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感到痛,但那是兰英留下的永恒的真爱。
正当我还在为我们的事进退两难的时候,训练休息的时候,连里的通讯员来通知我马上到连部。
是不是要上前线了?要是真的,我就可以把心思放在战场上,用时间和距离冲淡和兰英难分难舍的感情。
到了连部,看见只有连长、指导员一脸严肃做在那里,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开军事会议!
“把门关上!”连长平时和我们经常开玩笑,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跟我说话。
指导员看我坐下,严厉的说:“我们不跟你绕弯子。说,最近犯了什么错误?”
我知道东窗事发,是哪个小子告发的?但还得耍赖:“没有啊。”
“哼,没有?这里还有物证呢”,连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手帕,上面带着血迹。
我一下回过神来,那是我的手帕,昨天下午递给兰英檫眼泪,她把我的手臂咬出雪后用手帕给我檫过,但拿着就跑了。难道是她?
“人家到我们这里反映了,”指导员证实了我的想法。兰英怎么会这样,爱不成,就要置我于死地吗?
“兰英说,你口口声声说爱她,现在又想抛弃她,有没有这回事?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不知道违反纪律吗?”
“我保证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你们可以调查。”
“我们已经调查了,幸好你还没有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幸好事情没有闹大,否则,你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蹲禁闭去了。”连长语气稍微有些缓和。
指导员接着宣布:“鉴于事情不大,当事人也一再要求不要给你处分,但已经造成一定的影响,经我们研究并请示上级,不给你处分,口头批评。今天下午,你们班重新调换驻地。”
临出门时,连长以长者的口吻告诫我:“兰英那里我们已经做工作了,这个犟姑娘,偏要等你打完战回来跟她结婚。你要把人家这份情化为战斗的动力。至于以后,再说罢。反正现在不准再见面。”
我终于明白了,兰英,你太用心良苦了。我这辈子欠你的,只有下辈子来还。
回到兰英家,我叫战士们挑水把她家的水缸装得满满的,把她家前后院子干干净净打扫一遍。杨大爹问我们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我只能说部队要进行调整。大爹叫大妈把家里存着的鸡蛋全部拿出来煮给我们,大妈流着泪,一边分发鸡蛋,一边难过地说:“一起在了几天,真舍不得你们这群孩子。打完战,一定要回来看大妈,大妈杀鸡给你们吃。”
班里当兵才三个月,年纪最小刚满19岁,还长着一副娃娃脸的王红生听着听着也哭了。我的鼻子也酸了。虽然还不是真正的再见,却已经有生离死别的感觉了。
我想见兰英,但她下地劳动了。她不知道因为她,也因为我,我们要离开了。我也不想看见她,担心她伤心,担心她流泪,更担心我的不辞而别会给她带来什么。
这也许就是多少有情人常常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的缘故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