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把该带的东西带上,立即绕道而行!”吴三桂当机立断道。
这时候,吴双清点完建虏的战利品,走过来报告道:“二少爷,金银财物来不及细算,只数了个大概,约有金十万两,银八十五万两,古董和珠宝无法计算,但是不会少于四十五万两!牛羊除去已经死掉的,大约还剩下两千多头!”
吴三桂想了想道:“金银财物全部包好带走,至于牛羊吗,杀掉一批做成干粮带走,剩余的就丢在草原上好了,反正草原上有的是草,这些牛羊应该也饿不死!”
“明白了!”吴双道,“对了,二少爷,那些被建虏掳来的汉民怎么办?这些汉民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我大概算了一下,不会少于五万人!”
听他这么一说,吴三桂不禁也有些头痛,五万人可不是小数目。虽然这一场大战下来,原本就只有两千多人的军队减员不少,急需补充,但是他也不可能傻到带着这五万汉民一起走,那样目标太大了。
哈丹巴特尔提议道:“反正我们缴获的马匹不在少数,足够带上三四千人一起走,不如去挑选一下,看看有没有既懂得骑马,又愿意跟我们一起杀建虏的!”
这主意不错,吴三桂不禁眼前一亮,立即吩咐吴双去办理:“你立即去挑出三千懂得骑马的汉民,然后将我们做完干粮之后剩余的牛羊留给那些没有被选中的汉民们,告诉他们带着食物和牛羊立即向宁远城的方向撤退,但是尽量不要聚集在一起,最好分散成几十路,那样不容易成为建虏的目标。”
一旁的吴全忽然开口问道:“二少爷,我们的地雷用完了,是不是派人回宁远一趟?”
吴三桂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派几个人化妆成普通的汉民,混进宁远城去,让他们带着我的印信去找老爷,问问老爷有没有把我要的东西运到大凌河堡去!如果运过去了,就让他们自己赶往大凌河堡与我们汇合,如果还没来得及运过去,就请老爷立即帮他们运送!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中后所积累的地雷送过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二少爷,”吴全点头道,“不过,我想还是我亲自回去一趟比较好!一来老爷那边比较容易说的上话,二来中后所的那些东西和人都比较重要,我不太放心!”
“这样也好!”吴三桂知道吴全向来老成持重,由他亲自去办,自己也也放心的多,他真诚地对吴全道:“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记住,什么东西都可以丢掉,但是你的命不能丢!二少爷我还等着你回来给我保驾护航呢!”
吴全感动地道:“请二少爷放心,吴全一定会活着去大凌河堡的!”
……
经过吴双的选拔,很快就有选出了三千五百名青壮,这些人全部都已经家破人亡,和建虏有血海深仇,愿意跟着吴三桂去杀建虏。
吴三桂将他们就地整编,打散到吴十一到吴十九这九个小队之中,至于剩余的十一个小队必须保证他们的战斗力,所以暂时没有编入这些尚未经过训练的青壮。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吴三桂下令将那八十九名建虏在阵前斩杀了八十八个,留下的那一个建虏也被剪掉了辫子,按倒在地上。
吴三桂拿着倭刀在那建虏的背上刷刷刷地写下几行字。宝月隆梅和哈丹巴特尔虽然会说汉语,但是认识的汉字却不多,只得狐疑地望向一旁的吴双。
哈丹巴特尔问道:“吴双,塔布囊在他背上写的什么?”
吴双嘿嘿一笑,得意地道:“二少爷作了一首诗!”
“作了一首诗?”哈丹巴特尔和宝月隆梅更加不明所以,身为蒙古人的他们对诗这种东西接触的实在是很少,相比较而言,他们更喜欢用草原上的歌声来表达对自然的敬慕和对爱情的赞美。
“估计你们也看不懂,我来给你们念念吧!”吴双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润润嗓子,抑扬顿挫地念道:“昨日多铎军中死,今朝岳托阵上亡。建虏股肱皆折断,太极焉不丧家邦。”
念完之后,四周一片静穆。
在场的明军将士看着吴三桂的眼神更加敬佩――因为身为一名武将,能文能武,既能上得战场杀敌,又能够吟诗作对,这绝对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朝廷里也只有已经被杀的袁崇焕和入阁拜相的孙阁老有这本事。
哈丹巴特尔虽然不懂诗,但是却也听懂了吴三桂诗中涵义,他也忍不住赞道:“如果皇太极看到这首诗,只怕要气得吐血!”
“哥,”宝月隆梅最激动,她上前拉着吴三桂道:“你还会写别的诗吗?你能不能给我也写一首诗?”
很显然她把这诗也当成是草原上的歌声了,就好像是在问:你还会唱别的歌吗?你能不能也给我唱一首歌?
吴三桂吓唬她道:“我写诗一定要用刀在身上写的,你舍得让我用刀划破你的皮肤吗?”
宝月隆梅顿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引得众将士一阵窃笑。
宰杀的牛羊很快就被煮熟,每个人吃饱之后,又背上了十几斤的肉当干粮,剩余的牛羊则交到那些没有被选中的汉民手中。
剩余的人当中有些很担心离开了吴三桂他们这些骑兵的保护会再度落入建虏的手中,沦为奴隶,所以也都想加入。
无奈之下,吴三桂只好说道:“接下来,我们还会和建虏发生厮杀,你们这些人不会骑马,又没上过战场,只能向牛羊一样被建虏屠杀,所以趁着现在有机会跑就快跑!我们会尽量吸引建虏大军的注意,为你们顺利逃回大明制造机会。所以,如果你们不想被建虏抓住的话,聚在一起的人最好不要太多,这样才不会引起建虏斥候的注意!”
这才使得那些忧心忡忡的汉民放下心里,每个人牵牛拉羊的,装扮成草原上普通牧民的模样,向宁远城迤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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