕是上面的关系比我还硬,我还敢得罪你?”
逸明笑道:“作为一个男人,我的下面倒是挺硬的,上面倒没什么。”
老贾一口烟呛住,大笑道:“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也不是喜欢打探别人根底的人。你要藏也藏不住,你这几天家里住的,都是元老级的人马了,凭这点,你的尾巴都快要露出来了。废话少说,今天过来,实是有件大买卖要和你合作。”
接下来,老贾摊开盘子,一一数给逸明。原来这次换届,老贾根本没资格上这个位子,但中途出了变故,就是新到的封疆大吏竟然是老贾的同乡,还是隔几代同一个太公的,于是一拍即合,把他搞进市委,拿住土地和城建的大肥肉,这年头,总是自己人办事才放心。
老贾接手后,按上峰旨意要启动城北的新城建设项目,15平方公里的农地征收,建成后可容纳80万人居住,其中20万人是旧城改造的动迁人口,并同时开始规划旧城拆建工作。
老贾缓口气,喝口茶,吸口烟,才道:“明少,不瞒你,这次坐这个位子,我的代价也很大,必须尽快回收投资,所以一切都非常的急,而且封疆大吏也就八年的任期,自然也不会坐着等我开工。”
逸明道:“大家是同乡,难道还讲那个?”
老贾冷笑道:“这年头,只有数字是最真实的。”说罢,伸出两个指头,然后双手握拳,对撞一下。
逸明吓了跳,趋前低声道:“居然要这么多?你哪来这笔钱?”
老贾靠在沙发上,悠然道:“借啊,我本是一个掏泥砌墙的穷局座,哪来这么多银子。肯于怎么借,明少你就别管了。”
逸明道:“这利息怕是不低,老贾,你不够兄弟,这钱你应该向我借。”
老贾道:“不是打你电话嘛,你也不接。不过这事来得急,怪不得谁。”
逸明皱眉道:“老贾,这项目太大了,我们怎么接啊,我怕没有几百个亿拿不下来。”
老贾哈哈大笑,道:“明少,你太贪了,居然想一盘子吃下,作梦啊,你知道上面的人要来分一点,下面的人要给点封口费,还得左左右右的找些局外人进来凑个数以示公平,你分得几十亿已经不错了。还有,这链条太长了,你也做不完全部工序的。我明白讲与你说,这次大约要一千三百多亿的投入,其中土地征收和拍卖是要交底数上去给我老乡的,然后是工程,国内的大地产商分掉大半。你呢,我意思是配合市府做整体市政规划,先收一笔压压底,然后,把整体规划工程全部接下来。这里大概有近三十亿,盘子分好了,项目整体至少大概有五亿左右的净利。启动资金投入顶多就是三亿左右,这买卖,绝对划得来。还有,追款的事包在我身上,绝对按工程进度付款。”
逸明沉思良久,缓缓道:“老贾,谈谈你的条件。”
老贾重点上一根黄鹤楼,道:“我要分一半。投标,手续和验收我全部放绿灯,拍板后你先打三千万过来,让我把债务先清干净。”
逸明也重点一根黄鹤楼,道:“再说说你的理由,找我合作的理由。你怎么知道我有钱来做启动?”
老贾翻翻白眼,道:“直觉,直觉告诉我你有钱,不然我主动帮你搞个乙级资质干什么,就为了这事。至于找你的理由,直觉,还是直觉,我觉得你这人对钱看得轻,不会在钱的问题上和我过不去,这就放心多了。而且,凭你的关系,也犯不着搞我这个五品知府。”
逸明笑道:“老贾,我告诉你,你不应该做知府大人。”
老贾咪着眼,道:“那做什么?巡抚?”
“屁个巡抚,你应该做算命先生,或者玩水晶球的巫师,马的皮,直觉也太准了,连我努力隐藏的优秀品格都让你看出来了。”
老贾嘻嘻一笑,道:“你说的也对,什么知府巡抚,就是个屁,一收一放,还不是看上面的意思。”众人大笑。
用过晚饭,老贾还真找来几个年轻女子陪坐喝酒,展开人类基因与遗传的学术研讨工作,俱是俏丽可人,不似寻常街边货色。
逸明抱着一个皮肤白嫩,骨感十足的,抓着她的小手,柔声道:“小妹妹,在哪里上班的,以前跟哪个老大的?”
那女子长长的睫毛跳了几下,很纯很天真的说:“以前跟贾书记一个局里的,现在信访处上班。”
逸明瞠目结舌,对老贾道:“老贾,这还真是处的。不过,这样不太好吧。”
老贾正和一个美妇在研究深度和力度的物理学问题,听言便喘气道:“都一样都一样,为人民服务嘛,不分职业贵贱。”
众人直闹到半夜,方才散去,逸明坐在车上,良久不发一言。
小勤见此,笑道:“怎么了,还在对会议的精神进行深刻思考?”
逸明叹口气,道:“有时候,这官府的工作透明太高也不好,触目惊心啊。”
小勤道:“你这话题有点太广泛了,是指钱,还是指女人?”
逸明道:“这钱的事,见惯不怪。我是指这些处级干部啊,这样的付出,值得么?”
小勤哈哈一笑,道:“干部干部,就是用来干的啊,这年头,各取所需,怕是她们得的好处也不少。”
逸明想了想,道:“我这几天在花生银行开个新户,先打五千万进去,你先拿着,老贾要的时候,你就把存折直接给他。另外我再打六千万美元入公司账户,你看情况,到时是黑市兑换还是公价兑换,你抓主意。”
小勤点点头,道:“你信得过我就好。”
逸明忽道:“你不问一下我哪来这么多钱?”
小勤缩缩肩头,道:“没这个必要。”
逸明道:“你也不好奇一下?”
小勤转身笑道:“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你最好也别告诉我。”
第二天,逸明醒来,司马便报告说,车已经买好了,一辆是加长林肯,180万,一辆是Volvo的大客车,120万,有点超了预算。
逸明听了奇怪,道:“司马,超支倒是无所谓,你买个大客车做什么,搞旅游团?”
司马笑道:“少爷,那个林肯是用来短途接送客人的,那个大客车,我意思是把里面重新装修,有客厅,有起居间,有酒吧,方便你长途旅行用的,也方便和客人在上面谈生意和做些文书工作。你看,这是Volv官方的标准装修图纸,你看看还要怎么改动。”说罢把图纸递给逸明。
逸明扒去眼屎,仔细一看,不由叫绝,娘的,这才是富豪的生活啊。这个装修设计,是把大客车分成客厅兼工作间,起居室两大部分,内有小酒吧,投影,上网,打印什么乱七八糟的功能都齐了,还有防弹设计可供选择。
逸明赞道:“我看这和空军一号也差不了多少。”想了想,道:“我看得要买一架飞机,公务飞机,我看湾流G650不错,你去问问价钱。”
司马吓了跳,道:“少爷,那是顶级商务机,起码要个三两亿。”
逸明道:“你先去问问价,不就问价嘛,慌什么。”
司马连连点头,逸明又道:“顺便问问在香江租坪要多少钱,放国内我不放心。”
司马道:“少爷,我估计这型号不好订货,你也不是整天全世界的飞,有这必要么。你如果是用来飞飞短途,不如买台直升机,偶尔还可以开来玩玩,甚至直接飞回家里。”
逸明道:“那再买台直升机,有什么好型号?”
司马差点吓得跌倒,扶扶老花眼镜,道:“贝尔的牌子好一点,但实用还是欧直的比较好,山猫不错,顶级的配置,估计二千万美元就行了,而且比较省油。”
逸明盯着司马道:“你怎么好象很熟悉这行情?”
司马笑道:“钱总那边不是有直升机坪么,时有客人开这个来玩,我接待时留意一下,这玩得起飞机的人不多,型号也就这几个,两下就记住了。”
逸明点头道:“你不说,我还不想起这个,以后去找老钱,就方便多了。”
司马扶扶眼镜,道:“少爷,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那东西太费钱,还有很多的维护费用,你觉得真有这个必要么。”
逸明道:“你别管,我也不是钱多闲得慌,快去办这事,正经得很,记住,两架都要。”
司马无奈,便道:“OK,我这就去办。那辆加长林肯已经开回来了,那大客车改装要时间,怕是没一个月下不了地。”
逸明道:“无妨,且去办。”
待司马走了,逸明便打电话给黄建新,要他马上过来。
过了个把小时,黄建新打电话说在大门口,保安不让他进来,逸明只好让司马去接他。
眼前的黄建新一身民工打扮,上身是脏得发黑的白衬衣,下身是条脏得发白的黑呢子裤,大致上身沾的是泥,下身沾的是白灰,头发长,胡子也长,又黑又瘦,说他是民工还给面子了,不妨说是个捡破烂的,难怪保安不让进。
黄建新倒不客气,一**坐下,口中啧啧赞道:“明少,这是你装修的吧,不错,有一定水准,估计你小子也从中赚了不少,这手工,唉,我还真的是做不出来,难怪你没法子关照我做这单。”
逸明也坐下,道:“屁话,这房子二亿八千万的价钱,是我们做的?这材料,我用都没用过。废话少说,这次请你过来,是让你做司机的,你干不干?”
黄建新先是点头,然后摇头,道:“给有钱人开车,要看主人的脾气,要是对方是个同志,我精心呵护了几十年的菊花怕是就保不住了,我要先和主人见见面。”
逸明没好气地说:“就你废话多,那天你不是说月入过万,给我舔也行的吗。”
黄建新摇起二郞脚,破皮鞋扬起一阵飞灰,道:“明少,这舔可是要加钱的,一万块是基本月租而已。”
逸明拿起台上一个香蕉掷过去,骂道:“吃蕉吧你,还他妈的基本月租,要不要按分钟收费?”
黄建新接过香蕉,剥皮咬了一口,迷糊道:“如果对方耐力好,就按分钟,如果老发软,按次也可。”
逸明呸的一声,才道:“你是给我开车,给我跑前跑后。”
黄建新吞下最后一口香蕉,道:“别玩了,快让我见见主人吧。”
逸明走过去,扯住他头发左右的摇,道:“你狗眼长哪里了,让我看看,老子就是这里的老板,房子是我的,你小子以后给我开开车门,提提鞋子,一个月给你一万,你原来给我装修的那房子给你做宿舍,象征性收你月租一千,水电管理费自理。条件就这些,服侍老子舒服了,每个月再打赏你两千做小费,至于舔的问题,日后再议。”
黄建新瞪眼看着逸明,良久才道:“你小子发大财了,怪不得你上次在大东方出手这么爽。不行,再加一个条件,周末要有员工娱乐活动,定点大东方。。。。”
逸明松开他的头发,道:“少作美梦,看你表现吧。现在先去收拾一下仪容,给我开车至少得有个人样。看见门口那辆加长林肯吧,你就开那个,现在就去,给你两小时,中午前回来,如果打扮得不象样,马上炒人。”
黄建新一下跳起,摊开双手。
逸明道:“车匙在我管家司马那里,以后你保管,别跟我要。”
黄建新嘻嘻笑道:“这打扮总得要点脂粉钱吧,老子现在是不名一文。”
逸明笑骂道:“马的皮,你现在连去做鸭子的本钱都没有,也够可怜的。去司马那里领一万块,算是你的预支工资。”
黄建新摇头道:“不行,是你要求我打扮的,为什么这钱要我出?”
逸明道:“小子,算你狠,我当是贴钱给你做嫁妆,快去快去,见你一秒也想吐。”
黄建新嘻嘻笑着就想走人,逸明道:“顺便去洗洗牙,不然我拨了你两个大板牙,难看死了。”
过了晌午,黄建新回来,顿是眼前一亮,这小子原来长得就不是太差,身板子也结实,只是瘦了些,现在换了一套西装皮鞋的行头,剪了个小平头,还真有点英气。
“给爷笑个看看。”
“明少,我是卖身不卖笑的。”
“废话,我要看你有没有洗牙,嗯,不错,在哪家洗的,操,你开个大林肯去城中村找无牌牙医干嘛,我看你这头也是在那里剪的吧,是吧,给我猜着了,三块钱包剃胡子是吧,那这西装?是新的,你肯定是在步行街那家买的,OK,快去把袖口的牌子剪了,土冒。这次算了,下次注意啊,把车刮花,在你工资里扣,扣不起?那你去卖肉,关我屁事。”
用过午饭,逸明坐上大林肯,让黄建新开出去试试车,感觉还不错,舒服,空间那个大,实在是太大了,坐在里面有点空荡荡的感觉,只差没有回声了,里面还有冰箱,居然还有刷鞋机,实在是贴心。
二人转了个把小时,回到小区大门口,逸明正和黄建新讨论今晚到大东方进行基层扶贫工作的可行性和必要性,手机响起,是菲菲的电话。
“傻子,在想我吧。”
“是啊,在想你,想得很。”
“想不想见我啊?”
“想,想得很。”
“想不想马上见到我?”
“这个当然,我只想飞扑到你怀中呢。”
“呸,嘴贱,你现在哪里?”
“在家里啊,我就想啊,这家老是缺点什么,你电话一来,我就知道了,是缺个女主人。”
“嘻嘻,那你快出来,我在家门口等你呢。”
逸明眼皮一跳,忙问:“在哪个家?”
“你的家啊,我在你家门口,大兵不让我进去,你快出来接我。”
逸明挂了电话,对黄建新道:“完了,不用再探讨了,行动取消。”
黄建新道:“不是吧,刚把老子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你就宣布行动取消?我还打算用尽全力,打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歼灭战呢。”
逸明抱头苦笑:“我的未来老婆,你的未来老板娘,来视察灾区重建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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