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十三他爹原是魏家家主魏存财的幼年伙伴,久跟魏存财,深得魏存财的信任。现在胡家虽然独立出魏家,在魏府不远置下不小的房子,但死板的胡十三他爹依然把魏存财当主子朋友看。
胡十三副统领的位置一半是得了他爹的光。
可胡十三不是什么好命的人,老婆娶一个死一个,接连讨了三房,现在还是单身汉。
胡十三的婚姻成了笑话。
女人看到他就掉头跑。
胡十三,一个活得郁闷无比的男人,连他自己都相信自己是个没女人的命。嫖,成了他唯一的爱好。
更为郁闷的是,胡十三一个逢赌必输的人。他嗜赌。
辽四在上座安静地坐着,喝茶。远隔三步恭敬站着的胡十三又手痒了,要赌。他的手下都是有嗜好的,嗜赌的最多。在某些时候,他们不就是靠赌命活着么。
胡十三把眼偷偷望出去,瞪着那帮王八蛋,一双波光流动的眼端的是杀气横生,他相信手下那帮混蛋分明懂得他的意思,“是那个在外面摇骰子?”
那帮孙子鄙视地看着他,摇着骰子在外面就地赌开了,这简直是公开的蔑视,胡十三受不了,探了探自己装钱的袖子,“靠,骰盅真响,好来劲。”
“四少,我内急。”
“我也急,一起吧。”
“呃……”
茅坑,两个并排蹲着的男人,无语。
毫无屎意的胡十三,装模作样地哼着。
“十三,你这是拉屎吗?”辽四惊道。
“少爷,你没看出来吗?”
“十三,我感觉你是快高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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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魏振恐怕得傍晚才回到古塔。
两个貌似痴呆的老头开的会议又臭又长。团练里也没什么事情,但魏振一走,团练就能疯起来,娼妓敢带回古塔,而且赌得肆无忌惮。胡十三都快哭了,怎么总统领还不来。
辽四忽然起了兴致,要到驻扎在港口的营盘看看。
蹲得脚发麻的胡十三不愿去了,哭丧着脸。
“四少,能不去么?”
“什么?”走在青石路上,辽四回头看了看胡十三。
“四少爷,我是说……”
“十三。”
“恩,四少。”
“十三,我发现,你不关是屎拉不利索,话也说不利索。”
胡十三憋屈着嘴,可怜巴巴地望着辽四。
这样走了一段,辽四觉得不自在。
“十三,你能不这样么?”
“四少……”
“再,我踹你。”
辽四作势要踢,胡十三笑嘻嘻地蹦到一边。
“哈哈哈哈……”辽四开怀大笑。
“四少,笑什么呢。”
“笑你。”
“笑我?”胡十三终于糊涂了,“为什么笑我?”
见辽四在青石甩开步子,胡十三猛追,一个劲地问,“四少,给说明了啦。”
……
胡十三不是脑子不好使,是关键时候脑子不好使。
不是所有的刀客都配有一把好刀。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有一把好枪。
这是胡十三常念叨的两句话。
两人来到港口边的团练营盘,未及几个门兵架枪挡住,胡十三就痴痴地笑着上前,问其中是头的那位,“兄弟,守营呢?”
辽四一愣,够直接的问候!
“是啊,守营。”
“哎,白天守就没有夜里守得爽。”胡十三颇有感慨地说。
辽四,无语。
“是啊,大哥怎想进来?”
胡十三亮了亮腰牌,介绍身后懒散站着的辽四。
“这是四少。”
“四少请,副统领请。”
为什么营盘的门兵不认识辽四和胡十三?营盘的兵是整个团练最精锐的,虽然挂在魏振团练的名下,但魏振插不上手;他们常年在外护船,吃高饷,纪律严明,作风彪悍。
并且有相当一部分人是魏家本姓,还有五家老镇子的本家。
前面说过,老镇子,是有权独立处理大小事的老资格总执事的古叫法;只有五家,他们世传。五家老镇子,犹如魏家这颗大树散在外的最硬枝干。
营盘兵这样的力量只允许存在在魏家家主的手上。
营盘戒备森严。在门兵的指引下,辽四进来,一帮老镇子的子弟涌上来道安。
有些弓着身子,有些小辈要跪,辽四摆了摆手,“都是叔侄兄弟,不必了。”
“进厅喝茶,少主。”一个领头的半老汉子引辽四进了大厅,向站在厅门口的卫兵行了个古怪的手势,又朝厅内喊,“奉茶。”
那帮卫兵井然有序地撤去了。
又一帮更多的卫兵上来了。
“外面,怎么回事?”辽四喝了茶水,问那个坐在下手边的半老汉子。
“加哨。少主的所在,必定要戒备森严。”老成汉子拧了拧浅白的浓眉,豪迈地笑了笑,“有些子弟愿意追随少主,给少主看家护院。”
“呵呵。”辽四笑了笑。大概说的是他那清凉寨子无防的事。
半成汉子站到厅口,向操练的众人喊道,“愿追随少主的,站出来。”
唰,唰,唰……
站出的百来个年轻后生,神情彪悍,个个腰上插着短刀。
老成汉子一双眼很墨很寒,是浸染过无数血水练就的,简单瞥了众人一眼,背对着他们,“一刻钟后,我只见十个人。”
说罢,半老汉子走到位置,笑着,举着茶杯向辽四。
“放心,少爷,他们有数,不会伤了自家人的人命。”
半老汉子挥了挥手,从他身后走出十个中年人。十个中年人一条线走出去,然后一条线把在门外的台阶上。
没人喊开始,也没人喊结束。
先是一个高大的年轻后生,歪着被打肿的嘴进来,跪倒在辽四面前,“马成见过少主。”
辽四倒是愕然,一声呵呵,半老汉子就当真出去选人,这就进来了一个,扶着马成,“起来,起来。以后就是兄弟了。”
马成有着高大的身材,粗壮的剑眉,说话虎生虎气地;这次他接连打倒四个好手,未及一刻钟,面前无人,才喜滋滋地进来,又听了辽四的话,显然很欣喜。
“马成,不可放肆!”半老汉子喝道。
“孩儿知错了。”马成立马跪下l。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