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本站公告

    柳娘找来一个管事的,让她选个丫头出来,管事一会便拉来几个女孩,站在柳娘面前花红柳绿的站了一排,柳娘从中选了一个看起来守礼的给林清月送过去。

    小木把那丫头送过去后,柳娘正在把头上的珊瑚钗子给卸下,小木见状赶紧上前帮柳娘把其他别住头发的钗子拿下,取下假发。

    柳娘见她做完后低着头站在一边,开口道:“你也认为我恨心?”

    “少夫人做的对。”小木低低的回了,头还是低着,让柳娘看不清她的神情。

    见她这样,柳娘转回头对着铜镜,看着里面模糊不清的人影说:“她怎么样?”

    “还在闹着要暖烟姑娘。”

    柳娘拿起梳子,慢慢梳理着长发,道:“闹完就好了,让婆子看紧点,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声音越来越小,直至细不可闻。

    “知道,少夫人是为了林姑娘好。”

    “她一个养成闺房的女子怎么知道这世事的艰难,这种事最最不该发生在她身上。”那男子真有担当就该上门提亲,现在只让暖烟递信约林清月出门见面,说明这男子本就当这是一场艳遇,林清月最终只会在他风流榜上留下名字,为他的艳史增添一笔而已。

    明媒为妻,私奔为妾,她这样出去了让人怎么看她,真让这事传了出去,她的一生也就毁了。

    刚刚暖烟出门时,那些丫头在自己面前都微微颤抖,看来以后也听不到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了。

    “少夫人,别梳了,头发都快扯光了!”

    小木从柳娘手里拿过梳子,上面满挂了青丝,柳娘这才觉得头皮发疼,她看小事实上脸上没有一点对自己的惧怕,一如往常的待自己。

    她便放下心里的担心,小木是她第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如果她惧怕自己,她又要回到一个人的时候了。

    这担心刚放下,她又开始乱想,她拉住小木手上的梳子,正视着她说:“我觉得我没做错!”

    “少夫人当然没错,错的是暖烟,她不该不识大体”

    柳娘听出小木刚刚话里的怨恨,好奇的看着她,她这时也放下手中的梳子,从盆里绞了帕子擦试着柳娘的手。

    擦完帕子上映着一抹鲜红,小木把那帕子放好后,从屋子里拿出伤药,用银钗子往瓶子里沾一点,往柳娘手掌上涂抹。

    伤口碰到药,火辣辣的疼,柳娘手一抽一抽,发鬓也冒出汗珠。小木见她这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少夫人,这房里没有好药,你先忍着点。”

    按理说,这房里是主子们住的,应该备下上好的伤药,看来这管事的也不是很衬职,连这都没想到。

    这翻心思在小木心里转了一圈便散去,她只是个侍女,这管事的事不该她过问。

    “少夫人你今天做的很对,如果当初我身边是你,也是另一翻景向了吧。”

    小木这一翻话把柳娘的心思引了过去,她看着低头收拾药瓶的小木,难道她也是与人私订终生的?

    “你……”

    小木看着柳娘那样,就晓得她怕问这个伤到自己,这伤早就结疤了,难会这么容易就流血。

    她不等柳娘开口,自己说了:“我也曾经锦衣玉食,仆从如云,当年与丫头上香时碰到一位书生,他是自己除亲人外第一个男子,之后的事也就落入俗流,与他私订终生,逃离家门。”

    小木开口时,柳娘就猜到这个故事的结局,小木接下来的话,果然如她所料。那书生把小木挟带的银软花完后便开始早出晚归,独留小木一人在家中绣花度日,她那手绣功得自家中真传,这绣品还卖的出价格,却不够那书生花销。

    小木讲到这里就闭口,柳娘不知道她为何会双手被废插草卖身,是的,小木那手被废了,这手根本抓不起绣花针,已经绣不了花了。

    这大概又是另一段故事了,她不说,柳娘也不问,只是轻拍她一下,见她眼里那股浓到滴出来的悲伤消失后才放心让她出门。

    第二天,柳娘便带着小木往林清月院中走去,昨天晚上婆子来报,林清月在房里闹腾了一天,不吃不喝把房里的东西砸了个精光,柳娘便让婆子们守着门不用理会,由她砸。

    一天不吃又死不了人,她要是真的敢绝食,自己就饿她几天,这事可不是其他,真由着她性子,不晓得该惹出多大的风波。

    来到林清月的房门前,就见婆子坐在房门口,门上挂着大铁锁,见柳娘来了,这婆子才歪歪扭扭的起身,看她这样,怕是坐在这房门前一夜了。

    这婆子是林家的,平时不显山不显水,这个时候就显出能耐来,为了林清月,她居然在门口一直坐着。

    深春的晚上还是带有凉意的,更别说这里湿气这么重,看她花白的头发,柳娘觉得以往把她们想的太坏了。

    婆子解了锁让柳娘进房,这一跨进去就发现地上全是碎瓷片,桌子椅子全都翻倒在地上,一片混乱景象。

    她在床角上看到林清月,她穿着昨天的那身嫩绿色锦服,那条淡绿色的裙子早就被汤汁染的东一块黑西一块黑了。

    柳娘发现她时,她也看到柳娘了,她站起身来指着柳娘骂道:“柳娘,你心肠真是狠毒,为一件小事居然把暖烟卖掉!你不帮我就算了,你还把我丫头卖掉!”

    她指着柳娘,破口大骂,柳娘把地上的铜镜拾了起来,用手上的帕子把它擦干净后,对着林清月,平淡的开口:“你看看,你这样子和那些乞丐婆子有什么区别!”

    铜镜隐隐约约,根本照不出什么,林清月却一把把那镜子夺了过去,见了后摸摸早已散开的发髻。

    看她那样,柳娘暗底里松了口气,林清月和那催公子才认识几天啊,没有那个暖烟在身边扇风起火,根本就连对方长想都记不住吧。

    把那惹祸的源头去了,林清月不久就会忘记,毕竟她还小,对她催公子怕也只是一时新鲜吧,就像那只兔子,当时也是爱的不肯松手,如今不也是丢在一旁了吗。

    嘻嘻。。我乖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