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薛兴华身旁的胡长石笑了笑。
田虎说道:“打仗哪有什么撤退逃跑的?他们要撤退我才看不起呢。”
薛兴华冷笑道:“打不过就撤,这有什么不对,你当土匪的时候就没有撤退的时候?”
田虎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那是……,那不是因为被打跑的吗?现在游击队想在我们面前表现一下,他们听说了我们会出兵解围,他们当然不会撤退了。虽然我们要他们先退回来。”
胡长石还是小声道:“战场千变万化,他们不应该冒这种险。他们是游击队又不是大部队,不能这么打。”
薛兴华嗯了一声,又问了情报人员一些情况,吩咐他马上潜入包围圈中,给游击队带信告诉他们不要顾忌立即撤退。
等情报人员离开后,薛兴华问手下几名干将道:“各位还有体力打仗没有?如果还能坚持,我们现在就出发。”
田虎胸脯一挺,说道:“这算什么,休息了这么久完全可以打了,出发吧!”
薛兴华没有理这个只想打仗的家伙,眼睛看着其他人。
彭二叔劝道:“少爷。你还是带缴获地物质和伤员回去。我们留下来打就是。前面不知道有多少敌人。但我们保证给游击队打开一道缺口。”彭二叔是老顽固。不喜欢用“头”来代替薛兴华。
这次从土著武装中缴获了二百支陈旧步枪。几万发子弹。还有一些金银首饰和粮食。
听了彭二叔地话。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什么。马上七嘴八舌地说道:“是啊。”
“头。你就回去等我们地好消息吧。”
“我们保证把游击队接出来。不就是一点傀儡兵吗?”
……
薛兴华笑道:“大家的好心我领了。你们能吃苦我一样能吃苦。再说,我们身后还有曾志国的一个团呢,没有什么危险的。只要派人通知曾志国来搬运物质,留下几个士兵照顾伤员就行了。……,既然大家都同意打,我们现在就出发,赶在雷阵雨下来之前多走一段路,下雨的时候我们就休息。走!”
埋葬了二名牺牲的战士,安置好了伤员。五十九人的混编队伍在薛兴华的率领下悄悄地钻入了丛林朝东而去。队伍越往山里走,山越高谷越深,河溪纵横,到处都是恐怖无声的陷阱。
据向导介绍一小块一小块杂草茂盛之地,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是夺人性命地恶魔之处,人贸然走进去,不但会被里面潜伏的无数蚊子所吸食还会陷入一人多深的沼泽淤泥中。队伍在向导的引领下爬树攀藤,不时缘壁而上,不时滚动而行。至于用大山刀开路,吊在树上用手移动更是家常便饭。以前难行的石头山、峭壁地,在现在反而是一种享受。
到了第二天上午,队伍还在继续前行。
“嘘!”前面的士兵突然停下了步伐,小声地说道:“对面有人。”
薛兴华拿起望远镜顺着士兵地手指方向看去,对面山脚下的路上果然有一群士兵在行军,他们从北面而来。田虎也用望远镜看着对面,嘴里嘀咕道:“不是说离大队敌人还有一天的距离吗?难道敌人又增加了一道封锁线?咦,好像是真正的荷兰士兵。”
薛兴华对胡长石道:“马上派人潜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胡长石亲自带着三个士兵悄无声息地走了,薛兴华指导士兵们在渔网上插上杂草,然后各自找干硬的地方吃饭、休息,一边等待胡长石的消息。
一直等了二个多过小时,直到中午的雷阵雨下完太阳重新出来、对面的敌人早已经不见踪影后,胡长石他们才转了回来。
胡长石说道:“报告师长,我们抓了几个住在附近的土著,他们说对方是荷兰士兵和傀儡兵组成巡逻队,他们在这里新建了一道防线。连打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们前天消灭那个村子里地土著,只是不知道是谁打的,他们以为是华龙会的另一股游击队。”
“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这里吗?”薛兴华问道。
胡长石继续说道:“不清楚他们是不是知道。他们这些士兵就是防止包围圈中的游击队逃出来,也是防止有游击队冲进去接应游击队。他们一个军营在那座山的北面,一座军营在那山的南面。这里一共有五个连的士兵,其中二个连的荷兰兵,三个连的傀儡兵。
在连接二个军营的这条山路上,总有一个连在巡逻,各个连是轮流巡逻地。巡逻的连到达哪个军营,哪个军营就派出另一个连轮换上路。”
薛兴华笑道:“呵呵,想不到他们防守得这么严。”
彭二叔说道:“
他们这么弄,我们不好打啊。无论我们打哪里,敌支援,搞不好我们还有可能被敌人给包围了。五个连至少有六七百人吧。”
田虎道:“怕个鸟!打他娘娘的。”
彭二叔道:“他们这么巡逻有很大的间隙,我们完全可以潜过去,可以不用惊动他们。”
田虎毫不客气地说道:“潜过去有屁用?那我们是自投罗网,只有打破这道封锁线才行。”
薛兴华问道:“巡逻队的间隔时间是多少?二个军营之间地距离有多远?”
胡长石道:“二座军营之间大约二十里,巡逻士兵从一个军营走到另一个军营后,另一个连就接替他们巡逻。时间大约一个半时辰。”
“一个半时辰,另一支巡逻队马上就到了?”薛兴华看着马路问道。
“估计是。”胡长石有点担心地看着马路。
没有让他失望,果然远处有一队士兵从南面走了过来。
薛兴华笑道:“很准时,只要准时就好办。”
田虎知道了薛兴华的意图,提醒道:“在一个半时辰里,我们能消灭对方一个连吗?”
“埋伏在路边,事先把**包埋好在路上,我们突然出击,不信干不掉!”薛兴华坚定地说道。
“好!”田虎起身就走,“我带人埋**包去!”
胡长石马上说道:“还是我去,我已经去过一次,更熟悉地形。知道哪里更好伏击。”
在探路士兵地引领下,休息够了的薛兴华他们从山上向南斜着下来,渡过一条齐胸口深地溪流,走过一块很长的丛林平地,爬上一个不高地山顶。
这里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伏击阵地:敌人行进的马路就在山下,在马路的对面则是一座高得多的大山,敌人如被攻击,不是调转屁股朝马路的两头逃跑就是仰攻他们所占领的矮山。而兴华军利用山上的石头、树木完全可以给仰攻的敌人以巨大的杀伤,万一守不住就可以退入刚才经过的丛林,利用藤蔓、树木、杂草的掩护逃之夭夭。
薛兴华他们达到矮山顶上伏击位置的时候,胡长石他们已经把十个**包已经埋好在山下的路边。因为适合伏击的地点是一段石头路,无法在石头路面上挖坑埋设,只好将**包藏在路边的杂草里,上面堆上近可能多的石头,导火线牵到树林深处。
此时天色有点发暗,但天空晴朗如洗,即将落山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呈现出一层金色,很好地掩饰了埋伏在路边的士兵们。
过了好久,埋伏在北面远处放哨的士兵用树枝摇晃传来消息:“来了!”
又过了好一阵,一小队荷兰士兵才不急不慢地从远处大山的背后走出来,出现在前面的路面上。从数量和位置看,他们是敌人的尖兵,是为后面部队探路的。
正如薛兴华他们所预料的,荷兰人没有想到这附近有致命的敌人存在,他们的步枪都还扛在肩膀上。
薛兴华小声嘀咕道:“怎么又是荷兰兵?”
敌人的尖兵都如此大意,后面的队伍更是毫无警戒之心,这些人队伍散漫,队伍中的士兵一个个懒洋洋的。当大部队进入他们的视野后,薛兴华他们才发现在荷兰士兵后面还有一支由傀儡政府兵押运的辎重队。几百被征集的民夫赶着一辆辆满载粮草、弹药的牛车慢吞吞地走在山路。
“日啊!怪不得速度这么慢,让老子等了这么久才来。”田虎嘘了一口气,转头对薛兴华小声问道,“头,现在情况有变,怎么办?一个连的荷兰士兵一个连的傀儡兵还有几百民夫,加起来将近五百人。而且他们的队伍拉的这么长,我们要将全部消灭就难了。”
薛兴华问道:“你怕了?”
“我怕鸡霸蛋!”田虎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这个口袋装不下他们。”
矮山下面的马路不长,不足四百米的距离,“装”一个连的士兵很轻松,但要装二个连和几百民夫显然不够。
薛兴华道:“先打荷兰士兵,看情况再说。”
随着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荷兰士兵离埋伏地点越来越近了。一个士兵将荷兰旗胡乱地扛在肩上与周围的伙伴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他旁边一个士兵更是指手划脚地,兴奋地谈着,他说的话让更多的士兵口水直流,时不时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即使无人懂得荷兰语,但埋伏在山坡上的人也能猜出他们说话的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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