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逃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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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猪脑子终于开窍了。”秦绘把包袱打开,把自己的身份证件、伪皇帝的圣旨一同放到书案上,纠正着千岛的问话:“我是我,他是他,我跟他没关系,这里是我的证件,你看不明白,可以把你们盘锦县的县长找来辨认。”

    事关重大,既然眼前不是什么“师大爷”,便什么可能都会发生。为了慎重起见,千岛真的派人连夜把盘锦县的伪县长顾文松找来,让所有鬼子全副武装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戒备升到最高级别。

    看过两份文件,戴着金丝眼镜的矮胖子顾文松,拉住小汉奸的手,亲热地联络着感情:“原来是海林的秦县长到了,老弟年纪轻轻就干出如此一番事业,真是见面胜过闻名,让顾某羡慕不已。”

    千岛鬼子象是越来越糊涂了,指着秦绘向顾文松问道:“他真的是秦县长,怎么日语说得这么好?”

    “有康德陛下的圣旨在此,这件事情绝对假不了。而且,秦县长作为钦差大臣,要去河北通县的事情,在下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顾文松拍着胸脯担保。

    “可那个会说日本话的老混蛋是什么人?”千岛还是弄不明白他们彼此的关系。

    秦绘咬牙切齿地开始了胡说八道:“我们一行十六个人,才过四平市,便被这个老畜生盯上。他不仅日语说得好,武功更强得让人匪夷所思,我的随从一个个死在他手里,就连赶过来救援的一小队皇军,也被他杀了个精光。最后,把老子抓住,硬逼着我吞下他的毒药,这才放心带我一路南来。”

    听得千岛鬼子心里发寒,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畜生此刻正在自己身边,若真如秦县长说的这般恐怖,自己岂不是把个魔鬼给请了进来。

    “老畜生要用我做人质,去和通县的皇军谈判。老子趁机逃了出来,才跑到你们这里求救。”

    “秦县长需要什么帮助,只管开口。”顾文松拿出同仇敌忾的劲头来。

    秦绘见时机成熟,便不再遮掩,对千岛鬼子道:“请皇军派一名护卫,把我送到通县即可。另外我身上的钱早被老畜生抢光,中队长是不是……”

    确认了秦绘的身份后,千岛再无顾忌,爽快地从抽屉中取出两卷银洋,回身叫过一个鬼子兵,嘱咐道:“你一定要把秦县长安全送到河北通县,路上一切听从秦县长安排。”

    得知鬼子兵名叫至村菊次郎,秦绘觉得耳熟,象是在哪里听说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看他牵来两匹战马,方才把思绪回到眼前,对千岛鬼子嘱咐道:“老畜生是个危险人物,一定要等我们走远以后再动手,最好是什么也别说,直接扔几个手榴弹进去,省得冒无谓的危险。”

    出完坏主意,两匹战马一前一后趁夜出了军营,向南疾行而去。

    秦绘知道那个老畜生的能量,即便是鬼子782整个部队三百多人齐动手,也不一定困得住如此疯癫的高手。性命交关,生死只在一日之间,心里怎会不急。马上加鞭,带着至村菊次郎一路狂奔。

    天亮以后,草草在葫芦岛打了个尖,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了碗阳春面,让人马稍作歇息。看着一辆辆满载鬼子兵的军车扬起尘土,排成长长的一大溜,象条长蛇般地鸣着喇叭向南奔去,小汉奸心中倍觉沉重。

    人类历史上最无耻的一页,就要被这些野心勃勃的小日本揭开,中华民族不屈的抗争,必将随之而起,把这些得意洋洋的杂种,变成一具具腐臭的尸骨,掩埋在这片广饶的土地上。

    至村显得很木讷,千岛把他派出来,估计其最大的优点便是听话。秦绘不等他吃完,说了个“走”字,翻身骑到马上。至村小鬼子碗里的面还没吃完,猛喝了两口清汤,听话地站了起来,趁老板不注意,随手抢了两个面膜,快步上马,紧跟着秦绘继续逃亡的路程。

    远远地望见山海关,出了这里,便算作真正离开了东北大地。想起古老的北平,秦绘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温暖,即便是象他这种生在台湾的新人类,因为根深蒂固的文化遗传,父母的言传身教,也不会轻易忘记自己的历史根源。

    路旁恰有一座破旧的砖瓦窑,年代已久,早已废弃,雨打风吹得不成了样子。秦绘把马停了下来,吩咐道:“就要出关,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从马上下来,当先走了进去。

    至村笨手笨脚地拴好马匹,手持大枪紧跟在后面,找了块平整的砖垛坐了下来。

    “为了这次任务顺利完成,把你的衣服脱下来。”这才是小汉奸来破砖窑的真正目的,自己的衣服上,自然满是自己“狗尾细香”的体味,要想脱离老鬼子的掌控,现在正是时候。

    来时中队长有过交代,一切听从县长大人吩咐,至村鬼子二话不说,把外衣脱了下来。愣愣地看着秦绘,不知道他下一步还准备搞些什么花样。

    “老子让你把里里外外的衣服全部脱下来,真他妈比猪还笨。”秦绘见他慢吞吞的动作,心里发急,从包裹里取出一把炒熟的黄豆,嚼个不停。这是他特意让782中队的厨子帮忙,炒了慢慢半口袋。

    至村绝对可以算作服从命令的好兵,虽然不情愿,还是把身上衣服一件不剩地脱了下来,赤条条地冲着秦绘敬了个标准的鬼子军礼,表示自己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秦绘把身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扔了过去,嘴里叫道:“把老子的衣服穿上,甭看,比你粗布军服强他妈太多了。”话虽如此,手底下迅速地捡起至村的军装穿着身上,连风纪扣都系了个严实,冲着至村敬了个军礼,诚恳地咨询道:“还标准吗?”

    小鬼子已经穿上秦绘的衣服,在砖窑里四处走了走,感觉颇为满意。见秦县长不耻下问,上前把小汉奸敬礼的手朝上抬了抬,又给了屁股一脚,围着他转了一圈,才满意地点头道:“县长大人已经可以算作天皇勇士了。”

    “这就对了,那个老畜生要拿老子,怎么也不会想到老子成了鬼子中的一员。”秦绘手舞足蹈地笑了起来,得意忘形之下,竟然把天皇勇士称作了“鬼子”。让至村深感纳闷,本能地手握大枪,扳起脸孔喝问了一声:“你说什么?”

    感觉到自己失言,秦绘把水壶送了过来,满脸含笑地道:“这一次你的表现相当出色,如果老子安全到了通县,必当以满洲国的名义,替你向关东军总部请功。”

    “真的吗?”至村马上便忘了刚才的不快。

    “送你个最大奖赏!”小汉奸一面说着,趁至村鬼子喝水的机会,锋利的匕首插进了他的后心。

    慢慢把至村的身体扶到砖垛上,摆了个安详稳坐的姿势,秦绘难过地道:“你人还不错,本应该在家打渔种田,不该跑到中国来祸害。更不是兄弟想害你,你不死,兄弟肯定有难。那个王八蛋老畜生循着臭味找来,到时候你我都会见阎王。”

    把一包雷官、炸药,小心翼翼地连在至村的尸体上,给野岛鬼子做好了一个机关,方才起身来到至村前面,深情祷告道:“兄弟,我在海林建了一个小靖国神社,虽然味道不是很好,你大可以去暂时安家。来世做牛做马也不要再做日本人了……”

    安抚完鬼神,小汉奸取出那罐子臭虾酱,把自己全身上下抹了个遍,生怕有一处遗漏。跟着取出臭豆腐,强忍着恶心,咬了半块含在嘴里,搞得全身臭气熏天。一切布置妥当,方才冲着北方自得地笑道:“老畜生,这一次看你还怎么找到老子?等我把肚子里的炒黄豆消化了,放出来的只会有臭屁,‘狗尾细香’在老子臭气攻势下,算个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