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雨乱飞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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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遇险,总算有惊无险。翌日一早,两人回到行宫。

    洗浴过后,宁歌躺下歇息,一阖眼,一张俊毅的脸庞幽幽浮现,一双黑沉的深眸温柔地望着自己,似乎含笑对自己说:乖乖地歇息,你乏了,该好好睡一觉。于是,她慢慢地进入沉沉的梦乡。

    “陛下,公主未醒,小的先去唤醒公主……”

    “不必,朕自己进去。”

    “陛下,公主吩咐小的,任何人不能打扰,还是小的先通禀一声。”

    “住口!你再多言,休怪朕无情。”

    似乎是二哥与绫子争执的声音。宁歌被外殿的吵闹声惊醒,眉心一蹙:二哥怎么会在这里?宫里出事了吗?

    她想要起身,却发觉浑身酸痛,额鬓刺疼得厉害,无奈,她软软地倒下来,只闻二哥暴怒的声音隐约传进寝殿:“来人,将她拉出去,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口谕,任何人不得进来,若有人抗旨,格杀勿论!”

    语声冷厉而怒气腾腾,似乎压抑着极大的痛楚,丝毫不像二哥的声音,亦非他寻时的样子。突然,绫子凄厉的声音响起:“陛下……陛下……”

    为何绫子这般惊惶而着急?究竟怎么回事?宁歌挣扎着起身,却见一人健步如飞地闯进寝殿,俊白的脸上风起云涌,似乎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宁歌头晕眼热,微微欠身:“臣妹叩见陛下。”

    宁夏抢步上前,担忧地揽住她,将她抱至床上,拉好薄衾,望住她,眉目沉沉。

    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妥,心里极为不安:“陛下怎么来行宫了?可有要事?”

    他的声音像是从咽喉身处挤出来:“不叫‘二哥’了吗?永远都不叫了吗?”

    眼神犀利,嗓音冷凉,宁歌全身一凛,虚弱地笑着,试图缓解他的焦躁:“二哥,什么事?能否告诉我?”

    宁夏伸手抚上她微蹙的蛾眉:“你自己说过什么,你不记得吗?”

    原来是为了那封简信,信上如此说:倘若母后有何不测,你永远再也见不到我。并非威胁,也不是恐吓,只是无奈之举。送达母后手中的书信,也是如此写着,她相信,见到书信后,二哥和母后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宁歌缓缓道:“二哥,你知我的,我说到做到。”

    宁夏眉宇哀痛,猛捶床榻:“你究竟要我怎样?要我当一个侍弄风雅、无能愚蠢的傀儡,又要与我分开,还要威胁我,你究竟还有什么更狠心的,统统告诉我,我依你的意思,你满意了?你开心了?”

    嘶哑地喊出,痛彻两人心扉。他背对着她,双手捂着脸。

    她何尝想要这样?她也很无奈、很痛苦的呀!

    她静静地问道:“二哥,我们离开洛阳,好不好?”

    他头也不回,压抑着嗓音:“我也想离开,可是,已经晚了。”

    宁歌心死了,这是最后一次问他。他没有直接拒绝,可是他说“晚了”――从一开始,他便没有心思与她离开,这会儿居然说“晚了”,他对她的爱,究竟有多深?

    宁夏转身,冷肃地瞪着她:“昨日你上山遇险了?在山上待了一夜?和杨策一起?是不是?”他握住她的手腕,俊脸微微涨红,“是不是?”

    见他怒气狂涌,宁歌又惊又慑,不得已迎上他切痛的俊眸:“是,我上山后遇到暴风雨,幸而杨将军上山寻我,我才幸免于难,否则,你今日见到的只是一具全身污泥的尸体。”

    原来,他早已在她的身边布下耳目,否则,他如何在如此短的时日内得知?

    手足一分分冷下去,他竟然这样待她!

    他睁大双眸,似有怒火行将喷出:“你说你不想再痛苦下去,你说你已有良人,是不是杨策?你匆匆离京到行宫疗养,是不是为了与杨策双宿双栖?”

    见她面容冷静,他更是怒不可揭,加大手上劲道:“究竟是不是?说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