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王君是个和气人,叫他刘叔叔,他也笑眯眯的应了,其他人更不用说,只拉着白曼的手,一声声夸赞她的模样,询问她的身体,唯有起先喊白曼莲花儿的侧王君余氏就面色稍有不霁,但还是应了。
从他们的话里,白曼算是知道了,当初江映山把她送往神山的借口是养病,说什么她先天体弱,若不是在神山那种灵气充沛的地方将养,再请仙长调理身子,很可能夭折。
在众人眼底,白曼是个风吹就倒的病秧子,出生时就不让人省心,弄得府里嚎啕了七天,好不容易醒了,又让江映山藏了一整年,百日宴时露了一下面,却是个不会哭不会笑的傻子,如今一看,比当初也没多少长进,还是傻愣愣的,连礼仪也不懂。
白曼可不知道有些人正在腹诽着她,她的注意力被鱼贯进来的几个孩子夺走,听着一声声“父亲”“爹爹”“叔叔”,那娇娇软软的童音,亦萝莉亦正太的面容粉嫩可爱,喜得她心底直冒泡泡。
她娘花心真好啊,生这么多娃娃,还一个比一个优质,放到现代,真是为市容市貌做贡献。
十六个公子哥儿,除了大公子招赘在家,二公子嫁出去了外,还有十四个,最大的三公子二十一二岁左右,最小的只比她大一个多月,她甚至还看到了一对双胞胎,十三四岁左右,江昭瑗说那是小八和小九,文文静静的,盯着看时,他们还会脸红,好可爱。
从十公子到十六公子,相差只不过三岁,都处于幼童时期,穿着统一的白色绣红纹的锦衣,带着黄灿灿的项圈金锁,扎着一样儿的包包头,垂了数根彩色丝绦下来。要水汪汪杏眼的有杏眼;要飞扬傲娇凤眼的的有凤眼;这个睫毛好长;那个花瓣双唇嘟嘟的水水的;有咧嘴笑着露出一颗虎牙和缺了的门牙,不过脸颊上的酒窝特别醉人;还有浓眉大眼,肤色微深,自以为不着痕迹凑到她身边,想用小匕首割她头发;更有一个不笑嘴角也自然上翘,眉心一点红痣,趴在正王君怀里撒娇,一双机灵的大眼从指缝中偷偷瞧她,视线对上时还会做鬼脸……
值得一说的是,不管大娃娃还是小娃娃,每一个皮肤都粉粉嫩嫩像极了豆腐脑,连看起来微微黑一些的那个,不当心捏上去,手感也跟果冻一样滑一样好,特别是抓住他作乱的手,夺走他小匕首后,还会跟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起来,张牙舞爪,丢手绢说要决斗,简直太可爱了。
白曼形象立马一变,再也不扁着小嘴说话不客气了,歪着脑袋,甜甜的笑,那还管什么不叫人父亲,被粉红色泡泡冲到九霄云外,巴着那些大人,一口一个“父亲”“爹爹”,做小儿形象,说话一派天真稚气,也不吝啬恭维,哄得人合不拢嘴,就为了乘机在他们身边的小哥哥那里吃点嫩豆腐,捏捏摸摸,都让人回去不想洗手了。
……
这一顿家宴,白曼吃得很挺欢。
有可爱娃娃养眼不说,不知道谁准备的菜单,她那张小桌子上都是她喜欢吃的菜,没有江映山在身边管着,她可以使劲儿吃,边上江昭瑗给她挑刺剔骨剥壳,帝王级享受。只可惜那些可爱娃娃似乎不怎么喜欢她,吃饭时总是狠狠的瞪她,还会趁大人不注意,一溜烟跑到她桌子上把菜扫到自己碗里,只是被辣椒辣得眼泪哗啦啦的流,然后更委屈的瞪她。
其实眼泪鼻涕一起流的粉嫩娃娃也是很可爱的,特别是小嘴红嘟嘟,正朝你一扁一扁委屈的时候,真的很下饭。
白曼笑得特开心,她越开心,那些个可爱娃娃的眼睛就瞪得越大,后来都瞪得眼酸,开始淌眼泪,红彤彤水汪汪的,让他们各自的爹心疼的用小帕子擦呀擦。
遗憾的是,才用完饭,那些可爱娃娃勉强用茶漱了口,不顾白曼一同玩慢慢消食的邀请,说要午睡,一个个让各自侍从给抱出去了,本来她也想乘机午睡,跟着去蹭床的,结果江昭瑗很打击的说,弟弟们认床,要回自己的院子睡,她要是累了,就在凤祥楼母亲的屋里歇歇。
没有养眼的人陪,还睡什么午觉,白曼焉焉的拒绝,留在暖厅喝茶消食,顺便看不准备午睡的双胞胎少年。
十三四岁,还能算小孩子,一个穿青衣一个穿蓝衣,江昭瑗说穿蓝衣的是哥哥小八,他们不穿一样的衣服也能认出来,虽然相貌几乎是一模一样,但小八比小九在右眼角下方多一颗米粒大的红痣,很明显。两人都不到化妆的年龄,一双自然的烟眉跟用云堆出来的似的,眼波如水般柔和静谧,说话惜字如金,白曼凑过去问三句才回一句,回的时候还眉峰微蹙,睫羽半垂,特别是小八,说话时一定要瞟人一眼,眼波斜斜的飞过来,比那媚眼儿还电人。
其实,再大些的那几个哥哥也是很不错的,只是三哥哥四哥哥修了眉,用黛石画成弯弯的细柳叶形,头上也戴了用玉片做成栩栩如生的花簪,或芙蓉或牡丹,其他几个哥哥也同样多多少少涂了点脂粉,戴了些步摇金簪,害她不敢多看。
话说,抛开心底异样的感觉,以客观的眼光看,这些人五官都是极好的,包括妆画得太浓的双胞胎父亲侧王君余爹爹。
如果不是白曼对男人的看法已经根深蒂固,也许可以认同他们的美丽。
他们很自然,并不曾矫揉造作,说话也是自然而然,起码不至于捏着嗓子尖叫般刺耳,由内而外,那种内敛的自信,使他们整个人很协调,没有看见现代某些人妖时的那种违和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