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好大一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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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间茅屋隐隐可见,“阿弥佗佛”佛音缭绕,一条小溪水从悬崖上一个小洞流出,巨大的铁钟悬挂在山顶悬崖上空。

    栅栏歪斜爬满了青苔,茅屋边鲜花盛放,几缕绿色让人眼前一亮,小溪从屋前穿流而过,阳光下波浪被染成了金黄色。

    两个老和尚,端坐在屋前,眉毛雪白长长的挂到了肩膀,身上破烂袈裟已经沉淀上了许多灰尘,屋内布置简单但却很干净,唯有两个老和尚周围一丈之内布满了灰尘。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右边老和尚身体宛如枯槁,脸上皱纹密布,但却给人一种难以言述的温暖亲切,嘴角微张,佛音妙言如诉真谛。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渡有缘人,成佛成魔一念之间!我佛慈悲,南无阿弥陀佛!”左边老和尚声音微微更老,脸庞宽大,似微笑不断,两耳肥大几乎托肩。

    两个和尚似已经坐化而去,如石雕一般生气毫无,但古老的气息浩荡无比,似两尊大佛端坐,眼神停留下,心神便会不知觉中感觉到佛光普照,如到了西天极乐世界一般面拜佛祖。

    “天地有正气,辟易诸群邪,妖魔不敢生。仰则不愧于天,俯则不怍于人,天地塞乎曰‘浩然’”谢浩然背背双手,双眼傲视天地,浩然有正气,浩荡无边际。

    两双眸子微微睁开,似已经过了无数年,平凡的眼神却似能一眼看穿人所有的心事,一切却不留痕迹。

    “世间多苦难,人事而尽,但听天命。不如跳出五行,遁入空门,则六根清净,世上一切都可忘却,回归本我!”右首老和尚声音如从九天而来,充满无限诱惑。

    “无愧于天地,何必遁入空门才去回归本我。本心不变,俯仰天地间,正气丛生,此才为真我!”谢浩然嘴角微笑,让人如浴春风。

    “我佛慈悲,一切皆为虚幻。世间百年沦为枯骨一具,红尘一堆,六道轮回,生生不息!人间苦难,不如皈依我佛,升入极乐世界,永享清平”左首老和尚脸上微笑,双眼慈悲怜人,似为众生担忧,似为众生祈福。

    “哈哈哈哈,老和尚,汝怕死乎?死何所惧,生何所畏,正气永长存,我心不变,来生如此,生生如是。极乐在我心,何必去那极乐世界!”谢浩然覆手大笑,毫不畏惧。

    “佛渡有缘人,既然无缘,也强求不得!”左首老和尚微笑,右首老和尚微微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老和尚词穷了”一声长笑声,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茅屋前,如本就应在这里,笑声还在空中传来,人影却也先到。

    碧眼童颜,手执藜杖,身穿古朴道服,浑身出尘气味,与自然合一,道法与天和,似这片天地便是他,他便是这片天地。

    “好你两个老和尚,竟然诱骗我儒家弟子”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谢浩然转身看去,一个老者身穿青衫,峨冠博带,双眼炯炯有神,睁眨之间便能透人心神,背背双手一摇一晃之间,人影也到了自己近前。

    好一个大儒!浑身正气凛然,却不是谢浩然所能比拟!

    “原来南华老仙,水镜先生偕同而来”左首老和尚微笑站起了身,“贵客临门,还恕老衲师兄弟怠慢失礼了!”。

    神仙之流!谢浩然心中震惊,原来世上真的存在这些人!脑海里不禁想起皇甫俪曾提到过的神仙传奇!

    “哈哈哈哈,打扰了两位大师苦修,却是我们失礼在先了”南华老仙大笑着,眼神如利剑却盯向了谢浩然。

    “你从何而来?师承何人?”水镜先生满意地不停点着头。

    谢浩然平稳了一下心情,沉默一下,悠然叹道:“从未来处来,师承春秋孔孟之道,身存儒家浩然之气!”。

    穿越而来,本就让人匪夷所思,虽这些人都是当代被称为神仙之流,但说不得,也说不出!模模糊糊,也算是回答了吧!

    “大衍之数为五十,其用四十九,又生变数了!哎!”南华似看出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悲伤,抬头看向东方。

    谢浩然脸色微微变化,“大衍之数为五十,其用四十九”短短数字却接连听到,每次听见心神都极度不宁。

    水镜先生若有所悟,也不再追问!

    “这一局终究还是我们输了!”南华收回目光,眼神逐渐变冷。

    “哎”水镜先生微微叹了口气,“我们又何曾赢过?这一局却是你赌的太大了,苍生何其无辜!”。

    南华碧眼闪动微茫,“不赌大一点,道门就要破灭了,你们儒家却是在独大了!”。

    水镜先生摇了摇头,“南华!”脸上也现怒色,“你竟然拿我与那些儒生相比!”。

    “南无阿弥陀佛!”左首老和尚高呼佛号,“两位施主不可伤了和气!”,右首刚才仍一直打坐的和尚站了起来,脸上皱纹微微疏开,一脸苦色!

    一苦一笑,苦行僧,笑和尚!

    “哎!水镜,恕老道士无礼了”南华欠了欠身,脸上苦笑着,“与天斗,哪里会不流血,昔日黄莽改制,绿林、赤眉牺牲了多少,最后却又让刘秀得了天下。虽然我也不愿,但流血死亡这是必须的!就连我那苦命的徒儿只怕这次也难保了,哎!”。脸上不忍、悲怜,哀叹声中更充满了不甘!

    谢浩然心中震惊无比,这是一个局?好可怕的赌局!天下苍生性命为赌注,一环紧靠一环!南华徒弟,不就是张角!

    天啦!谢浩然暗暗呻吟一声,虽是不愿,但谢浩然强迫着自己拱了拱手:“诸位神仙,小生告辞!告辞!”。

    也不敢再留,更不待四人回应,便匆匆忙忙离去!

    “小友留步!”老和尚的声音传来,谢浩然闻言却如遇蛇蝎走得更快。只求逍遥山水,哪管什么豪赌天下!

    “哎!天数!大势为天数,其‘一’也为天数,既然身在局中,如何能逃脱!”南华的声音远远飘来,似带无上威严,诱人心灵!

    谢浩然一呆微微愣了一下,止步闭上眼沉默半刻,“‘一’为何物,谁都不知。我只追求自我本心!”。脚步毫不犹豫,局中局,谁愿当一枚棋子!谢浩然心中高傲,更不会被这些人利用!

    用千万无辜百姓为棋子,如何能下得了手!谢浩然不解,心中也有些愤怒!黄莽乱政,赤眉、绿林起义,天下大乱,死伤百姓无数,现在又轮到黄巾起义了!

    快速穿过白马寺,谢浩然看了看身后犹如仙境一般的地方,心中不寒而栗,“人心不古,谓之贼!”,抛了抛衣袖,大步离去!

    洛阳城,巨大的城门遥遥可见。浑身气息内敛,一双冷冷的眼眸在暗中注视着,谢浩然心中仍没有从激动中平复过来,更没有感觉到冷箭已经箭在弦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