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若水还是没有反应,他像一个人唱独角戏似的,特没劲,越想越怒,“哼,那个庄老头算什么东西,要劳驾本少爷亲自去看他,简直可恶。”
原本,庄若水早已习惯了他的刻薄,见他目无尊长般开骂起庄老爷,她陡地计上心来,借故大发脾气,“你凭什么骂我爹?你不爱去没人强求你。”
吕子晨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吼,觉得太丢脸子了,忍不住也火了,冲她咆哮着:“好啊,你以为本少爷想去啊,哼,不知所谓,也不掂一下自己有多少斤两。”
他猛的掀开马车帘,冲阿达他们吼道:“停,给我立马调头回吕府。”
吁!正赶得起劲的阿达被他一吼,不知其意,惊慌的忙吁一声,手中赶马绳用力一牵,硬生生的拉住马前进的步伐。马仰道一鸣,前腿向上一屈,受惊的停下了。
“大少爷,发生什么事了?”问春忙掀开马车车帘。
“你们聋了是不是,调头回吕府!”
“大少爷,可是……”
“不准回吕府,继续往庄家赶!”
“回吕府!”
“去庄家!”
吕子晨与庄若水又你一句我一句争了起来,没完没了。
阿达与问春见情况不对劲,面面相觑,也不知是劝好还是不劝好,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我告诉你,你要回庄家,自己去,本少爷没闲功夫陪你玩。”
“谁让你陪我玩了,我说去庄家就去庄家。”庄若水一改往日柔顺态度,倔了起来。
“去去去,去个够,这马车是吕府的,你立马给我下车!”吕子晨气极败坏,暴跳如雷,俊美的脸上气得五官扭曲。
“下就下,你以为我稀罕啊!哼,我就是走也要走回庄家,拉着吕府这些钱财见鬼去吧。”庄若水把长裙一拎,竟然真的一下子跳下马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大少奶奶,不行啊,你快上来……”问春反应回来,慌忙也跳下马车,追上去拉住她。
“大少爷,大少奶奶,千万别这样啊,我们怎么回去向老爷太太交待啊……”阿达都哭丧着脸,他没想到事情恶化到这种地步。
“谁也不准叫,不准追,让她滚,最好滚得远远的,立马在我眼前消失。”吕子晨再次咆哮着,“问春,你给我立马上来,回吕府。”
问春吓得慌了神。
“问春,你不要管我,回吕府去,我不需要别人照顾。”庄若水故意大声喊着,她就是要吕子晨听到,说完掉头就往前拼命的跑去。
问春迫于吕子晨的恶威,不得已上了马车,看着庄若水越跑越远的身影,担忧的说:“大少爷,大少奶奶她会不会出事……”
“识相的最好给我闭嘴,不准提她。”吕子晨用力撂下马车车帘,“阿达,调头。”
问春吓得立马闭嘴不敢再吭半句。
阿达只好战战兢兢的调头往回走,但赶得很慢很慢,他心里清楚,要是这样回去,他跟问春同样是死路一条。
“阿达,你没吃饭还是残废了?怎么这么慢,给我加快点。”
“是,大少爷。”阿达加快了速度。
吕子晨越想心里越窝火,这女人越来越可恶了,刚才他只是一时气话,她竟然当真,明显是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好,就让她滚吧。
庄若水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不知为什么,眼泪竟流了出来,也不知是难过,伤心还是因可以逃离吕府而开心,她明知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效果,还是忍不住掉下泪。
他真的就这样不顾离她而去了!
她在他的心里,或许根本就没有丁点的位置。这样也好,以后,成了陌生人,各走各的路,各走各的幸福。
她可以想像到吕子晨因她的离开,获得自由而兴奋,高兴的样子。
“罢了,庄若水,不管是吕府还是他都不属于你,死心吧,回到庄家开始新的生活,那里才是属于你的。”
庄若水擦了擦眼泪,毅然掉头急奔而去……
马像是有所感觉,头低低的,不缓不慢的往吕城方向走去。
眼看马车与庄若水的倩影隔得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问春硬着头皮,冒死进言,“少爷,你真的撇下大少奶奶不管吗?出门前,太太……”
“闭嘴!”马车内的暴吼差点把问春给震落下去,急得阿达直向她打眼色。
其实,吕子晨心里比问春更清楚,临出门前,太太湘兰与奶娘一直在他耳边哆嗦着,千叮嘱万叮嘱:路途遥远,一带常有山贼出没,钱财乃身外之物,但一定要呆护庄若水的安危云云……
直听得吕子晨烦不胜烦。
他咬咬牙,自言自语的说:“算了,看在娘的份上,本少爷就勉为其难的保护你一程,但是,庄若水,告诉你,本少爷可不是心软,是迫不得已,是可怜你而已,是可怜你。”
他念念叨叨直说了好几遍才安心似的。
“阿达,调头去庄家。”他恶声恶气的喊。
阿达与问春一怔,继而相视大笑。
“是,大少爷。”他大声清脆的应着,急转马车车头,一挥手中的鞭子,用力一抽马屁。
“驾!”马吃痛咯哒咯哒狂奔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