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迷惘的清国上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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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越来越大的《风雨报》以上海为中心陆陆续续、地向外围扩散。(.)现在它的扩散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也行的份量也多了很多。京城里已经有了三四家偷偷摸摸贩卖这张报纸的商家。只要二三天时间,上海出版的《风雨报》就会摆在京城一些高官书案上。

    “翁师傅,这《风雨报》预测很准啊,俄国果然拒绝了少先生的调停建议。”光绪脸上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悲伤。

    翁同平和地说道:“这次李中堂确实太性急了一点。一位知兵之人应该清楚能战才能求和。”

    光绪说道:“失一次脸面倒没什么,我大清失脸面的次数不在乎多一次。朕就担心他一门心思想着调停,连备战都没有,那情况就严重了。将来的后果可不仅仅是丢脸的问题了。”光绪话说得相当平和,但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他接着说道:“但愿他能读读这篇文章,朕看这文章说的对,英法日俄德还有那个美国,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想从我们大清挖一块肥肉才好。李鸿章啊李鸿章,朕该说你什么好呢?”

    光绪的话明显透露出对李鸿章的不满,但翁同脸上并没有得意。等光绪说完,翁同说道:“少想不战而屈人之兵,想让太后的大寿平安祥和,所以……”

    光绪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了好久才说道:“合纵连横,远攻近交,说起来当然好,可我们拿不出一点实力来,谁会和我们合纵,谁又会和我们连横?”

    翁同小心说道:“皇上不是把这《风雨报》给查禁了?”

    “查禁?”光绪听了一愣,非解地问道,“翁师傅为什么这么说?”

    “让些小民议论朝政太危险了,此缺口一开,将来朝廷的威信就会一步步下降。朝廷什么行动被报纸这么一议论,还有什么尊严可言?这次他们就公开说朝廷目光短浅,说大臣不顾脸面乞求……这不是侮辱朝廷吗?”翁同担忧地说道。虽然他对李鸿章有私怨,但他更关心光绪皇帝的未来。

    看到翁同脸上地凝重。光绪这才沉思起来。犹豫着说道:“可如果不是这么说。李……有地人又怎么会清醒?再说。这报纸西洋人有。也是不断批评朝政。他们能容忍我们怎么就不能容忍?这《风雨报》办在租界里。朝廷如果大张旗鼓地与英国法国交涉。又是封报又是抓人地不是显得我大清地肚里太小了点。”

    翁同继续说道:“老臣担心民风一开。将来把握就难了。特别是皇上现在正是要树立名声地时候。如果他们乱议皇上。那么有人会不会利用这个更加限制皇权呢?”

    光绪心里很认同这份报纸想封了它。至少是暂时不行。他说道:“可现在我们查禁地话样会引起反弹。你也看到了。这报纸完全是为了大清。批评朝政批评李鸿章。都是一种恨铁不成钢地苦心。而且他们还向朕地舰队捐献五万吨优质煤炭。我们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翁同不以为然地说道:“陛下。煤炭到处都有且这东西地价格又不高。哪里还需要他们万里迢迢地送来?他们纯粹是为了赚名声。”

    光绪摇头道:“不然。朕已经向工部打听了。现在我们北洋水师用地燃煤质量都不高军舰地航速最多也就挥出九成。而且高质量地燃煤价格可不低。朕听说掉运费不说。这种煤炭价值五六两银子一吨。

    五万吨可是值二十多万两银子。”

    翁同一阵尴尬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转而问道:“皇上准备就让这报纸一直办下去?”

    光绪点头:“翁师傅,现在报纸批得最多的还不是朕。朕既然锐意革新支持洋务,想在国人面前树立明君的形象,那么朕就不能表现得太小气了。虽然朝廷无法象李世民一样做到闻过则喜,但闻过就杀人的话对我们不利啊。即使我们想查禁它,也最好等那些先受不了的人递来奏章。想起李世民,朕就想起他的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先生,我们能不能将其为朕所用?”

    翁同看着光绪:“皇上的意思是……”

    光绪与翁同的目光对视了好久,才点头道:“先清楚其中的底细,不管将来是利用也好还是查禁也好,都有用。朕还想从这里多看一些真知灼见呢。”

    ……

    张佩纶看着深深坐进太师椅的李鸿章,小声道:“父亲,要不我们让上海官府的人将它给抄了?”

    李鸿章瞪了张佩纶一眼,说道:“悠悠之口,堵得了多久

    之口甚于防川啊。他们现在风头正键,又是预测正煤炭,还公开对老夫叫板,如果老夫去封了它,那不千夫所指?人家都会说我李鸿章没气量。况且今天我们查封《风雨报》,明天他就能出版《日阴报》,就是把办报的人全杀了,他也不会有损分毫。”

    “这俄国人太可恶了,难道他们真的有吞并朝鲜的野心?”张佩纶喃喃地说道。

    张佩纶的话有点刺痛了李鸿章的心,问这话的意思好像他李鸿章以前没有看出沙俄的野心似的。但他知道张佩纶是在思考的时候无心说的,也不会火,说道:“他的情报怎么那么准确?什么事不出二天他们就登上了报,真是厉害!幼樵,你说是我们的电报有问题还是我们身边插有他们的人?不仅仅是我们,就是沙俄那个什么远东特别会议的资料他们都知道,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如果薛兴华在这里一定也大笑:不但知道你做了的,就是没做的我也知道。报纸之所以迟二天登出来,只是故意迷惑你们,不让你们惊掉下巴而已。

    张佩纶摇了摇头,问道:“父亲,我们是不是改变一下思路?”

    李鸿章从他的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反问道:“你也认为我们不应该借助列强的力量?……,难道你不理解老夫的苦衷?”

    张佩纶硬着头皮说道:“问:是列强调停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李鸿章严肃:道:“正因为可能性太低,老夫才低声下气,亲自出面。一个人要成大事,就应该认死理,就应该锲而不舍。这是当年曾文正公所常说的话,他要做一头犟驴子。没有这种信念,他的湘军不说打败洪杨长毛,就是命也被灭了好几次。老夫也是坚持这一条,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如果你心里没有一个绳,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那何时能成事?”

    张纶想不到李鸿章说得这么严肃,连忙站起身来,低头道:“小婿受教。”

    李鸿章也想不张佩纶如此正规,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幼樵啊,老夫也不是听不得不同意见的人。但要分场合分轻重,要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需要集思广益或乾纲独断。你知道老夫为什么主张清日战争不能打只能和吗?”

    张佩纶看着李鸿章,没有回答,因他知道李鸿章不需要他回答。

    果然,李鸿章说道:“昔日曹操率百万大军南下,东吴内部乱成一团,张昭等大臣都劝孙权投降,劝他早点投靠曹操以保证一辈子的平安和富贵。可孙权怎么说?天下人皆可以降,惟孤王不能降。你知道为什么吧?如今之势,老夫借用孙权这句话,天下人皆可战,惟我李鸿章不能战!”

    张佩纶虽然惊讶,但没有出感叹,连话都不说,只是静等李鸿章继续往下说。

    对于张佩纶波澜不惊的表现,李鸿章很是欣慰,他歇了口气,说道:“外面的无知之辈说老夫是担心惊扰了慈禧太后六十大寿。哼,一个人六十岁固然可以庆祝,但也不能同一个国家的命运想比较,孰轻孰重还用说吗?五十大寿,六十大寿,七十大寿,八十大寿每十年就有一次,稀奇平常也就是图个热闹而已。而这种关系国家命运的战争却是难得一次,更何况国家真败了,她的生日搞的最热闹又有什么意思?……,呵呵,不过人家要这么说,老夫也默认,至少给了老夫一个台阶,给老夫树立了巴结太后的印象,事不可为时也为老夫留了一条后路。也许到时候慈禧太后会因为这个而放老夫一马。”

    张佩纶抬头看了李鸿章一眼。

    李鸿章笑道:“老夫嗦了这么多,你有点不耐烦了吧?”

    “小婿不敢。”

    “好吧,老夫知道你心里想听什么,言归正传。你说大清和日本开战的话,我们的胜算几何?”

    “五成,至少有四成把握。”

    李鸿章坐好身子,说道:“你还是很自信。这是大清和日本的一场国运之争,日本人已经将国家振兴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战之上。如果我们能有五成胜率,日本人也只有五成胜率,那你想想,他日本人真的会这么傻?他们会傻到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国家前途来赌这五成胜率?如果是你,你会主动起战争吗?不会!推己及人,日本也不会!他们至少是有了七成的胜率才会如此一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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