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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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斗和白玉商量已定,于是起身穿好衣服,步出房门,但见外面已天光大亮,阿斗恐白玉为外人所见,乃用其衣服上的纱绸遮住其面容,二人疾步来到藏欧阳楚的房间。欧阳楚还在昏睡,由于长期在暗室里,脸色有些苍白,阿斗默记天书上的功法,潜运神功,在欧阳楚头上磨挲了起来,他神功初成,还不熟练,显得有些吃力,白玉在一旁看的焦急万分,却帮不上忙,过了片刻,只见二人身上均冒起丝丝白气,渐渐越来越浓,将二人笼罩其中,不辨你我,白玉知道阿斗运功到了关键时刻,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等待,如此又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白气已充满了整个房间,阿斗没想到这法门用起来消耗功力如此之巨,自己如今已有百年功力,竟感觉真气有些接济不上,现在罢手显然已是不能,只好强自支撑,堪堪稳住发功不让中断,否则二人恐怕都有性命之虞。白玉紧张的双手都攥出了汗,心中十分担心,不料就在此时房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手提竹篮的老头,白玉大惊,不知是谁,第一反应就是赶他出去,谁知那老头见房内这般情景,又见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向自己走来,觉得十分惊讶,大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房中怎么有这么大的烟啊?”阿斗被他一惊,心神荡漾,险些将真气提不上来,赶紧定住心神,继续施法,白玉大急,拽住老头就要往外拖,奈何病后体虚,连这个半百的老头也拉不动,反而将老仆惹怒,大声道:“主人命我看守这密室,你是何人,竟敢擅自闯入?”阿斗曾嘱咐他好生看守密室中人,不教外人知晓,现在见到这陌生人进来,自知失职,害怕阿斗责罚,急忙甩脱白玉,冲到平日藏欧阳楚的地方,越近雾气越重,朦胧中只见一人端坐地上,另一人站立,伸手在其头顶不知在做什么,心中大急,怒喝道:“何方歹人,敢到这里撒野?”疾步冲到跟前,用身体向阿斗撞了过去,阿斗吃他这一撞,经受不住,跌跌撞撞的被推到墙角,胸中翻涌,噗的吐出一口热血,浑身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提不起半分力道,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玉大急,冲到阿斗跟前,将他扶起,只见他双目紧闭,脸无血色,浑身软绵绵的似被抽干了一般,不知死活。白玉又急又惊,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此时白雾渐渐散去,老仆方才看清自己所撞之人乃阿斗,也自惊骇,急忙走到跟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呼吸仍在,乃说道:“主人性命无碍,姑娘不必担心。”任他再如何老眼昏花,此时也能看出这女子与阿斗关系非常,见她不答话,只是在那里啼哭,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于是起身去看欧阳楚,此时欧阳楚也昏迷过去,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老仆又探了一下他的气息,还好也活着,现在只得等阿斗醒来后再做打算,老仆心中惴惴,不知该如何向阿斗交代,放置好欧阳楚后,走到白玉跟前,说道:“姑娘先不要伤心,都是老奴不好,冒冒失失的将主人撞伤,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把主人救醒,咱们先把主人抬回房中,请个大夫来看看如何?”白玉点了点头,老仆于是将阿斗背起,往其卧房走去,白玉这才想起欧阳楚,赶紧过去看看他,感觉并无大碍,方才跨出密室,将门关上,疾步跟上老者,来到阿斗房中。

    春梅还没回来,房内仍旧像昨天一样,老仆将阿斗放在床上,对白玉说道:“劳烦姑娘代为看觑主人,老奴这便去请大夫。”白玉点点头,示意他自便,老仆于是出门而去。白玉坐在床前,呆呆的看着阿斗,但见他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心中戚戚,悲痛莫名,暗悔不该让阿斗去救欧阳楚,自己原以为昨夜的缠绵只是外力所致,心中仍然是深爱欧阳楚的,因此才想到让阿斗救他,之后便远走高飞,再不理会世间俗事,岂料中途却出了这等变故,两人一起倒下,自己首先关心的却是阿斗的安危,当看到他昏迷不醒,竟十分担心他就此离自己而去,因而伤心不已。白玉自认为并非水性杨花的女人,但此刻发现自己对阿斗的担心竟远胜欧阳楚,难道自己原来并不爱他?其实白玉之前对欧阳楚一直抱着感恩的心态,想用自己来报答他,因此没有分清恩情和感情,经过一晚与阿斗缠绵,心中隐藏已久的那股热情被阿斗激发出来,不觉中已自爱上了阿斗,此刻豁然惊觉异样,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古人在事中迷,白玉又岂能例外?此刻她心里翻江倒海,脑子如浆糊一般,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爱阿斗还是爱欧阳楚,正自踌躇不安时,大夫已经来了。

    白玉满怀希望的看着大夫,不料大夫看罢摇了摇头,道:“病人脉象紊乱,却呼吸有力,老夫无能,实在看不出是何症状。”白玉的心仿佛掉入了冰窖,抓住大夫的手哭喊道:“大夫,你行行好,一定要救好他啊!”大夫叹道:“医者父母心,老夫行医数十年,自是为了治病救人,岂有能治不治之理?只是这位公子的病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徒叹奈何啊!”说罢告辞而去,白玉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听闻门外传来一声佛号,却是老仆引进来一个尼姑,那尼姑年纪约五十来岁,见了白玉,忽然眼光一亮,旋即又暗淡下去,老仆对白玉道:“方才我送大夫出去,门口遇见这位师太,言特来救治主人的。”此时他俨然将白玉当成了主人,白玉也不好说什么,应道:“那就劳烦师太了。”师太也不作答,径自走到床前,伸手探了一下阿斗的脉搏,道:“他乃运功之时突然被打断,真气逆行,乱了经脉,老尼代为疏导即可无恙。”也不待白玉答话,自顾将阿斗扶起,盘膝坐于床上,双掌抵住他后心,闭目运功起来,半个时辰之后,师太睁开眼睛,松手道:“好了。”乃下床将阿斗放好,老仆为他盖好被盖,白玉问道:“为何他还不醒来?”师太道:“他身子尚虚,需要将养数日方可恢复,你不必担心。”白玉这才道:“多谢师太。”师太乃对老仆道:“你且出去,我有话对她说。”老仆不敢违抗,于是离开房间,将门掩上。

    不知过了多久,阿斗才悠悠醒来,但觉嗓子干涩,腹内空空如也,于是出声唤道:“水,水。”片刻,一股温热的水流进入口中,喝了几口,这才感觉舒服了点,睁开眼睛看时,却是春梅扶住自己在喂水。阿斗问道:“春梅?怎么是你?玉儿呢?”春梅道:“相公,你怎么了?什么玉儿?妾身回来时房中并无他人啊。”阿斗感觉头疼欲裂,不再询问,乃躺下闭目养神,暗自运功,却发现丹田之内空空如也,浑没有半点真气,心中惊骇,不明所以,急忙挣扎着起身,春梅赶紧扶住,口中道:“相公,你想去哪里啊?你身子还虚弱,需要休息啊。”阿斗道:“我没事,对了,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半夜也不见你?”春梅道:“相公怕是病糊涂了,这几晚春梅都一直在这里服侍相公,从没离开过啊。”阿斗觉得奇怪,问道:“我睡了多久了?”春梅道:“相公已经昏睡三日了。”阿斗急道:“那你刚回来时房中可有其他人?家中可曾出了什么变故?”春梅道:“春梅进来时房中并无他人,不过家中却真的出了点变故。”阿斗急忙问道:“是何变故?”春梅道:“你让我照看的吴姬不见了。”阿斗一听,甚是着急,不顾春梅的劝阻,强自起身穿好衣服,往密室而去,途中一阵眩晕,险些倒下,用手扶住墙壁,休息了片刻放才恢复,坚持着来到了密室,却哪里还有欧阳楚的影子!阿斗惊疑,不知他二人去了哪里,吉凶如何,又跑到自己藏玉玺的地方,还好玉玺还在,看来白玉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带着欧阳楚走了,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无情,阿斗不禁有些难过。独自凄惶的回到自己房间,春梅还守在那里,见他回来,赶紧扶他躺下,又吩咐下人为他准备了稀粥,阿斗吃过饭,继续躺下休息。

    如此又修养了几日,阿斗感觉身体渐渐恢复了过来,虽然功力全失,但至少行动已如常,这几日春梅无微不至的关怀让阿斗也很有些感动,对这个孙尚香强塞给自己的妻子,阿斗心中并没有多少感情,因此平日里对她也不太留意,但不管怎么样她到底是自己亲自娶过来的妻子,虽然名分上不过是个妾室,在阿斗心中却觉得和正室没有什么两样。天气逐渐寒冷,阿斗家中本就人丁单薄,现在更觉得孤单,孙尚香不知什么原因这段时间也没来过,寂寞无奈之下阿斗不禁想到要是有台电脑就好了,玩玩游戏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在前世那个年代许多人甚至可以一年半载不与人交往,只要有台电脑就够了。可是现在这个年代,人们更本没有什么娱乐,文人雅客自然是成天的吟诗作赋,而老百姓劳动之余最大的快乐当然是走家串户,与邻居聊天,但对于阿斗这种不愁吃穿又不喜风雅的贵族来说,日子就更难打发了。阿斗一个人实在无聊透顶,想找春梅下棋解闷,却左右找不到她,这丫头又跑哪里去了?也不告诉自己一声。阿斗忽然想起那晚半夜回来也不见她,此刻又不声不响的跑了,莫非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想起自己平日里极少过问她的事情,甚至连春梅的身世都不甚清楚,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太不称职了。心下歉然的阿斗不禁开始四处寻找春梅,暗想今后一定要对她好一点,毕竟她将是陪自己过一生的人,要真是由于自己的冷漠造成了她的背叛,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阿斗找遍了前屋后院,也不见春梅的身影,正不知去哪里找,忽然看见矮墙后面人影一闪,极似春梅,赶紧跟了过去。转出偏门,小巷中那婀娜的身影,不是春梅又是谁?阿斗不紧不慢的跟在春梅身后,春梅浑没发现身后有人,径自往前走,转过几个街角,进到一间破落的小院,阿斗待她进去一会后,也跟着进去,却不见了春梅的影子。院子很小,仅有的几间房间都门户大开,并没有一处能藏人的地方,阿斗十分奇怪,莫非她上天遁地了?正不明所以,忽然发现一间房子的地板上似乎有挪动的痕迹,阿斗走到那地板上用力踏了踏,下面隐约传来闷闷的回声,想必是空的,于是撬开地板,下面果然有一个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地道,虽然不知下面有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春梅古怪的举动和这隐藏如此隐密的地道不禁让阿斗好奇心大起,必欲一探究竟方休。当下也顾不了许多,弯腰钻入地道,地道中没有灯光,漆黑一片而且有些潮湿,阿斗感觉有些憋屈,呼吸都有些不畅,不过这种地方向来是进来容易出去难,阿斗也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正走间,忽然脚下一空,阿斗猝不及防,整个人向下滚了下去,头在颠簸不平的地上撞了个七晕八素,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到底,又被惯性作用,向前滚了一段,撞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方才停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