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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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些年轻小伙子都留下来,拿着铁铲按照亚森的吩咐,先把周围的碎石清理干净。许久没有这么大的劳动强度了,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

    中午草草吃了点饭,下午又接着干。从现场来看,事故时坍塌的强度很大,好像遭遇到猛烈的地震一样。麦基虽不是地质学家,但好歹也是从事物理方面的研究,他越挖越是奇怪,对我们说:“看坍塌的强度和震级,波及的面积应该很大,为什么周围的建筑都没事,就偏偏这里发生事故呢?”

    亚森问道:“你什么意思?”

    麦基一耸肩:“我越看越像是人为造成的。”

    这句话石破天惊,我们都看他。麦基说:“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了。你们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样的地震只局限在几平方米的面积之内呢?精确误差极低。如果真是大自然造成的,那一定是上帝所为。”

    亚森大笑:“你真能想,上一只出事的考古队可是全军覆没,所有人估计都死在这里面,怎么还会有人在外面破坏呢?”

    我咳嗽一声,紧紧盯着他的双眸:“亚森,你说会不会还存在另外一支队伍?”

    亚森表情一紧:“老陈,话说明白点。”

    “当初我们没出发时,热老曾经说过,还有一只海外注资的考古队也在探寻古国之谜,会不会是他们所为?”

    亚森愣了片刻,继而捧腹大笑:“你小子再拍三流恐怖片吗?这么扯淡的推理,你也能想出来。”

    我意味深长地说:“我想错了更好,希望我们队伍里不要出吃里扒外的卧底,我们真要进地下探险,他在外面一捣乱,保不齐我们也会全部活埋。”

    亚森一瞪眼:“老陈,你他妈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在我看来,这小子有点恼羞成怒了。

    王刚不知道发生什么,赶紧打圆场:“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说这些不外道了嘛。老陈,你也是,什么卧底,什么间谍,你以为是无间道呢。麦基说的人力所为,那是他自己的猜想,真实情况如何没调查明白前,谁也不知道。我还说是古人的诅咒呢,说不定那帮短命鬼踩了什么机关,这都有可能。”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短命鬼,里面有我的朋友,你真是好话也不会好好说。”

    “好,好,都赖我,我他妈不会说话,自己掌嘴。”说着他轻轻点了脸颊三下。

    亚森把铁锨往地上一插:“老陈,我跟你说明白了,你要是再说这不着四六的话,我肯定不饶你,非给你打出屎来不可。”

    他气呼呼从坑里跳出去,坐在外面石像上抽烟。

    其他人都看我,我感觉脸红辣辣的,狠狠地搅动铁铲。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未免打草惊蛇。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敲山震虎,到时候就算绑也得把亚森一起带到地下去,留在外面实乃心腹大患。

    我们又挖了一会,日头就有点偏西了。亚森走进来,没好气地说:“一个个都他妈窝囊废,就这个进度,干到半夜也挖不开。挨骂的还是我。”他跳下坑,仔细看了看石堆,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我要按雷管了。”

    大家纷纷爬出坑道,外面空地上,王磊、热希提等人已经考古回来了。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很谨慎,没把纠纷说给两个领队听。

    王婵是个女孩,没和我们一起干体力活,而是跟着两个老爷子去城里考古。女孩心思是敏锐,对我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不自然地笑笑。越南人说:“这小子吃坏肚子,刚才拉线屎去了。”我踹了他一脚:“你就知道糟蹋我。”

    王婵还待继续问,只听“轰隆”一声闷响,地动山摇。从佛塔里冒出滚滚浓烟,亚森满脸都是黑灰,钻出来摇手:“通了,通了。”

    众人赶紧进去查看,麦基拉住我,眨眨眼,我们就落在最后。我看他鬼头鬼脑的,就问怎么了。他把手心张开,里面是一小截塑料制物。我疑惑道:“这是什么?”麦基低声说:“这是雷管残留物。我刚才在亚森爆破前挖到的,对谁也没说。老陈,你说内鬼这个事我很赞同。在这次爆破前,地穴通道一共发生了两次坍塌和两次挖掘疏通。这些操作中,没有一次用到雷管的。那么这个雷管残留物哪来的?!很显然是有人蓄意破坏!”

    我赶紧拽住他,极力压低声音:“这个事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说出去。”

    “热希提呢?”麦基眨着眼睛问。

    我也没了主意,当初刘强问题上,就是我优柔寡断,没有及时通知热希提,险险酿成惨祸。我略一沉吟:“自行把握,随机应变。我们一定要避免上次考古队全军覆没的惨剧。”

    佛塔地中心的坑道里露出一个冒着阴风的大洞来,强烈霉烂的味道从里面散发出来,吹得人遍体生寒。

    众人跳下坑,用手电照着,洞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深不可测。

    热希提说:“麦基,你和小王姑娘留在外面接应,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洞口随时坍塌。大家都试试对讲机。”

    一切良好。

    王刚测试了一下空气成分说道:“硫磺的比重很大,可能是刚才爆破所致。并没有发现有毒气体。”

    热希提点点头,拿着狼眼第一个走了进去,我们排成一列鱼贯而入。

    这处通道是当时救援队草挖的,非常简陋,狭窄逼人,在一些关键地点都支了几根木桩做支撑点。我们全都要半蹲的姿势前进,十分别扭,走了一会儿,呼吸不畅,眼前全是烟灰迷雾。

    这时,队伍一停,对讲机响动,热希提的声音传来:“发现尸体,大家小心脚下。”

    走了不远,果然逼仄的通道地上,躺了两具尸体,全都血肉模糊,烂得不成样子,惨不忍睹。勉强从衣服可以分辨出是考古队员。通过这里,必须要踩过去。我捏着鼻子,不敢往下看,只觉得脚下黏黏,强忍着恶心。

    顺着这条通道大约走了十分钟,地上一滩没清理干净的碎石。这时当时勘探队打通到这里时,爆破留下的。通道尽头是个黑乎乎的大洞,冷风阵阵,遍体生凉。队伍一个个全都走了进去,深洞面积很大,我们的手电无法照到尽头,洞壁怪石林立,热希提仔细看了半天,说道:“怪了。这里并不是水溶洞,怎么会有这种钟乳石。这种钟乳石只有在溶洞这样特定的地质条件下才能形成。这里深居内陆,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地质现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