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军要建立王道乐土,当然不会抢女人,粮食现在够吃,用不着抢,更不会抓壮丁,满洲国的勇士都会象你一样,加入到大东亚圣战中来。”
张启瑞早把秦绘反剪手臂按到了地上,听坂田的口气不对,惶然抬头道:“太君,这小子居心叵测……”
话还没说完,背上就挨了坂田一马鞭。“混蛋!用中国话说,这叫敲山震虎,放开他,让他继续喊。”坂田从腰间掏出王八盒子,冲天连开三枪,踌躇满志的放声狂笑,仿佛整个东三省都拜倒在他脚下。
秦绘站直了身子,反手一个嘴巴抽在张启瑞脸上,扯着脖子骂道:“以下犯上,你找死?”
骄横惯了的张启瑞哪吃过这亏,伸手操起大枪就要动粗。狗烂和烧火棍见状,怎肯示弱,哗啦啦地拉上枪栓围了上来。
坂田少尉大怒,手中马鞭给张启瑞脸上添了一条深深的血痕:“纪律坏了,武士精神哪去了?”。这个日本学生官可不管张启瑞的背景,扭头吩咐秦绘道:“耳光大大地给,我给你做主。”
有了主心骨,秦绘更不会客气,正反就是几个大嘴巴。直到钱有道上来,连哄带劝地分开两人,事情才算有个结果。有坂田少尉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张启瑞只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虽是嘴角渗出了鲜血,眼珠子瞪得滚圆,却是一生不吭。
狗烂和烧火棍俩小子心里乐坏了,只是一脸严肃地强自忍着。狗烂不忘冲张启瑞挑起大拇指,不阴不阳地说了声:“真是好汉子。”
秦绘让王官庄的地保找来一面大铜锣,拎在手中胡乱地敲着,走在大队人马的前面,把刚才的台词又高声吆喝了一遍。猛然觉得身后空荡荡的,回头见众人都象躲避瘟神一样,跟他保持住一定的距离。
心思一转,暗骂自己大意。回身把班里的兄弟都招呼过来,把张启瑞排在了第一个,让其他人在自己身边围成个圈子。估摸着游击队的一两下黑枪伤不到自己,方才放开喉咙,叫喊着“皇军不抢女人……”,缓缓开进王官庄。
村子里家家关门闭户,秦绘带人连着砸开几个院落,也没见到一个活人。身后的这群鬼子和二鬼子再也不听管束,象发了疯的一群野狗般,开始了大肆掠夺。活鸡、活鸭、老母猪……只要能带走的,都成了皇军清剿的目标。
入乡随俗,秦绘放开了狗胆,大枪上挑着两只大公鸡,又接连搜了几个院落,都被他人抢了先,没捞到一点油水。正贼心不死,暗骂自己倒霉之时,猛然听得邻屋的院落中传出女人的哭喊声。
秦绘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祖先传下的脆弱神经,最怕的就是这个。不由自主地丢下两个兄弟,从矮墙翻了过去。
一脚踹开破柴门,秦绘全身的血液呐喊着冲上头顶,历史纪录片中“南京大屠杀”的黑白幻影,一幕幕在眼前晃过。只不过这一次是彩色的,他穿着二鬼子的黄皮,亲身站到了现场。
地上一个白发散乱的老太婆倒在血泊中,后脑塌陷,两眼睁得大大的,双臂向前,十指张开,满脸被惊恐和绝望扭曲得没了人样。紧里面靠墙的土炕上,两个小鬼子正按住一个少妇施暴,三八大枪丢在炕边。
床头的鬼子兵两个膝盖压住少妇的手臂,一双咸猪手肆意地揉搓着少妇洁白滚圆的双乳,淫邪的笑声中夹杂着日本的脏话。另一个鬼子站在地上,用身子分开少妇的双腿,裤子已经脱下了一半,手伸到少妇隐秘的私处拨弄,欲望达到了高潮,抖着下身,正准备施出最后的兽行。见秦绘进来,不由神情一鄂。
大脑中一片空白,恍惚间大枪掉到了地上,两只绑着双腿的大公鸡在地上扑棱着翅膀。秦绘的上牙把嘴唇咬出血来,嗓子咕噜了几下,终于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嚎。哪里还是活人的声音,更象地狱中遭受裂体之痛的冤鬼。张牙舞爪地跨上几步,拔出地上鬼子裤腰上的刺刀,双手奋力扎进他的后心。嘴里的嚎叫声,依然在继续……
“干什么?”炕头的鬼子半蹲起身子,顾不得胯下赤裸的少妇,合身向秦绘扑来,双手紧紧卡在他颤抖的脖子上。
秦绘身上的经外奇脉就是没被陆垦林摧毁,也不是这等壮汉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的身子骨,这种惊魂失魄的状态。
窒息带来的直接后果,便是见到了梁士奇那张可憎的丑脸,卑鄙无耻的台北实验室,以及那十几位光着身子的日本老婆……
“啊……”一声惨叫传来,让秦绘重新回到了汉奸的征途。原来那个东北少妇,趁鬼子挪动身子,挣扎着坐了起来,一口咬住鬼子的后肩,双手死死抓在鬼子脸上,手指深深扣进鬼子的眼眶里。
重生的一霎那,秦绘想也没想,双手拔出刺刀,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小鬼子心窝扎去。由于用力过度,身子一下子虚脱,仆倒在土炕上,哆嗦成一团。
少妇慌乱地穿好衣服,先扑在地上老人的身上哀嚎了一通,想起身后还有个二鬼子恩人,便忍住悲声,上前推着秦绘的肩膀,抽泣着唤道:“大兄弟,大兄弟你醒醒……”
长长地出了一口大气,秦绘晃晃荡荡地站直了身子,从鬼子身上拔出了刺刀,机械地骂了句“狗杂种。”一屁股坐到了炕上。方才看清眼前的少妇,虽说是满脸抹着黑灰,却挡不住后面的俏丽姿色。
见他眼神发凝,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少妇心中恐慌,连着又叫了两声“大兄弟”,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秦绘哀叹自己的汉奸生涯如此的不顺,眼前的麻烦马上就要临头。一把推开少妇,懊恼地向后窗走去。
“大兄弟,你的裤子怎么都湿了……”少妇见他裤脚不住往下滴水,在地上画出一条湿漉漉的水线。
秦绘推开窗户偷偷向外看了看,一把扯过少妇,从她衣角上撕下一绺花布条,嘴里骂了句:“老……老子自小就这样,你他妈眼往哪儿看……”提了提裤裆,抬手把布条挂到了窗棂上。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可杀李桐的时候是在枪口的威胁下,两眼一闭,一通乱棍下去,干净利落。杀这两个鬼子,却是把自己真正放在了悬崖边上,一时意气用事,被屋里的场面所左右,根本就没考虑后果。事情过后,回想刚才的过程,盘算着满村的鬼子,怎不吓出屎尿来?
听着院中响起了狗烂嘶哑的叫声,知道那两个小子寻了过来,回身把少妇推搡到墙边,指着大水缸道:“快躲起来。”
“你怎么办?”少妇指了指他军服上的血污,反比秦绘要冷静得多。
秦绘低头看了看身上,知道自己过不了这关,倒转刺刀,对着自己咬牙切齿地比划了几下,终是下不了狠手。索性把刀交给少妇,指着自己肩窝道:“给我一下,不然交不了差……”
本还想多解释几句,鼓励一番这个农村少妇。哪知这女人比他还爽快,说了声:“大兄弟放心,咱家是猎户,宰个野猪是常事。”双手持刀狠扎了进去,屋里响起了一声野兽般的惨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