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男儿贵得意,何必相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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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魏辽动身回远桥的时候,马驮着玉娘和珊珊,他在前牵着骑那匹来时的马。

    马初来的时候很有膘,如今瘦的可怜。

    在那杨柳飘飘的古老驿站。

    张芳雅竟然奇迹般地来送了他。

    并且一直目送魏辽牵马走到好远,才和陪伴回去了。。

    魏辽心虑未知的未来,一路心情起伏不定。

    然而命运弄人,回到远桥,魏辽却经历了他这一生辉煌的起点。

    魏辽见到了一个人。

    他或许是亲人,或许是贵人,但更是一块桥板。

    他自称珊珊的父亲,带着一百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北方男人,那些个兵个个军衣齐整,一百把马刀无须出鞘,足够夺人目光。

    一百条马枪。他们的停留就是一个男人的梦境。

    无数的后生为之疯狂,后生们结伴而至,他们试图向骑兵们询问,无一不是冷冷的枪口回应,但后生们依然聚而不散。

    “珊珊,这就是姗姗。”向来对姗姗母子冷冰冰地大舅也是陪着那带兵来的汉子。

    那汉子一张脸上半脸是刀疤,气质冰冷,看到姗姗拧出一脸笑,很有温柔的样子。

    “这就是我的妹伢姗姗,生的有她妈的样子,过来,妹伢,到爹爹身边来。”

    姗姗躲到魏辽的身后,捏着他的衣角,忽然多出个爹,而且是个征战场回来的悍物,一时间那里接受的了。

    “快过来,姗姗。听话。”姗姗的妈妈半生受尽白眼,忽而自己的男人强悍归来,不管以前是恨他是恋他,此时候却能让她此时扬眉吐气,她笑出半辈子的的欢喜,向珊珊招手。

    姗姗被几个舅母牵过去,女人出现厅堂,无疑大舅脸恼怒,女人们虽可以出的船,却入不得厅堂,姗姗她妈此时现在是不在此列的。

    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他呵斥一帮女人。

    珊珊她妈却不乐意,她坐着椅子喝了口茶,说,“哥哥原是这样看不起女人的么。”语带旧帐,未曾得意,却先显出她的可悲。

    女人们见状,一起退了下去,几个舅舅辈外公辈的男人也待不下去,一一告辞,

    “晚上鄙人家中待为将军洗尘。”

    大舅家那带桥靠崖半在山崖半在水面的厅屋,在这样的时代,无疑是很气派的。

    父女相认,珊珊终归是有些欣喜。

    待到熟络些,这妮子一脸欢喜,雀跃般随着她那个父亲,刀疤汉子一脸温柔和幸福,和他的兵快活地讲,这是他的女儿。

    珊珊吃饭时候坐到这汉子的身边,这汉子坐着上座,珊珊靠在下首。

    小妮子只怕一辈子是第一次坐上正桌,怎么坐也不是,不时地在椅子上扭移屁股。

    女人们都在灶房吃饭,一张桌子上珊珊妈妈也是听着自己嫂子的讨好话,女人们性子本来就小,本家的嫂子平日来对姗姗妈妈多是鄙夷的脸色,私下当面甚有咒骂的,此时候还有边吃饭边打自己嘴巴的。

    魏辽坐上另一桌和一些已成家的后生陪兵官副将喝家。

    刀疤汉子正坐中间,先表示认回姗姗的高兴,再是无尽地海吹自己战场杀人的本事。

    珊珊听的一阵心惊,坐那里不安地望起她的父亲,勉强地抿地几口酒在白皙的额头凝成汗,虽是听这样血腥的话,也想呕吐。

    魏辽在那边将这边留心得仔细,也知道了他叫江贵。

    见状,和副将闷一杯酒,举上重新筛满的杯子便跨桌去敬珊珊他爹的酒。

    “江将军战场威猛无敌,后生进你一杯。”魏辽站到珊珊身后,轻轻拍拍她的肩。

    “好,好。”珊珊他爹就喜欢这样的话。

    哪个男人征战一生,不就是为了这样一句话。

    江将军似乎曾是文正公的部下,晚生更要进一杯了,魏辽示意珊珊起来,他坐下逢迎。

    “呃,本将是江忠源的同乡,少年时候既从江总督平太平天国,不想将军庐州城下将军投水,从此四处稽留,虽是湘军,北洋也不待见啊,只是半生厮杀,才得来这样一个位置罢了。”

    “将军那里话,将军一生英雄慷慨,又不忘旧主,是个难得的人物。”后生再进一杯,魏辽竭力奉承。

    机会就在身边。小小的江镇岂是栖龙之地。

    “呵呵,哈哈,这后生好会说话,实在过誉了,各位,请。”他欣喜地闷了一口酒。

    “那里,那里,将军本就是个龙凤般的人物。”众人一阵逢迎。

    “将军好酒量。”魏辽又是举杯。

    珊珊看到新得的父亲和情哥哥两个亲密的喝酒,高兴地直跑去找玉娘。

    酒桌上魏辽一阵马屁熏天,众人都给压了下去。

    魏辽的酒量本来很好,却撞上这样一个饮酒如水的马上莽汉,只得引其他人进酒,才在这莽汉将醉未醉的时候保持出几分清醒。

    魏辽送他归屋。

    “看的出珊珊欢喜你,你也算是个灵巧的人吧。”江贵出了大厅,在通道就吐了。

    “没想到我今天吐的这么厉害。”魏辽作出吐的样子,也扶住柱子的一边。

    “哈哈,你这后生,甚是明白我的心意。”江贵不吐却笑了起来。

    “愿从将军成就一番功业。”魏辽立马表态。

    “这个,也好,你就先待我的帐下听命吧”这莽汉子似乎略有考虑。

    晚情军队素来重视对主将的忠心,亲信非是乡里,也是熟络之人。

    “属下单川向将军报到。”魏辽顺着竿子爬,学着外面的兵敬了礼。

    江贵拍拍魏辽的肩,一言不发也不用人扶,大步的自顾往住房走。

    他酒也不全醒,魏辽怎能放过这机会,连步跟了上去。

    路上却撞到巡逻的兵士,魏辽连声道歉,“兄弟,今日家里招待还周全么。”

    那兵再冷,吃人家的嘴短不是,说:“主人家好招待。”

    “我们这穷乡僻壤啊,哎兄弟,将军为何想来到了这里。”

    “还不是我们将军受人排挤,连带兄弟们都受排挤,哎失言了,失言了。”

    那兵士说了句,就不再说话。

    魏辽告别这兵士,就向那江姓汉子追去。

    到了房门前,却见到珊珊她妈,珊珊她妈看魏辽到有些羞涩,她正伺候江汉子洗脸。

    “小川来了。”姗姗她妈像夫人亲切,又自觉似乎顺理成章地叫着魏辽的小名。

    “哎,姨,将军在洗脸啊。”魏辽没话找话。

    “哎,珊珊她爹来了,以前我不好说,现在,你和珊珊那理应是一对啊,对,今天同来的女人是什么人,和姗姗很亲密的样子。”

    “呃,”魏辽呃了挺久,真没想事情会出来这样一遭,原本是想带两女回魏村的,也好防备凉湖人的仗架。

    转移话题,“江将军带兵有方,各地后生闻风欲投,我魏家愿以资组军,一为后生们谋条前程,二为将军添作虎翼。”

    魏辽刚刚表态要投从江贵,现在又要出资金,看上去很正常,就像很热心的刚从军楞后生一样。

    “哦,”那江汉子听有资金助军,顿时来了兴趣,“你说来的话在家中可是算数。”

    “那当然,我是家中的长子,族里的长孙。”魏辽回去也不知道以后事故的发展,只得夸口。

    船到桥头自然直。

    “是哦,是哦,小川是他家的独子,好宠爱的。”姗姗她妈想为两人的关系加近些。

    其实,以资组军和资金助军两话有天壤之别。

    姗姗她哥哥这样的好意,你这个做爹爹的还拒绝做什么。

    “好。”江汉子,还想买弄下见识,“听说,你这个地方有‘招兵不可不问谢家滩’的说法?”

    魏辽避开他的话,要是江贵现下说要他亲自去谢家滩招兵的话,魏辽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将军,这以资组军,将军可是答应了。”

    “本将军一言九鼎。”

    “好,多谢将军美意,属下这就告退了,也好去和袍泽喝喝酒熟络。”

    “恩,你去吧。”

    珊珊她妈送我到门口,说,“那个女人,我还是要找珊珊问问的。”

    魏辽一阵无奈的笑。

    又急急请那些不当值的官兵们去喝酒逛窑子,也好把今天以资组军的话说出来,以免江汉子第二天就翻话。至于日后,有了名号,魏辽出钱招来的兵又岂是他一句话能说的动。

    魏辽成不成事,只是两人在招兵事项里的较量罢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