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出得宫门,赵云紧跟而来,拉住阿斗问道:“我观孙权之意,是要留你在东吴继续为质,你难道不知?”阿斗笑道:“我如何不知?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完婚,至于婚事之后如何回去,我自有道理,叔叔不必担心。”赵云道:“莫非你要效皇叔潜逃之法?若是如此,我自当接应你。”阿斗道:“此法已老,孙权如何不防?婚礼之后,叔叔可自回西川,阿斗自有办法回去。”赵云道:“你有何法?不要欺诓于我。”阿斗道:“山人自有妙计,叔叔何必过于担心?想我在东吴一年有余,什么风浪没见过?何时难倒过我,我的办法说出来就不灵了,您就放一万个心吧。”赵云见他死活不说,也没办法,只得闷闷不乐的回去了。阿斗自回家中,不想陆谦早已等候多时,阿斗冲过去,狠狠的擂了他一拳,笑道:“你这小子,我回来这许多时候,你也不来看我。”陆谦道:“早想来看哥哥,怎奈不得其便,今日抽空而来,是有事相告。”阿斗道:“何事?”陆谦道:“小弟先恭喜大哥将成为东吴驸马啦。”阿斗笑道:“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陆谦道:“你与孙琳的婚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连三岁孩童都知道,我如何不知?”阿斗道:“好了好了,还是说正事吧,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啊?”陆谦道:“玉玺之事不知怎地走漏了风声,孙权似乎已经知道与我家有关,之前由于战事需要我兄长出力,因此一直未追究,但现在战事已息,恐怕孙权将对我家不利。”阿斗惊道:“你如何知晓?”陆谦道:“我兄长自决意与孙权为敌之初,便安排了内应在他身边,这件事便是那内应传出来的。”阿斗道:“那孙权知道玉玺在我这里了吗?”陆谦道:“不敢肯定,但以目前得到的消息,他似乎不知。”阿斗道:“莫非是鲁肃被贬,心中不忿,因此透露消息想陷害你兄长?”陆谦道:“多半如此,而且那个时候都说你已经死了,鲁肃恐怕因此没有说出玉玺在你这里的事情。”阿斗道:“我说你兄长昨夜为何不理我,原来是怕孙权看出端倪,现在想来,我倒是错怪好人了。”陆谦道:“我兄长自知道你帮我们那么大的忙之后,一直说要找机会报答你,现在自然不敢与你走的太近,免得拖你下水,我也因此一直不敢来看你,今日偷偷出来,片刻便要回去。”阿斗道:“真难为你们了,不过现在看来你们的处境很危险啊。”陆谦道:“我想暂时孙权还不敢把我家怎么样,毕竟许多地方还要用到我们,而且他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你放心,我们不会坐以待毙的,我兄长已想好了对策,实在不行,我们就逃出东吴,投靠你父亲去。”阿斗道:“辛苦贤弟了,那你们要小心啊。”陆谦道:“言尽于此,小弟这便告辞了,此后我也不便多过来,还请大哥善自珍重。”阿斗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陆谦告辞而去。
阿斗的婚事早已传便大街小巷,百姓们载歌载舞,欢庆和平。孙权嫁女,自然是东吴头等大事,加上时间又短,吴宫之内整天是有人进进出出,忙了个不亦乐乎,阿斗这里也不能幸免,东吴的大小官吏、商贾们整日价往阿斗家里送礼物,阿斗虽然不耐烦这些,但礼数上也得应酬人家,本来以他的身份,除了一些有身份的人,其他的自不必理会,但阿斗意在招揽人气,自来者不拒,这让那些人十分高兴,尤其是商人,都称颂阿斗之德,觉得他平易近人。阿斗知道中国古代重农轻商,商人就算多有钱,都属于下九流的人物,但实际历史证明,正是商人才让货物流通,经济繁荣,因此阿斗着意笼络商人们的心,每个商人都亲自接待,商人们都感觉受宠若惊,这其中有两个人让阿斗十分看中,一个是茶叶商人贾四道,另一个是武器商人李勤,这两人见识不凡,且生意遍布五湖四海,各诸侯都与他们有来往。阿斗与他们品茶论道,谈古论今,更引用现代经济理论,阐明商业对促进经济发展和国力昌盛的巨大推动作用,这让二人心怀大畅,感觉此言深得我心,与阿斗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是日三人一直聊到天黑,中途阿斗除了出去应付一下来访的客人,就一直陪着二人聊天,临走之时李勤道:“世子远见卓识,与常人不同,今日得世子倾心见礼交谈,李勤感动心腑,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但说无妨,在下当效犬马之劳。”贾四道也说道:“交浅言深,世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得咱不说了,今后我贾四道便是世子的人,世子但有差遣,四道必定遵从。”阿斗笑道:“二位见外了,阿斗不过一小子,见识浅薄,但能得二位看中,今后大家便是朋友,来日方长,待忙过这段时间,我再邀二位好好聊聊。”二人皆称谢而去。
不日婚期已至,东吴举国欢庆,阿斗骑着高头大马,着新郎服,一身大红,前面唢呐锣鼓喧天,身后八抬大轿,身旁伴着邓芝、赵云等一班从人,从刘府浩浩荡荡的出来,街上百姓夹道欢迎,人潮涌动,一直排到吴宫门口,百姓们见阿斗出来,俱都欢呼,好一派热闹的景象。阿斗的出现让饱受战火之苦的百姓们高兴无比,是以对他尊敬无比,阿斗从未受到如此隆重的礼遇,也是十分激动,不管怎么样,他在百姓之中树立威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恐怕不止东吴百姓,蜀国百姓也早已知道阿斗的大名,得民心者得天下,有着五千年历史经验的阿斗十分清楚这个道理,从这一刻开始,他注定不再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注定将成为天下敬仰的一代君王。
阿斗迎亲的队伍逶迤来到吴宫,早有迎宾的官员等候,将他们引入里面,阿斗下的马来,跪拜国太,孙权,孙权哈哈大笑,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孙家女婿,我将女儿托付与你,切莫亏待于她。”阿斗道:“岳父之言,小婿铭记于心。”孙权大悦,丫鬟将郡主孙琳扶出,阿斗接着,二人跪拜孙权、国太以及孙琳之母徐夫人,迎亲出门,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到了刘府,拜堂成亲,阿斗母亲已故,父亲不在跟前,拜高堂之时只得望西而拜,不一刻,礼毕,送入洞房。是日,刘府大排宴席,举国文武大臣、公卿贵族以及商人世家俱来朝贺,礼物堆积如山,阿斗十分高兴,不觉喝的有点高了,正觥筹交错间,忽闻门外传来吵闹之声,阿斗唤下人来问,却原来一群叫花子讨饭,门人给的少了还不乐意,因此吵闹起来,阿斗酒醉三分醒,仍知自己乃丐帮帮主,这许多日子未曾与帮内弟子联系,想必有事来找自己,于是亲自出门查看,只见门外堵了许多乞丐,都在那里与门人理论,阿斗急忙吩咐下人,将大家从偏门引入,至后堂用饭。待其入内之后,阿斗避过众人,悄然来到后堂,众乞丐见阿斗来了,急忙下跪,口呼帮主,阿斗忙止住,问道:“多日未曾与大家相见,不知一向可好?”其中一名弟子道:“本来帮主大婚,我等不应来搅扰,只是简长老命在旦夕,我等无奈,只得用这种办法知会帮主,还请帮主定夺。”阿斗听罢大惊失色,道:“出了什么事?简长老怎么命在旦夕了?你速速引我前去看看。”那弟子于是随阿斗悄悄出门而去,不一刻,来到城外丐帮藏匿之地,只见简长老面似白纸,气若游丝,恹恹若绝,不禁大恸,喝问左右道:“是何人将简长老伤成这般?”有弟子答道:“昨日那玄真老道不知怎的找到我等藏身之处,不问帮主去处,只问帮主来历身份,我等不答,他就大打出手,死伤许多弟子,简长老与之动手不敌,因此受伤。”阿斗咬牙切齿道:“玄真,我与你势不两立。”急忙查看简长老的伤势,简长老肋骨断了六根,五脏俱被伤,气息奄奄,好在阿斗得天书真传,医术不凡,忙展开手段,帮他医治,直至天黑,方才完工,简长老昏昏睡去,性命算是保住了,阿斗又开了一副药方,交给手下弟子去买药,又查看其余弟子伤势,一直忙至午夜,方才结束,那边刘府却炸开了锅,新婚之夜,新郎却不知去想,赵云、邓芝急的火烧屁股,坐立不安,命人四处寻找。
这边阿斗忙完,问左右时辰,或答曰:“已至亥时。”阿斗大惊,忙嘱咐看护之人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去,路上正遇着出来找他的赵云,又被赵云好一顿骂,阿斗不敢反驳,只推说有急事出去了,赵云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将他接回家中,安顿已毕,阿斗来到洞房,但见新娘仍坐在床沿,带红盖头,不知若何?阿斗忙走过去,揭开盖头,但见新娘唇红齿白,杏脸圆腮,好一副娇滴滴的模样,那夜阿斗与她欢好,却没看清模样,此刻见来,却是出尘脱俗,便似月宫仙子一般,阿斗不禁看的痴了,孙琳低着头,半响未见阿斗有动静,好奇之下抬头看时,却见他如痴如醉,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禁窘的俏脸通红,羞道:“相公如此看我,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好半响阿斗才反应过来,笑道:“夫人美若天仙,我不禁看呆了。”孙琳啐道:“好没正形,说这种疯话。”脸上却笑颜如花,阿斗坐到床边,揽住孙琳的香肩,道:“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夫人,是阿斗三生修来的福气。”孙琳笑道:“你这么晚才回来,害我苦苦守候了许多时候,莫非以为油嘴滑舌就能让我放过你么?”阿斗道:“是我不对,洞房花烛夜让夫人独守空房,阿斗该罚,单凭夫人处置,你说罢,要罚我什么?”孙琳眼珠子转了一圈,用手指戳了一下阿斗的额头,道:“就罚你饮酒三杯。”阿斗道:“好,夫人罚的好,为夫遵命。”说罢去桌上取了酒壶,满满的饮了三杯,对孙琳谄笑道:“夫人,您看可以了么?”孙琳笑道:“看你这么乖,放过你吧。”阿斗躬身道:“多谢夫人。”又倒满两杯酒,道:“夫人,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孙琳道:“我素不饮酒,况且我等你许多时候,也倦了,咱们歇息吧,明日再说。”阿斗道:“交杯酒如何能不饮?来来来,夫人浅尝则止,如何?”孙琳道:“我实不饮酒,睡吧,好吗?”阿斗无奈,只得放下酒杯,上床睡觉,孙琳怀有身孕,阿斗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洞房,否则怕有流产的危险,只得和衣而睡,孙琳也不问他,不一刻,二人均沉沉睡去。
第二日,阿斗醒来,枕旁已不见了孙琳,也没在意,洗漱已毕,出来用早餐,却只有春梅在,阿斗问道:“怎么不见孙琳?”春梅道:“我今早起来便没见她。”阿斗又问下人,丫鬟答道:“新夫人一早起来便出门去了。”阿斗奇道:“这么早,她出去干什么?”春梅道:“莫不是回宫去了?”阿斗道:“三日才回门,这个时候去的什么劲?”春梅无语,阿斗带着满腔疑惑吃完了早饭。至午时仍不见孙琳,阿斗有些坐不住了,对春梅道:“我看我还是出去找找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孙权那里须不好交代。”春梅道:“相公说的是,我陪你去。”二人正要起身,门外进来一人,阿斗不看则罢,一看之下不禁大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