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精妙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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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情审到这一步陷入僵局,当晚月儿是亲自将所有门窗锁好的,屋子里只剩月儿和她婆婆,难道是她婆婆放淫贼进来的?

    洛老太太虽然迷信,可不糊涂,还没老年痴呆到想抱孙子请外援的地步,那采花贼是怎么进来的呢?

    曹操叫道:“抬上来!”

    这时只见一个差役抱着一尊破旧的神像上来,放在大堂中间。

    洛氏母子神情大惊,曹操问道:“怎么?很意外,是吧?你是不是在想,‘我明明把它扔下了坡,怎么会在这里?’”

    “我……”洛夫支吾道:“我娘不小心打翻了神像前的明灯,烧坏了像面,所以我拿出去丢掉,有什么不妥吗?”

    曹操来到老太太面前问道:“你儿子说是你不小心打翻了明灯烧坏了像面,是这样吗?”

    老太太看看旁边她儿子,点点头。

    这时曹操从腰间抽出刀来,曹操要干什么呀?!

    “哐啷!”一声,曹操转身劈开了身后的神像,神像里面有些烧焦了的黑乎乎的东西?

    曹操收刀,叫主簿过来鉴定一下。

    主簿纵横着眉毛下堂来,拈起一撮渣滓,嗅了嗅,回禀洛阳令:“大人,是苦蒿和七星海棠。”

    “苦蒿和七星海棠?”洛阳令问主簿:“这…两者混在一起燃烧会怎么样?”

    主簿道:“若是一个密闭的环境会令人窒息而死。”

    洛阳令质问洛老太道:“这么说来,是你燃点的咯?!”

    老太太连连摇头称她根本不知道神像里面有这些东西,况且主簿刚才也说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燃烧会令人窒息而死,她又怎会自己加害自己呢?

    洛阳令觉得洛老太说得有理,转而问曹操:“曹县尉,你看?”

    曹操沉沉地想着什么,没注意洛阳令的问话,一旁的袁绍和许攸都替他着急,曹操到底搞什么呀?

    洛夫看曹操哑巴了,想奚落他一下,抱起地上剖开的神像到曹操面前嬉笑道:“哎呀,曹县尉,您看这神像不足五尺,会不会是……小孩子藏在里面到了半夜出来奸淫了刘氏呀?哈哈……”

    这下把曹操惹火了,曹操踹出一脚,正好踹在神像头上,滚落的神像头散落出一些褐色粉末。洛夫倒在地上讹曹操打人,可曹操却抱起神像头一个劲儿地拍打,抖落出许多这样的粉末,曹操叫主簿快,再过来鉴定。

    主簿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捏起一点放在手心,抚掌揉搓,看看闻闻,皱眉道:“是……好像是……”

    “好像是什么呀!?”曹操急道。

    主簿说:“好像是卤片被碾碎成的粉末。我们可以试一下。”

    曹操说:“怎么试?”

    主簿说:“拿一碗水来。”

    一会儿,仆役水送到,主簿沾了一点洒到粉末上便“吱吱”作响,白烟沸腾。

    “原来如此。”曹操慢慢站起来,面向众人道:“我现在就告诉大家采花贼是如何进来的。”

    曹操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片议论,既然屋子的门窗全部紧闭,就等于是一间密室,外面的人怎么进得来?

    曹操拿着头像,抠开神像额头道:“这神像的额头其实是一层棕垫,当洛老太将浸湿的灵符贴上去的时候,水就顺隙进入里面遇卤粉燃烧。”曹操问洛老太:“那灵符质地一定与众不同吧?”

    洛老太说是木棉质地,这就印证了曹操的推测,木棉吸水性特强,有足够的水渗进去。曹操接着道:“你贴上棉符后便来到了刘氏房间,点上了那三根迷香,当你返回里屋的时候,发现!大仙果然显灵了!”

    洛老太惊异的表情再一次印证了曹操的推论,曹操接着说:“你回到里间发现神像全身青烟缭绕,紫气升腾还以为真是大仙显灵,实际上是卤粉点燃了里面的苦蒿和七星海棠,所以不久你就觉得透不过气来,打开了北面的窗户,对不对?”

    洛老太点点头,曹操道:“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没有窒息而死的原因。”

    洛夫见曹操紧紧逼问他娘,插道:“就算你前边的推测都是真的,我老娘打开了窗户,可那淫贼也不可能从北面那个窗户上来呀?那个窗户下面是五六丈高的土坎,我把它辟成了苗圃,大人也曾派人查看,苗圃之中并没有人的足迹,淫贼怎么能从那个窗户进来?”

    “不错!”曹操道:“苗圃之中是没有人的足迹。”

    “哈哈”,洛夫笑道:“没有人的足迹,难不成是鬼?”

    曹操笑笑,叫一个站班兄弟去拿什么,不久那个小子拿来了一副高跷。

    洛夫更是哈哈大笑:“哎呀,县尉大人,您该不会是说淫贼踩着高跷上到窗户上去的吧?”

    曹操说:“有何不可?”

    洛夫道:“大人,当日我击鼓报案,过堂后您和我以及公差,还有那贱人,我们是一起回的家。您勘查现场时我也在场,我怎么没看见有这样一副高跷呢?敢问大人,您这副高跷又是从何而来呢?”

    曹操道:“不错,当日我与众弟兄勘查现场确实没有发现这样一副高跷,然而你们屋后的苗圃外却有一棵大树。”

    “那树有什么奇怪的?老早就有了。”洛夫道:“那树离我们家窗户起码有七八丈远!”

    曹操点点头道:“原本我也没太在意,但我总觉得哪儿有点儿不对劲儿,所以我又亲自到那儿看了看,发现树下的那块大石头很不搭调!这块石头原先是在土坡之上的,怎么会跑到树下的呢?”

    洛夫道:“尉大人又如何断定这块石头原先是在土坡之上的呢?”

    曹操笑笑说:“我发现土坡上有明显的滚石之痕。”

    “这石头滚下来又能说明什么?”洛夫问。

    曹操又叫一差役去拿一样东西来,这次拿来的是根绳索,曹操说这是从树冠上解下来的,绳索有明显被利刃割断的痕迹。曹操解释说采花贼就是利用滚石的原理将挂在树冠上的绳索一圈圈滚在大石上,这样树冠自然下压形成弓形,然后将高跷用长绳与树冠相连。事发当晚,刘氏婆婆被烟熏得喘不过气,便打开了苗圃之上的小轩窗,采花贼见窗户开了,浓烟滚滚,想必计成,便踩上这副高跷,扶着坎壁走进了苗圃,来到了轩窗,爬了进去。

    “精彩!精彩!”洛夫拊掌道:“县尉大人的推论还真是精彩呀,不过……这淫贼就不怕苦蒿和七星海棠的黑烟吗?”

    曹操拿出那条汗巾道:“这是勘验那天在你家找到的,是你的吗?”

    洛夫摇摇头,曹操道:“案犯就是用这张汗巾沾湿了水捂住口鼻进去的,然后提壶将水注入神像浇灭里面燃烧的苦蒿和七星海棠,所以才有这些未烬的残渣。”

    洛阳令听糊涂了,采花贼搞这么多为什么呀?

    曹操说:“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曹操解释道:“案犯作案离去后又返回屋后的大树下割断勒住树冠的绳子,树冠弹起将连着绳索的高跷一并弹出了苗圃,所以我们在苗圃中什么也没找到。”

    观审的群众一阵唏嘘,原来如此,真是精密呀。

    洛夫神色慌乱道:“即…即便如此,你应该去抓那个淫贼呀,把我们传来干什么?”

    曹操指着洛夫喝道:“因为你是此案的主谋之一!”

    曹操此语一出,满堂一片惊讶之声:“吖?!……怎么可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