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沉默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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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抢劫,他们什么都抢。人也抢,饿极了的时候,他们就吃人。在荒野居民朴素的世界观里,暴民就是野兽,甚至还不如野兽,因为凶残的野狼也不会践踏同类。最可怜的是被暴民掳走的女人和小孩,不但要成为暴民宣泄欲望的工具,而且还要忍受花样百出的折磨,供他们取乐。

    在荒野中,被木桩从下体贯穿到嘴里的尸体并不少见,这些是暴民的杰作。在旧时代,这样的变态都是被关在精神病院或者监狱里。而现在,他们正在荒野中随意地放纵欲望,抢夺别人的劳动成果。

    当然暴民还没愚蠢到抢劫公司或者武装强大的聚集地,欺软怕硬在他们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荒野中数不清的小型聚集地和流民营就成为他们最佳的狩猎场。

    这块连名字都没有的聚集地已经3年没有受到暴民的侵扰,有的时候,反而是他们派出队伍捕杀一些被大公司悬赏的暴民。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高大老人。

    “走,去看看谁敢来我的地盘闹事。”哈里发老爹阴沉着脸。此时珍妮还没有回来,推轮椅的任务自然而然地教给凯瑟伊莲。老爹豹子般的眼睛不忘瞥了瞥明,惊讶地发现金发金眼的小男孩一脸的平静,没有一丝紧张恐惧,不由得赞赏一句:“不错的小子!”

    聚集地内已聚集起四五十个拎着武器的男人,从十六七岁到五十来岁都有。女人和孩子迅速地往聚集地北面跑去,那里有一个居民自行挖掘的避难所。

    当老爹出现在人们视线中时,所有人脸上的紧张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自信,一个个高举着各色枪械,欢呼起来。

    “谁给我说说什么情况?我怎么没看见一个暴民的影子?”

    一个比较机灵的家伙连忙上前:“老爹!他们来了上百人,好几辆汽车,车上架着机枪。都在外面呢。刚才是我开的枪,我看见他们在房子周围浇汽油。”

    老爹眉头一紧,巨大的拳头攥得嘎嘎作响,粗壮的青筋跳动着。机枪,汽车?一般的暴民可没有这种火力,而且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谁也不会浪费汽油。

    老爹在一大群居民簇拥下走出聚集地,看见正在外面耀武扬威的暴民。

    一个暴民正在周围浇汽油,老爹豹眼圆睁,冲最近的一个暴民吐了口痰。“呸!”那一口痰赶得上子弹的速度,一下子就没入暴民脑袋,然后从其脑后窜出一条红线。暴民应声而倒,估计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居然敢打这的主意,真是活腻了。”老爹冲森然道,两只大眼睛射出冷厉的光芒,让人不敢对视。

    “操他妈的,老家伙够狠,上来就敢杀人。看我不把你们杀烧光!”一个暴民爬上卡车,把重机枪对准了哈里发老爹。

    “弄死老家伙!”,“弄死老家伙!”一帮暴民叫嚷着,如狂吠的土狗。

    老爹知道没必要跟他们废话,力量决定一切。相隔20多米距离,冲着那辆卡车轰出一拳。“轰隆!”如打雷一般,十几吨重的卡车居然被掀翻,六七个暴民来不及跑开直接被卡车压成肉饼。

    剩下的暴民发疯似的咆哮起来,端着冲锋枪就朝老爹扫射。老爹冷笑一声,对着地面来了一拳,他的面前瞬间形成一个小型龙卷风,那些子弹就像射在石头上全部被弹开。

    站在老爹身后的明,此时正仔细地观察他的能力。他应该是空气能力者,而且是空气掌控型。刚才老爹轰出那一拳,明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空气的变化。老爹应该是通过把空气高度压缩,然后在瞬间释放,这个效果跟炸弹爆炸没什么区别。而控制气流形成龙卷风,最起码要五阶才能做到。

    老爹身后的聚集地居民也纷纷举起了抢,准备大干一场。

    “给我动手!”一个男人声音从暴民群中传出来。

    老爹冷笑一声,以为暴民要出动能力者了。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他的身后传来一阵阵枪声和惨嚎。10几个站在人群最后的家伙同时向自己人开了火,毫无防备下,30多个男人很快倒在血泊中。

    然后,2把枪分别顶在凯瑟伊莲和明的头上。老爹刚刚反应过来,雄健的肩膀就被人连射数枪。

    此时的明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虽然他可以使用空间能力离开,但是凯瑟伊莲和老爹不行。他只能暗中等待机会,他发现叛徒更在乎的是凯瑟伊莲,没把多少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你们这些杂种,为什么背叛我。”老爹一边吐着嘴里的鲜血,一边咒骂着:“还有你们怎么知道肩膀是我的弱点?”

    “是我告诉他们的,他们背叛你也是因为我!”一个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女性声音从暴民群里传出来,这个声音老爹从来都没听过,但是人却认得。

    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短发女人,身上穿着一套深灰色职业装,雪白的衬衫很恰当地束在腰间,脚上蹬着一双棕色高跟鞋,手里正拿着一瓶白酒。

    “珍妮,怎么是你。”老爹好像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双眼睛的色泽,有如死灰。对于他这岁数的人来说,亲人的背叛才是最大的打击。

    “告诉我原因。”老爹的声音饱含愤怒,就像一台快要爆炸的发动机。两条粗壮的胳膊无力地垂着,可拳头还是紧握着。

    “第一,为了复仇。第二,为了你的宝藏”珍妮慢慢地扭开酒瓶盖,走到老爹面前:“现在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沉默女王珍妮。”她的声音不大,可是任何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竟是一名非常罕见音波系能力者。

    看着老爹血红的眼睛,珍妮缓缓走近:“这是你叫我拿的酒,现在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说完一翻手,把酒浇在老爹肩膀的伤口上。老爹疼得满脸冒汗,但硬咬着牙,一声也没叫出来。

    “我对你还不够好么?怎么会有仇?”老爹怒道。

    珍妮转动酒瓶,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悠悠地说:“你对我是好,比我父亲对我还要好,可是在我成为你的女人之前就有仇。也许你太老了,根本就不记得了。”

    珍妮转过头冲暴民大喊:“把旗升起来。”2个暴民爬上一辆最大的卡车,支起一跟木杆。木杆顶端挂着一面黄色的旗帜,旗面上画着一张鲜红的嘴唇。

    更有暴不少暴民朝天开枪,欢呼起来:“沉默女王!”“沉默女王”。。。。。。

    老爹抬头看了一眼便垂下了头:“原来你也是暴音部落的。”

    “没错,1年前被你剿灭的暴音部落,里面有我的父亲、男人还有儿子。我之所以跟你睡觉,就是为了报仇。”珍妮把嘴唇咬出了血,狠狠道:“那时候我亲眼看着你把我的族人一个一个砸成肉饼,我心里非常害怕,不得已只好假装成被他们抢来女人。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么?我假装不会说话一方面是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另一方面是怕别人认出来,因为我们一族声音都很特别。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仇恨是从哪里来的吧?”

    老爹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我是自找的麻烦,当时看你可怜才把你带在身边。不过你是怎么让那帮混蛋背叛我的?。”

    珍妮举起酒瓶,张开嘴灌了一大口。脸蛋显得红扑扑的,非常诱人。她用一种极其妩媚的口吻:“我是一个女人,漂亮的女人,而且是他们尊敬的老大的女人!让他们听我的话,当然是用女人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荒野中的男人好像永远都不会拒绝女人。”她又指了指身后那群暴民,说:“还有他们,原本只是几伙不入流的暴民,我跟他们的首领上过床,他们就得听我的话。每次你出去扫荡一伙暴民,我就趁机收服另外一伙。而现在,他们所有人只听我的,他们心甘情愿让我成为女王,因为我有着其他荒野女人不具备的魅力。”

    “你是在作践自己。”老爹爹怒不可遏,头上的短发都竖了起来。

    “这不是作践,而是享受。在荒野,女人只是生孩子和宣泄欲望的工具。饥荒年代,甚至还要充当食物。在我看来,男人可以享受女人,女人就也一样可以享用男人。而且,我要像20年前荒野三女王那样踩在男人头顶上。”珍妮歇斯底里,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透射出的唯有疯狂。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我怀孕了,不过不知道是你的种还是这里哪个男人的。”珍妮扬起酒瓶又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不过,我会让孩子随你的姓氏,算是你照顾我一年的纪念吧。”

    “你是在用作践你自己来报复我。”老爹气得浑身颤抖,连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

    “如果不是偶然发现你掌握着巨大的宝藏,我也就不会这么早暴露,可是她来了。”珍妮的手指向凯瑟伊莲,冷哼着说道:“她一来,我就看出你要把宝藏的秘密告诉她,而不是我。”

    老爹沉默不语,现在才明白一个女人仇恨是多么可怕的。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老爹突然开始大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近乎疯狂,让人以为他是受刺激过度。谁也没有发现,有几个聚集地居民偷偷地进入最近的一座棚屋。

    “没想到你还笑得出来,是绝望到放弃了么?如果你把宝藏的秘密交给我,也许我会考虑放他们两个一命。”珍妮缓缓地说:“你说过,他父亲救过你的命。”

    就在这时,聚集地里跑出来一个男青年。身上穿着一件超大号的外衣,右手拿着把土枪,左手在捂着鼻子,脸上还肿了一大块。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叫着:“珍妮,我的女王,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如果我有办法帮你找到宝藏,你是不是可以满足我的心愿,你知道我一只都对你。。。。。。”

    珍妮看了那个年轻男人一眼,用一种极其妩媚的声音说:“当然,只要你有办法找到宝藏,便可以成为我的男宠。”

    青年夸张地走到老爹面前,一拳狠狠地轰在老爹左脸上。“这一拳是还给你的,刚才你差点把我肋骨打断。”只有明注意到,青年那一拳其实只是一个幌子,是为了遮掩他把一个红色的胶囊塞进老爹嘴里的动作。

    他左手从腰里拔出一支匕首来,对着老爹的脸比划两下,说:“我劝你最好还是说出来的好,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扒光她的衣服,然后当着你的面,让所有人都把她干一遍。”他的匕首指向凯瑟伊莲。

    “你去死吧!”老爹用最大的力气喊道。

    “你去死吧!”青年同样地大喊,身体却突然一转,匕首划过一道寒光,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架在珍妮的脖子上。青年面无表情地说:“不要试图张嘴开启音波能力,不然我就割破你的喉咙。”

    珍妮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两只秀丽的眼睛几乎凸了出来。在死亡的威胁下,她不敢有丝毫异动。

    与此同时,老爹突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两条巨大粗壮的胳膊向后一抡,激起一阵狂风,逼得身后的叛徒睁不开眼睛。站在地上的老爹更显得身躯高大,浑身散发着魔神般的气势。缓慢却沉重地转过身体,一字一字地说:“你们要受到惩罚。”

    那些背叛者害怕得哆嗦起来:“老。。。老爹,你别过来。。。不然,我们就干。。。干掉他们两个。”他们清楚枪弹在正面对老爹没有丝毫用处,所以只能用人质猥亵。

    很快,现实便证明他们是错误的。

    凯瑟伊莲头顶突然升起一朵红绿两色的莲花,那支顶在她头上的枪管一瞬间被烫弯了。持枪的壮汉看傻了眼,一步一步往后退,可是他的后面却是聚集地,退能退到哪里呢?

    用枪顶着明的男人紧张得手一哆嗦,扣动了扳机,一梭子弹便射了出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子弹全部从明的脑袋穿了过去,可是明却慢慢地转过身来对他笑。

    “魔鬼!”那壮汉扔掉手中的枪,撒腿就跑。不过他还没跑多远,就被一只标枪射穿了身体,那标枪散发着森寒的气息,竟是冰做成的。

    六名居民从最近的棚屋走了出来,他们启动能力,在2秒钟内就解决掉所有的叛徒。“背叛老爹,下场只有死。”明看得出来,这六名能力者居然全都达到三阶。

    而暴民那边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珍妮已经在断鼻青年的控制下。他的左手慢慢地抬高,珍妮不得不仰起头来,并且踮起了脚尖。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两只鞋尖上,两条修长的美腿紧紧地绷着。

    “老爹,这女人怎么处理?”青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的意思很明显。

    “让她滚!”听见老爹的命令他楞了一下,不过还是慢慢撤回匕首,然后如豹子般闪到老爹身后。

    “我没想到,整个计划坏在你这么个小人物手里。”珍妮狠狠地说。

    青年一手捂着红肿的鼻子,一边哼哼叽叽地说:“小角色往往会有大用。我的命都是老爹捡回来,当然会站在老爹这边。

    “老东西,今天你不杀我,明天我就杀死你。”珍妮狠狠地一跺脚,却踩断了鞋跟。

    老爹怒道:“你要报仇随时都可以找我,但是如果你敢伤害那两个孩子,我决不饶恕你。”伸出两只?拳,朝着暴民群连续轰击20多下。那些车辆全部被砸成废铁,几十个暴民在怒爆中化成肉泥。

    余下的暴民也没有一个有胆量开枪或者发动能力,撒开腿逃命。

    长长出了一口气,老爹跌坐在轮椅上,手捂着胸口,才吐出一口血箭,昏了过去。

    。。。。。。。

    凯瑟伊莲在屋外焦急地等待,悲痛欲哭。

    聚集地彻底失去了生命力,因为大部分的男人死掉了。没有男人,女人就失去了依靠。她们要么依附新的男人,要么就到其他聚集地当妓女。她们也知道,重伤的老爹不可能养活她们所有人。更悲惨的是那些叛徒女人的命运,在所有人鄙夷的目光中,她们只能选择默默离开。有的跪在地上哀求其他女人收养她的孩子,可是没有任何人愿意。不过两方面女人倒也没因为男人仇恨而发生争斗,因为他们知道,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聚集地已乱成一片,绝望的女人砸开别人的棚屋试图找到值钱的东西,棚屋里的女人冲上去厮打起来。女人们没有因为男人间的仇恨而争执,却在为争抢各种物资而拼命。聚集地里还有一些伤残的男人,他们一直靠着老爹的周济过活,此时他们也成为打劫的对象。

    女人疯了,这种疯狂似乎不次于暴民的狂虐。

    凯瑟伊莲听见了断鼻青年的声音:“小姐,老爹叫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