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确实不轻,里面装的东西都是武进很熟悉的:防弹衣、头盔、CB65TZ半自动突击步枪和十多个弹匣。结合她话里的意思,武进明白,那就是告诉自己,现在情况危急,敌人重兵压境,自己又身处第一线,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多了这些东西的保护,生存的机率必然大大增加,至于会不会惹人怀疑,那已经烦不了了。穿上这些,只要不被敌人炮弹直接命中,再稍加注意,基本上不会有性命之忧。想来,自己的运气也不大可能衰到能被炮弹正好砸中的地步,好歹自己也是穿越而不死的存在不是!
想到这里,武进不禁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玲子,你等着,等打完多门这个老王八蛋,我就……
“轰隆隆!”陡然间,猛烈的炮声再度炸响,脚下的地面一派地动山摇。
“呯呯呯!”门外响起了砸门的声音,“团长,鬼子又**啦!”
“TD小日本!还就不能消停会儿了!”
日军连续两次攻城失利,让身为前线指挥官的前原宏行少将大为震怒,在立即着手准备第三次攻击的同时,严令所有攻城部队,不拿下城头而后退者,一律由宪兵执行军法,当场枪毙!
日军一线进攻部队得此严令,不敢怠慢,纷纷组织起敢死队,在十分钟的炮火准备后,前赴后继地发起了冲击。
敌人炮火的狂轰滥炸,使得密山城墙被炸塌了多处,守城官兵的伤亡亦颇为严重。随后,在敌人悍不畏死的进攻下,顽强抗击了一个多小时,终告不支,遂放弃了受损最为严重的西段和南北段的部分城墙,退入城内。
日军也曾想一举拿下四面所有的城墙,从而将城内守军一锅端,但受制于攻击面过窄,在城头无法展开,而且受到城下狙击手和神枪手的牵制,进攻多时,无甚进展且伤亡不小,便不得不先行巩固既有阵地,以利再战。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抗日铁血军是主动撤退的。这是因为,一方面,随着城墙的大段坍塌,城头变得越来越无险可守,另一方面,向城头调派援军时,往往暴露在敌人炮火之下,造成许多不必要的伤亡,反倒不如借机后撤,用巷战、近战来抵销日军的火力优势。而且,通过前两次挫败敌人的攻城企图,已经达到了打击敌人气焰、鼓舞己方士气的目的,后撤可谓正当其时,又不致引起敌人太大的疑心。
西城门的正上方,一面日军的旭日旗正高高飘扬,一队队日军趾高气扬地从城门穿过,投入城内的战场,似乎整个密山县城已是唾手可得。可惜的是,那些先前被击毙在城门洞里、现在被码成一堆的日军再也无法告诉自己的同伴:支那人不但撤走了,而且连围堵在城口处的沙包也搬得干净干净,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如果是仓惶逃跑,有必要扛着沉重的沙包么?
看到城头上迎风招展的军旗,前原宏行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向身边的一位军官笑道:“哟西,帝国的勇士绝不是小小的支那土匪可以阻挡的,用中国的成语来说,他们这是‘螳臂挡车’!”
那位军官肩章上缀着的也是三颗银星,只是比已经成了死鬼的长岗大尉多了一道金色的粗杠----两杠三星,正是步兵第29联队的指挥官田幸弘大佐。
“当然!我想,今天夕阳西落的时候,将军阁下就可以在城内小憩了。”
“呵呵,田幸君,借你吉言,到时候,你我一定要以清酒相贺!现在,我们还是去第一线看看奋战的勇士们吧!”
“哈依!将军您请!”
“D,小六,把那杆破膏药旗给老子敲掉!格老子的,嚣张什么!小鬼子,我操你们八辈子的祖宗!给老子等着,有你们好瞧的!”牛石青后脑勺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看看周围没剩下几个的弟兄,就是满肚子的火。
“牛君,那不是膏药旗!”牛石青的前俘虏、记者小野五郎在旁边纠正他。小野五郎在抗日铁血军主要干的是勤务活,当然他的老本行也没丢下,只要有空,战场日志是肯定要记录的。
“哦?那这旗是干啥用的?”
“那是军旗,是天皇陛下亲自授予的,只有联队以上的部队才有资格获得,这面应该是联队旗。”小野顿了一顿,“牛君你说的膏药旗,是士兵们的私人物品,是出征时亲朋好友送来用作祈福平安的。”
“还平安,平安个屁!讨死差不多!”牛石青不屑地一抬下巴:“小六,把那个膏药旗,不,什么联队旗打断了再说!”
胡小六瞄了瞄,有点为难地道:“排长,不太好打啊!旗杆太粗了,一发子弹打不断,得好几发打在同一个位置才行,距离这么远,我没把握……”
“哪来这么多废话!叫你打就打!”牛石青不耐烦起来。
“好吧,我试试……”胡小六看了看六七百米的目标,有些发怵,硬着头皮,扣动了扳机,“呯”的一声,子弹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反正肯定是没打中。
“日!”胡小六不死心,接着再瞄,打算再来一枪----这会儿城内已是枪声四起,不用担心被鬼子发现的问题。
他的右手食指压在扳机上,可还没等他完成最后一击,鬼子的那面联队旗突然一阵摇晃,然后就一下断成了两截,胡小六甚至似乎听见了旗杆折断时那声“咔”的脆响!
好家伙!这枪法,神了!这是哪位枪神的杰作!胡小六的心底,顿时泛起如滔滔江水般的崇拜之情。
“团座,您这枪法,真是太神了!”警卫连连长徐林两眼放光,死死地盯着武进手里那支小巧的步枪,看那做工,就知道绝对是精品,不过,他可没李二鬼那敢于虎口拔牙的本事。
武进放下枪,从徐林手里接过头盔,往脑袋上一扣:“徐连长,派一个班跟着我就行了,其他的人,负责保护指挥部的安全。”
“是!”徐林迟疑了一下,“团长,一个班少了点,一个排还差不多……”
“别讨价还价,要那么多人跟着我干吗?这样,两个班,行了吧?”
徐林笑了起来:“行!不过,团座打算去哪里?”
“当然是前线。”
“可这里已经是前线……”
“那就去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西门!”
“啊!团座,你可不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指挥战斗在这里就行了!”徐林一听,顿时急了,连忙就要阻止。
武进呲牙一笑:“谁说我是去指挥战斗了?我就是去看看能不能抢到鬼子的那面联队旗!”
前原宏行和田幸弘带着矜持的笑容,走到离西城门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便目瞪口呆地看见旗杆突然断成了两截,异常醒目地飘扬在城头的联队旗一下从神坛跌落尘埃,掉落城下。
看到这一幕的日军无不哗然,刚刚因为攻破西门而极为振奋的士气顿时为之一沮。不明所以的日本兵们很困惑:这旗杆怎么好好地就断了呢?明明风不大,难道是用作旗杆的木杆太细、质量太差?
前原宏行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眼珠子都差点掉出了眼眶,嘴巴张得老大,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田幸弘的反应总算没有上司那么不堪,虽然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但还能及时地吼出命令:“快快的!把联队旗重新插回去!”
田幸弘的咆哮还在嘴里回响,大队日本兵便已抬脚起步,全速向城墙冲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