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请问这位是?”吕子枫对这位不速之客甚是好奇,细细打量着他。
“他、他叫宋逸飞……这件衣裳以前从他府上借的……”庄若水实在不知怎么解释与他相遇的过程,说得吞吞吐吐,不清不楚,让吕子枫一头雾水。
不待她说完,吕子晨突然一把抓住庄若水的手,拖着她就往外走。
“老赵,送客。”透着无比冰冷与暴怒。
宋逸飞看着手中的绿衣裳,庄若水还是记得他的。看着俩人的背影,他脸上掠过一抹令人难以觉察的笑意,不待老赵说话,他自个大方潇洒的跨步出了吕府。
吕子枫没空去理会宋逸飞了,见吕子晨神色不对劲,急急跟了上去,试图想阻止吕子晨对庄若水的暴力。
“子晨,你弄疼我的手了……”庄若水被他拖得跌跌撞撞的,他对她的叫嚷声充耳不闻,一直出了大厅,穿过长廊,直直拐进东院,引得人人恻目。
他一把将庄若水整个人扔到地上,触及到冰冷的地板,让她身子不由得一颤。把正在打扫房间的问春吓了一大跳。
“出去!”语气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
问春同情般的看了庄若水一眼,拿着扫把,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啪。”一阵火辣辣的灼热感痛遍脸部,庄若水咬紧嘴唇,拼命忍住泪水,不让它掉下来,眼光却坦然的看向吕子晨。
这样的眼光令吕子晨更加的不悦。
“贱人!”撂下冷如寒窖的两个字,他便摔门而去,冰透了庄若水的心。
吕子枫随后赶到东院时,刚好碰到从里面出来的问春。
“问春,大少奶奶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大少爷打了大少奶奶一巴掌。”问春如实的回道。
“太过份了……”
正说着,就见吕子晨从东院出来了。
“大哥,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大嫂呢?”每到庄若水的事,吕子枫就会失控,质问着吕子晨,不管他所说的话是多么的不妥。
“她是我吕子晨的妻子,该如何调教不需旁人多言。”吕子晨看都没看他一眼。
“吕子晨,自从你失忆以后,就变得这般残暴,伤害大嫂,太令我失望了……”吕子枫几乎痛心疾首。
“请注意你的身份与措词。”吕子晨冷冷打断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给吕子枫一个冷漠的背影。
吕子枫愕然。
一旁的问春不想吕子枫再这么糊涂固执下去,对吕子枫直白的说:“二少爷,你这样子不但帮不了大少奶奶,反而是徒然增加大少爷对大少奶奶的怨恨,最后受伤的是,还是大少奶奶。”
吕子枫听了怔怔的立在那里发呆。也许,问春的话是对的。
冬夜漫延了整座吕府。冷风,无影的,钻进每个角落。
庄若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泪水在黑暗中肆意的奔跑着。冷风无孔不入,她只觉得冷、疼,割在脸上,她好想把自己的身子象蜗牛一样藏起来。
她把自己裹进大衣里,倦缩着身子,藏进了黑夜里。她就这样昏昏噩噩的沉睡了过去。
呼呼……窗子被风吹开,冷风呼啸的闯了进来,毫无怜香惜玉的侵袭着地上的人儿。
庄若水的身子抖了抖,惊醒了过来。一道刺目的白光从窗外射进来,令她眯紧了眼。天亮了么?良久,缓缓的睁开双眼,一缕缕白丝缓缓的从窗外飘过。
是的,雪,是无声的,没有感觉的。
庄若水挣扎的起了身,也许是躺在地板时间太长,四肢有些僵硬,很吃力的移步至窗前。
窗外的景,晶莹的,有些晃眼,白得让你不敢正视!
终于还是下雪了!
她的身子是那么的弱小,瑟瑟发抖。可谁会在意?
庄若水转过身子,踉跄的往门口走去,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再用力推了推,还是纹丝不动。
门好像被锁了!
“开门……”庄若水有气无力的喊着,“问春,你在哪?门打不开了,我想出去看看雪……”
外面没有反应。
“开……门……”她使劲的拍打着门。
咚、咚、咚……随着急速的脚步越来越近,问春急速的声音也从外面响起来了。
“大少奶奶,你醒了吗?”
“问春,门打不开了……”庄若水虚弱的说。
“大少奶奶,你想出来是吗?”问春语气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大少奶奶,对不起,昨天大少爷吩咐了,说不能让你踏出东院门口一步……”问春说着说着,竟抽泣了起来,“大少爷说,要是问春敢私自打开门,就要把问春暴打一顿,再赶出吕府……所以,大少奶奶,对不起对不起……”
呵,这是幽禁吗?
庄若水明白了,苦笑着,无力的瘫回地板上,发出轻微咚的一声。
“大少奶奶,你怎么了?”问春进不得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问春,不要管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大少奶奶……”问春心里为她感到难过,却无任何法子。
雪,纷纷绕绕,外面银装素裹。
雪连续断断续续下了几天,庄若水也躺在床上几天,一动不动的,裹着厚厚的棉被,她仍然浑身发抖,冷冰冰的,身子是暖的,但心是冷的。
每天,问春会按进把饭菜端进来,然后锁门,离开;这情形就像当初被太太湘兰将她与吕晨锁在房内一样,只是,指使的人却是他!
雪来得突然,停得缓慢,这天,终于还是停了,还露出一丝丝暖意。
沉闷的吕府,随着雪的融化,也迎来了一桩不大不小的喜事。
原来,今天是太太湘兰的寿辰之日。也许是跟天气有关系的缘故,太太湘兰一反举,这次的寿辰要求吕展天不邀请任何宾客亲戚,只在府里设了一桌宴席,平常一家人的宴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